第204章 瞽道盲说_剑本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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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瞽道盲说

  第204章瞽道盲说

  候茑彻底放松了,当那个声音响起时,最后几头还在关注他的妖兽也转身离开。

  这是一个在景阳山很常见的古榕洞,种-乳倒垂,五颜六色,偶尔有光线不知从哪里射进来,就形成了一片极其绚丽的色彩组合。

  脚下凹凸不平,坑坑洼洼,一脚水一脚地的,不过反而比洞口外干净整洁得多,这是榕洞特有的生态环境,自有一种生态平衡在洞里发挥作用。

  还是以黑暗为主,好在这难不倒修行人。他不知道这个古榕洞有多深,本以为还会往里面走很久,但让他意外的是,没走出百丈就看到了一个袒胸露背的老道,说是老道只因为冲灵道人的介绍,只从装束来看这更像普通老人,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装束。

  斜倚在一块巨大的钟乳石上,双目有珠却无神;对境界达到通玄境的修士而言,已经能在某种程度上改造身体,理论上恢复视力不是难事;但修行界中神奇诡异太多,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某种伤害会让修士也无法恢复,或者干脆就是故意如此?

  不能视物,才不会被眼前的虚妄所迷惑,才能更专注于内心;修行界中有这种说法,冲灵道人就是支持者之一,所以才拒绝洗目。

  当然,候茑并不认同这一点,有点以偏概全。

  “后进修行,偶得机缘,特此前来求洗目蕴紫。”

  得冲灵的提点,他没有提及自己的姓名和根脚,人家不看重这些,也不愿意帮了你就落下因果;有机会求到就是你的本事,没机会就是无缘,谁也不欠谁的,就是这里主人的脾气。

  “嗯,知道我这个地方的人很少,知道地方还能等到我的就更少,你有机缘,又有运气,还能等到现在,这就是伱的本事,所以,不是我給你,而是你自寻。”

  古修风范,确实让人高山仰止,“弟子明白,来得莫名,走得糊涂,过后即忘,不留于言。”

  老者点了点头,“洗目?”

  候茑毕恭毕敬,“目紫洗目,只为及远。”

  老者不以为然,“看得远,不如站得高;看得真,不如心无垢。后辈弟子只为眼前方寸,却忘了头顶虚天。”

  候茑洗耳恭听,“前辈教训得是,但在站得更高,心中还有染时,洗目及远也不失为一种救急的方法。”

  老者哼了一声,“大言不惭!所有的短视都是从你这样的心态开始,所以你们看到的,就永远都只在视距之内,表象之上。”

  候茑不会轻易就拍谁的马-屁,而且他觉得像这样的高人怪人,本身就行止异于常人,不会好为人师,稍不如意就逐出不理吧?

  “您说的是目标,我正在做的是过程,我也想早一步达到您说的那个境界,奈何遥遥无期,所以就只能只顾眼前了。”

  老者不再多言,指了指头顶上方,“此为翡冷翠,一次可取三滴,修练感觉不能坚持时抹之于瞳,依法养护,如此三次,不宜过多;每日早中晚紫阳正阳暮阳,当以九滴为限,这是天数。”

  候茑郑重一揖,“得之于天,报之于天,当遵此言。”

  老者摆摆手,“报天?你先报自己再说吧。”

  老者转身离开,不知所踪,留下候茑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头顶一丈来高处的翡冷翠,真正绿意荡漾,生机盎然,仿佛其中充满了神奇的生命力量。

  他不清楚这东西一日能产生多少?也不想知道。便是再多,他也不会偷偷装瓶带走,这是一个修士的自我修养。

  一个修行人要傻到什么地步才会在前辈面前玩这些鸡零狗碎?

  第二日清晨,自取三滴翡冷翠置于石瓶中,他是个仔细人,也不知道什么器皿能盛此物,干脆就连夜挖了两截钟乳石为皿,这总不会错吧?

  在日头升起的第一缕紫光中,他睁大了双眼,不顾紫光对双眼的晃照,目不转睛,岿然直视,同时运转目紫功术,让双眼在这样的直视中潜移默化,直到再也坚持不住,这才往眼中滴入一滴翡冷翠,就只觉一股清凉直透脑际,眼中的酸楚很快就得以恢复。

  如此往复三次,才停下这样的修行,此时的紫阳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虽然未竟全功,但比他往日就只能坚持短短数十息已经好了太多。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翡冷翠不仅能恢复眼睛的疲劳,在滴入后还能大大增加修行的效率,这样的一次修练足足要顶过他在阴陵数十日,他终于看到了某种成功的希望。

  但他并不确定自己需要在这里逗留多久,他的想法是,至少要等目紫小成,以后哪怕没有翡冷翠相助,也能长时间坚持这样的修行才好。

  瞽老,他不知道其人名号,暂时就只能这么叫;瞽老自第一天出现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仿佛对一切都很放心,对他的行为日常也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

  但候茑很清楚,如果一个明眼人不在身边,他可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如果是这么一个不靠眼而是靠其它东西来辨识世界的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景阳山的山兽很多,在修行之余,他也和这些山兽们慢慢成了朋友;这可不完全是他的能力,而是这些山兽早已在瞽老的潜移默化下认可了人类的存在,这才有他现在的境遇。

  他就在想,恐怕燃草头香后的那数个时辰才是瞽老愿意接受他的原因,毕竟,一个热爱大自然的人,是不可能容忍一个对自然对生灵充满暴虐杀意的外来者的。

  他惊讶的发现,当他不再整日琢磨那些杀人剑技时,反而和孤剑之间的互识联动得更融洽。

  于是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怕是剑器本身,也不是完全被杀戮所控制;杀戮可能是剑器外在表现中最耀眼的那一方面,但绝不是全部,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样的理解让他在剑道上迈出了很关键的一步。

  收获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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