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042章(二合一)_吃瓜群众在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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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042章(二合一)

  第四十二章你

  江又桃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小世界还能自救呢?】

  吃瓜系统:【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小世界都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世界的子民去死的。】

  像苏正堂跟夏荷雨的这个小世界就这样,它在经历过一次崩溃以后就想出了一个办法,让苏正堂跟他前世的原配在一块儿,这样就避免了夏荷雨嫁给苏正堂,从而也就避免了之后引起的一系列悲剧。

  【那苏正堂跟赵永兰在一起,真的可以避免小世界崩溃吗?】

  吃瓜系统已经算过了:【并不能,觉醒了前世意识的苏正堂已经不是纯粹的苏正堂了,他有后世部分的记忆,他对于自己空前的自信。而太过自信对于男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吃瓜系统继续道:【经过本系统的模拟计算,赵永兰跟苏正堂在一起也阻止不了小世界的崩塌,苏正堂会出轨已经成了必然,赵永兰作为被小意识强行拉上来挡刀的人选,只要她做出过激的举动,就会加快小世界的崩溃。】

  江又桃听懂了,以她对赵永兰的了解,要是知道自家男人在外面瞎搞,气愤上头做出啥事儿来都是正常的:【那怎么样才能阻止小世界的崩溃呢?】

  吃瓜系统:【阻止赵永兰跟苏正堂在一起,至于觉醒了的苏正堂会不会跟夏荷雨在一起,那就不是我们所关心的事了。】

  【那他们两个在一起小世界不会崩溃吗?他们毕竟是男女主。】

  【不会了,觉醒了意识的苏正堂对上重生的夏荷雨,只会互相牵制,对世界意识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江又桃没说话,转头看向了赵永兰那边。

  苏正堂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他做的是梨花簪子,梨花是赵永兰最喜欢的一种花。簪子打磨得很光滑。

  赵永兰没有要,她再没有脑子,再喜欢贪小便宜,也没有要一个不熟悉的人的钱的道理。

  “道歉我接受,但礼物就不必了。”赵永兰就是再没有脑子,她都知道一个男人送簪子这么私人的物品是什么意思。

  她要是真的收了,恐怕下午就会传出她赵永兰跟苏正堂处对象的事儿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永兰越来越清醒。

  苏正堂不是个良配,先不说他本人,就朱月梅那个人就让她头皮发麻。她耍心眼耍不过朱月梅,打架也打不过她,上回被骑在地上打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呢,。嫁进去苏家她还有好?

  恐怕是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吧?

  赵永兰说完就挽着李云英的手走了,进知青点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回了一个头,苏正堂还在原地站着。

  进了宿舍了,赵永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慧慧,你跟别人说过我喜欢梨花吗?”

  张慧慧正在脱外套,闻言愣了一下:“没有啊,我没说过啊。”

  之前张慧慧恨不得跟赵永兰划清界限,现在倒是感情比之前好了一点了,但无缘无故的,她去外面说那些做什么?

  “那就奇怪了,我也从来没有在外面说过我喜欢梨花啊,苏正堂是从哪里知道的,难不成是巧合?”说是巧合也可以解释,但苏正堂刚刚的样子还是让赵永兰觉得奇怪,他好像笃定她一定会收下簪子一样。

  赵永兰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就不再想了。她已经接受了自己不够聪明的事实了,那就在想不通啥事儿的时候放过自己吧。

  江又桃烧了点热水洗衣服,力气变大以后,拧衣服再也不是个烦人的活计了,一拧一扭,水就挤出去了大半,再拧两回,跟洗衣机甩的也不差什么了。

  这简直就是居家必备的好技能啊!

  顾念薇见了一次以后就惊为天人,每次洗厚衣服就拿着东西来贿赂她来了,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用的。

  九月初九重阳节这一天天气大好,大家换上好衣裳,装好钱、票,锁上知青点的门,往公社去。

  跟昨天一样,今天出门依旧遇到了苏正堂,看他的那副打扮,他也是要往县城去的。

  再往村口去,半路上又碰见了穿戴一新的夏荷雨,等到了村口,碰到了带着三个孩子的林建忠。

  两本书里,可以说是主角都齐了。

  江又桃有种即将要修罗场的不好预感。

  徐大嘴她们今天也要去公社。这不是秋收了吗?家家户户自留地里的东西都收上来了,徐大嘴背了十斤黄豆去公社,蒋四婶背了几斤花生跟一篮子鸡蛋,张二婶没啥要卖的,就挂个空篮子。

  三人见到江又桃,自觉地停下脚步等她,江又桃拉着顾念薇等人追上她们,吃瓜组人员就到齐了。

  徐大嘴作为现在的大队长夫人,消息格外的灵通:“公社领导说今年年景不错,十九要请人在公社唱两天的戏。”

  九月十九是观音菩萨的生日,枣乡这一块儿自古就是要过这一天的,千百年的习惯延续下来,如今已经形成一种习俗了。

  蒋四婶最爱凑这种热闹:“公社这两年都没请人唱戏了吧?今年这热闹我必须得去凑凑。”

  张二婶没说话,但这种热闹是不可能缺了她的,她问江又桃:“你们去不?”

  江又桃看了顾念薇她们一眼:“还不知道呢,到时候再说,要是去我就找你们一块去。”

  “那行,到时候我们咋把你们带出去的,就咋把你们带回来。”徐大嘴许下承诺。

  几人边说这话便往前走,身后响起一阵阵的铃铛声,大家循声望去,是徐会计骑车拉着他大孙女去公社。

  他大孙女还是穿着那一身红色的棉袄,跨在车上笑得可灿烂了。

  徐大嘴啧了一声:“老徐家宠这个宝珠可是宠进骨子里了。你看着满村子的小姑娘,谁有徐宝珠受宠?以前都说朱月梅他们家喜宠苏阳,跟这徐宝珠比起来才哪儿到哪儿啊?”

  徐大嘴也不是酸,就是看不太惯,你说一个农村小姑娘,都十五六了还啥也不会,不下地就算了,连家务活都不会干:“听说裤衩子都是让她妹子满秋帮洗,养得比城里小姑娘孩矫气。”

  人家知青都会洗自己的贴身小衣裳呢。

  “人宝珠有福气呗,要是宝珠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也一样宠她。你看过谁家小孩儿刚刚出生就下了雨,彩虹还挂在她家里的?”蒋四婶说的也是柳树沟的一大奇事儿了。

  十五年前,也就是59年,全国各地处处干旱,从春天到秋天愣是一场雨都没有,眼瞅着就到了麦子灌浆的时候了,依旧一滴雨也没有。

  这个时候徐宝珠出生了,她出生的那一天霞光万丈,不一会儿便暴雨倾盆,那雨下了一天一夜,把地浇的透透的。雨停了以后那道彩虹足足在徐家挂了一个小时。

  而且最怪的是那场雨只下在柳树沟,那一年满公社的粮食都歉收,只有她们柳树沟过了一个肥年。从那以后柳树沟更是一直风调雨顺。

  徐家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是徐宝珠的父母,一个在县城的水利所上班,一个在县城的农科站上班,前些年还是临时工呢,现在都成正式工了。

  她的几个叔伯姑姑也都不错,这些年下来,徐家都成柳树沟最富裕的人家了。

  说起这个徐宝珠的事儿,蒋四婶都停不下来:“这徐宝珠可太幸运了,大家一堆上山的,偏偏她发现的东西又好又多,有一次她就在那站着,一头野猪直直的朝着她后面的大树撞过去,兔子野鸡啥的就更别说了。”

  江又桃等人听了连连咂舌,江又桃问:“真这么神奇啊,那之前咋不见你们说呢?”

  “现在不都破四旧,破封建思想吗?谁还敢说这个?前些年林家店一个神婆因为搞封建迷信被举报了,现在坟头草都多高了呢。”不管是啥,她们柳树沟大队都不能把徐宝珠的事儿说出去啊。

  “这事儿你们知道就行了,可别往外传啊。”徐大嘴一脸正色的叮嘱江又桃她们:“我们是把你们当成自己人才说的。”

  “放心放心,我们的嘴最严了。”江又桃做了保证。

  蒋四婶的谈兴还没结束:“说起徐宝珠,就不得不提她的双胎妹妹徐满秋了。要说徐宝珠是福娃,那徐满秋就是个远近闻名的倒霉蛋,我长这么大,就再没有见过她这么倒霉的人。”

  “走路能平地甩,喝水能呛着,吃饭差点被一颗花生米堵在气管堵死,跟她姐上山,她姐想要啥就有啥,她是总被动物咬。反正就这么说吧,这姐妹俩,大的多有福气,小的就有多倒霉。”

  “徐家有多爱重徐宝珠,就多厌恶徐满秋。”

  这一点从两人的名字就能看出来。一个是宝贝掌上明珠,一个是满秋,秋天满了才来的,多余的一个。

  江又桃恍然大悟:“哦哦,那以前我咋没见过徐宝珠呢?”说起来也是怪事,她都下乡那么久了,徐宝珠她还真没见过。

  徐满秋她倒是经常看,那姑娘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安静干活儿,话从来不多的。

  徐大嘴说着都叹了一口气:“她爸妈就把她接回城里住了。只有上学时候才回来村里住。徐家对她这个小福星是真的宠,每个季度都有新衣服新鞋子,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她穿几回旧衣服。满秋那孩子就可怜了,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这么些年估计去城里的次数都不到十次,衣服都是捡着别人穿剩的穿,徐宝珠霸道呢,她的衣服不穿放着也舍不得给徐满秋。造孽哦。”

  张二婶在边上小声的说:“我们都在私底下讲是不是徐宝珠太霸道,在娘胎里就把徐满秋的福气都占了,所以才这么倒霉的。”

  一路八卦这对姐妹俩,就到了公社。

  九月初九多少也是个节,还是秋收后的第一个节日,满公社的人都来凑热闹了。

  沿街摆着的都是农民自家种出来的农副产品,在这个年代,在一些管理不严格的地方,农民们自己种的东西是允许买卖交换的。

  江又桃她们直奔邮电所去。

  在门外江又桃就看到了在柜台后的傅韶华,他今天不挨村送信送报纸了。

  顾念薇拉着江又桃直奔傅韶华所在的柜台而去。

  傅韶华正忙着呢,察觉到跟前有人,一抬头就看到了江又桃:“江同志来了?”

  江又桃笑眯眯的点头,拿出写给应朝荣的回信:“我来寄信。”

  寄信是不用到大厅来的,外面的邮筒就就能寄。

  傅韶华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他来到这个邮电所上班,知道他在的情况下,来柜台寄信的也不少。且各个都是年轻的姑娘。

  要是别人来,傅韶华别说笑脸了,连好脸都不会给一个。但对于江又桃,他做不到冷着脸。

  便笑着说:“放这里就好了。”

  江又桃笑着把信给他,还想再多说几句话,傅韶华被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叫走了,他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朝江又桃歉意的笑,江又桃只能作罢。

  江又桃一走,傅韶华刚刚还温和的脸蛋瞬间就变了一个模样,冷若冰霜:“张姐,你叫我过来干啥?”

  张姐是邮电所的老人了,平时干的是整理资料这一块儿,但只要傅韶华在的情况下,她的活儿都是丢给傅韶华来干的。

  活多活少傅韶华是无所谓的,但这个张姐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

  张姐看着江又桃两人离开的背影,脸色不太好看,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出来:“也没啥事儿,就是问你早上让你整理的东西整理出来没有,所长一会儿要看的。”

  说完不等傅韶华说话,她又说:“小傅啊,之前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清楚没有啊?我那娘家侄女儿你也见过,长得不错,还有文化,现在在小学上班呢,我娘家大哥还说过两年把她调到县城去。她看过你,对你很满意,你呢,你是咋想的?”

  张姐打从傅韶华进邮电所的第一眼就相上他了,她还叫她娘家侄女来看过,她娘家侄女也相中了。就等着傅韶华点头了。

  张姐很有信心,他们张家在公社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她大哥是公社二把手,想要跟她侄女相亲的多了去了,小傅家里或许有点背景,但不是有句话说吗?现官不如现管,她就不信小傅不心动。

  傅韶华还真就不心动。

  他家世好,长相好,从小到大见过的漂亮女孩多如牛毛,张姐的相貌普通,她侄女的相貌更是平庸到丢到人群就找不出来。

  “没想法。”傅韶华不笑的时候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冷的。

  张姐本来就僵硬的笑容更加僵硬了,她都跟娘家那边做了保证了,傅韶华这边不乐意,她咋去跟他们交差?

  “小傅啊,你可得想好了,我大哥是咱们公社的二把手,你跟我侄女儿处了,好处是多得很的,她看中你,是你的福气,你......”

  张姐的话在傅韶华嘲讽的神情下越说越小。傅韶华说:“你可以去问问张亮生,我不跟他女儿处对象,他敢拿我怎么样。”

  傅韶华说完就走了,走到柜台时他顺手把江又桃要寄的信带走了。

  张姐这个人心术不正,他现在给了她气受,保不齐她一会儿就撕她的信,还是他拿走比较保险。

  傅韶华住在邮政所后面的宿舍里,一人一屋,窗户上挂着窗帘,屋里有些昏暗,屋里没什么家具,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就是全部,床铺上铺着军绿色的床单,被子叠成豆腐块整齐的放在床头。

  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傅韶华把江又桃的信放进抽屉,整理了一下衣裳出门了。

  知青们生活不好,吃的也不行,来一趟公社,傅韶华猜他们中午会去国营饭店吃饭。

  ·····

  江又桃跟顾念薇等人去了供销社,她们挤了一会儿,买了雪花膏、点心、糖块以及布料跟棉花,江又桃看有毛线还买了几斤毛线回去。

  顾念薇看见了,也跟着买了点。她不会织毛衣,以前就挺想学,只是苦于没有伴儿坚持不下去,正好江又桃也要织,两人有伴。

  从供销社出来,赵永兰她们还没出来,两人就靠在供销社门口的大立柱上闲聊。

  江又桃忽然想喝鸡汤了:“薇薇,你想喝鸡汤吗?你要是想的话,咱们一会儿问问蒋四婶家有没有要卖的鸡,我记得她家之前养了不少呢。”

  按照规定,一家人可以养两只鸡,但上有对策下有政策嘛,蒋四婶还是养了不少的,要问起来,她就说她家分家了,她有三个儿子,一个儿子家养两只,合起来那么多不过分吧。

  江又桃不说还好,她一说,顾念薇也想吃了:“行,你去问,最好是老母鸡,咱们搁在廊厅里炖,炖一下午咋也能吃了,那玩意儿最香了。”

  两人说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老母鸡汤特别香,就放几片姜一小块葱炖出来的鸡汤就格外的美味。

  说干就干,正好蒋四婶就在供销社的对面摆摊子,她的鸡蛋早就卖给供销社了。三分钱一个,现在农民们想要得到现钱,卖鸡蛋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方式了。

  也正是因此,鸡素有鸡屁股银行之称。

  江又桃她们过去的时候蒋四婶摊都没看,正在吐沫横飞的跟外村的人聊天,徐大嘴跟张二婶也听得格外的用心。

  像这样的集市,可是她们这些农村妇女交换情报的大好机会呢。

  就像现在,蒋四婶她们正在聊的就是后面小梁沟村的事儿,说的是一个恶婆婆磋磨儿媳妇儿的事儿。

  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比较罕见的,是这个恶婆婆跟别的人不一样,她之所以磋磨儿媳妇儿,是觉得儿媳妇儿抢了她儿子。

  “这个女的年轻的时候是个寡妇,就生了俩儿子,老大早就娶媳妇了,她跟老大媳妇儿也处不好,以前我们都觉得是她大儿媳妇的错,她那大儿媳妇也泼辣嘛。”

  “这秋收过后老二娶了媳妇儿了大家伙儿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老寡妇跟儿子特别亲密,人家小两口晚上睡觉,她要抱着被子去睡炕稍。儿子儿媳妇儿不愿意她就哭。小两口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办事儿,好家伙,人家刚刚开始她就喊上了,就怕累着她儿子。”

  “她这个小儿子不是啥省油的灯,气得狠了不想忍了,在外面说了大家这才知道的。”说这话的人说着说着,就揶揄的笑了起来。

  蒋四婶听得津津有味的:“她不会是把她的两个儿子当成她男人了吧?”

  “这谁知道呢,她就是真的把儿子当成她男人她也不敢在外面说不是?”

  到了这里,这个话题就结束了。她们接着说起别家。

  “我们村那个老朱头你知道吧?”

  “娶了我娘家村子的那张小花的老朱头?”张二婶也不管跟人家熟不熟了,话就这么插进去了。

  “是他是他,张小花前些年不是没了吗?他也没有再娶,前天夜里,他跟我们村朱老二的媳妇儿在外面那啥被抓住了。被朱老二打了一顿不说,还被讹了一通,给了五块钱。”

  蒋四婶嚯了一声:“五块钱?!这是镶了金边?朱老二她那媳妇儿不是早就跟别人不清不楚的了吗?跟我们村的刘寡妇比也不差什么了,就这样还值得五块钱?”

  “这你就不懂了吧。朱老二这些年来靠着他媳妇儿这个赚了多少东西?他媳妇儿这不是年纪大了吗,在外面找不到头了,这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可不得往死里讹?”

  “老朱头也给啊。”

  江又桃不知不觉中掏出了瓜子,给在边上唠嗑的每一个人都分了点。

  “给啊,能不给吗?你们村赵春花的事儿还在眼巴前儿呢。到时候朱老二的媳妇儿一口咬定是老朱头强的,朱老二在边上再做作证,这老朱头不得下农场去?他这孙子儿子都有了,不想去农场劳改就给呗。”

  “这男人啊,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是这样子,该的。”蒋四婶鄙夷极了、

  那妇女把自己知道的八卦说得差不多了,就轮到蒋四婶说了。

  她那素材可多了,赵春花的,朱月梅的,苏阳的小媳妇儿夏荷雨的。

  都是那妇女要打听的。等听完自己想听的内幕,有人叫那妇女,那妇女心满意足的走了,蒋四婶她们八卦了一场,也很满足。

  今天在街上知道的事情,够她回村子里说一段时间的了。

  江又桃趁机说了自己找蒋四婶的来意,蒋四婶当即就拍了一下巴掌:“你这可找对人了,我家正好有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养了有两年了,我今天还琢磨着等养到过年再吃呢。但你们也知道,这不下蛋的母鸡越养就越瘦,我就怕养到过年就剩一把骨头了。”

  “让我们现在就吃吧,这不年不节的,实在是舍不得。”苦日子过来的人,想到不年不节的吃那么好的东西,蒋四婶就觉得罪过。

  卖给江又桃正合她意了:“等晚上回家我就给你抓去,你会杀鸡吗,不会我给你杀好了送过去。”

  “能杀就最好了。吃肉我们在行,让我们杀鸡还真是有点困难。”王善喜他们倒是会,只是吃肉不带他们,总是有点不好。

  “行。”

  赵永兰她们终于出来了,江又桃她们就走了。

  他们直奔国营饭店去。

  坐下后大家各自商量了一下点了菜,服务员刚刚拿着点好的菜单走,傅韶华就进来了。

  王善喜最先看见他,大家也是熟人了,就朝他招手,傅韶华就朝她们走来了。

  “傅同志,你也来吃饭啊?”王善喜很热情,赵荣光赶紧起身让座,也是巧了,正好就在江又桃的对面。

  江又桃一抬头就看到了他。

  “是,我们食堂的大师傅请假了,我那宿舍又没开火的地方,只能上这儿来吃了。”傅韶华说这话时看了江又桃一眼,见江又桃又想看他,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别人聊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虽然只见过这个江又桃同志几面,但傅韶华知道,自己对这个江又桃同志是起了一点点心思的。

  但要问为什么会起心思,傅韶华也回答不出来,他只知道,第一眼看到江又桃时,江又桃看见他时眼中的惊艳太过于亮眼,问他名字时眼神中的欣赏又太过纯粹,没有丝毫的占有欲,有的都是纯纯的欣赏。

  在之后的几次见面,江又桃又都凑上来跟他说话,但眼神清正,神情兴奋。

  那种感觉很奇妙,傅韶华从来没有体会过。他忽然想起他还小的那年,他奶奶带他在外面玩,偶然在一处墙角看到一丛特别漂亮的紫色的木槿花,他奶奶很高兴,每天都要去看一看。

  他问他奶奶,既然那么喜欢那丛花,怎么不挖回家种,她奶奶说,有些喜欢并不是需要占有的,每日看看,就足够了。

  江又桃看他的眼神跟他奶奶看那丛花的感觉没什么两样。

  这无疑是让傅韶华有点挫败的,挫败之余,他对江又桃的兴趣越来越浓,他特别想知道,江又桃如果看他的眼神带着占有欲会是什么感觉。

  越想心越痒。

  傅韶华从小的家教告诉他,想要得到什么东西,那他就得先付出,他想要江又桃对他有感情,那他就必须先付出,如若不然,他跟流氓有什么差别。

  “王善喜同志,你们都点菜了吗?”傅韶华问王善喜,他决定跟王善喜打好关系,这样,日后跟江又桃接触也更加自然一些。

  傅韶华点了一份饺子,跟江又桃一样看,是牛肉大葱的,他还点了一大份羊杂汤跟大家一起喝:“咱们饭店这大师傅的师父是回民,他做羊汤的手艺一绝,每天做出来都不够卖。”

  王善喜接话:“对,之前听说过,只是我们每次来都没买到。”

  说这话,羊杂汤就上来了,切成小块的羊杂跟香菜、葱花飘散在大汤碗中,香味扑鼻。

  傅韶华招呼大家一起喝。

  江又桃也盛了一碗。傅韶华适时的问:“味道好吗?”

  他这话问的是别人,但眼睛确是看着江又桃,江又桃道:“好,鲜而不膻,搭配葱花香菜以及胡椒粉特有的辛辣,好喝。”

  傅韶华便笑了:“多喝点。”

  江又桃的饭也很快来了,她点的是红烧鱼跟大米饭,顾念薇他们每个人点的都不一样,大家围成一桌,你吃我的菜,我尝尝你的,一顿饭吃得格外热闹。

  吃饱后,傅韶华跟王善喜他们这些男知青已经去掉了同志二字,互相称呼名字了。王善喜还邀请傅韶华去知青点玩。

  傅韶华同意了。

  一群人在国营饭店门口分别,傅韶华笑眯眯的看着江又桃他们远去的背影。

  集还没散,人还很多,江又桃等人顺着人流逛了逛,忽然江又桃的手肘子被赵永兰拐了一下:“你们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苏阳啊?”

  这话立刻引得了大家的注意,江又桃等人顺着赵永兰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苏阳跟一个穿着打扮都很不错的女青年在逛街,两人举止十分亲密,时不时的就相视一笑。

  张慧慧叹为观止:“这苏阳的胆子也太大了,今天这样的日子也敢明目张胆。”

  苏阳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转过头,看到了江又桃几个知青,脸色变都没变一下,那个女青年也看到江又桃她们了,她的目光在几个女知青的身上重点看了看,笑着问:“认识的?”

  “我们村的下乡知青。”苏阳说。

  那名女青年点了点头:“走吧,我下午还要回去县城呢。苏阳,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可别忘了。”

  “放心。”两人转身要走,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夏荷雨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冲着苏阳就冲过去了,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夏荷雨一巴掌就打在了苏阳边上的女青年身上。

  女青年的脸瞬间就肿了,她捂着脸:“夏荷雨,你有毛病吧?”

  夏荷雨盯着女青年的眼睛都在冒火。上一世就是这个女人,插在她跟苏阳之间整整两年,让她痛不欲生,重生后夏荷雨一直在攻克苏正堂,都没有空来管唐小青跟苏阳的事儿。

  现在见面,那可真是新仇加旧恨全都一起来了:“唐小青,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背着我跟我男人出来逛街,你对得起我吗?”

  唐小青一巴掌打回去:“你自己看不住你男人,来找我茬儿做什么?有种你看好他啊。再说了,我跟你男人啥事儿没有,我就是来托他帮我办点事儿,他送我出个门,我怎么就对不起你了?”

  两人当街打架,路过的行人各个都不走了,大家自发自觉地把苏阳三人围在中间。

  夏荷雨打唐小青没留手,唐小青打回来自然也用了十成力,夏荷雨被她打的头都歪朝了一边,她想要打回去,被苏阳握住了手腕。

  “夏荷雨,你要闹到什么时候?”苏阳看着夏荷雨的眼神满是厌恶。夏荷雨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苏阳名声扫地,也让她作没了苏阳对她原就不多的好感。

  苏阳的这一番举动,跟前世夏荷雨最初发现他在外面有人的情景叠加在一起,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楚现实跟虚幻,愤怒冲昏了她的脑袋:“苏阳,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了嫁给你什么都不要了,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夏荷雨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是真心喜欢过苏阳的,在上一世,她父母对她的期望很高,读初中时她跟苏正堂处对象的事情被她爸妈知道了,只是还不等他们采取什么行动,她就跟苏正堂分了手。

  到了高中,夏荷雨吸取了初中时的教训,跟苏阳的这个对象处得格外的小心。

  高中一毕业她就要跟苏阳结婚,她的父母十分震怒,她爸爸坚决不同意,她绝食了两天,她爸爸才同意的。

  夏荷雨对苏阳怨恨极了,她不懂她都为苏阳付出那么多了,苏阳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另找。

  苏阳甩开夏荷雨的手腕:“我怎么对不起你了?结婚头一天你就大闹我家,要跟我离婚,之后你做了什么?家里的事情,就算再忙你也不搭一把手,反倒是有时间天天去我小叔家晃,有什么好吃的都往我小叔家送。”

  “你是为了我什么都不要吗?不是吧,你是为我小叔吧?夏荷雨,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呢,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你做了初一,我做了十五而已。”

  “跟你结婚有一个来月了,你让我碰过你一回吗?”苏阳越说越愤怒,他朝四周看了一眼,高声询问:“大伙儿说说,我娶个媳妇儿回家,这媳妇儿不着家天□□着别的男人家跑,还觉都不跟我睡,我有资格离婚吧?”

  人群里的男人们听了苏阳的话,瞬间就代入了自己。纷纷高声回复:“有资格有资格。”

  “要我说你这小兄弟看女人的眼光不行啊,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娶了干啥,早离早轻松。”

  在一众男人的支持下,夏荷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阳的腰杆越站越直。

  江又桃在人群里啧啧称奇:“这夏荷雨够蠢的。她的所作所为在村里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管苏阳到底带不带女人逛街啊,站不住脚啊。你看这么多人,谁给她说句话了?”

  这世道本来就对女人不公平,苏阳这话一说出来,错处就全在了夏荷雨那边了。

  顾念薇说:“可不么,面对这种情况,对她最有利的处理方法就是当做没看到,然后等苏阳回去,用今天这件事情来跟苏阳谈判,到时候离婚不就轻松了吗?她这样一闹,你看这么多人谁帮着她说话了?男的只听到了她在结婚后不让碰,整天往别的男人家跑,苏阳带女人逛街这事儿他们根本就不记得了。”

  顾念薇以前就知道夏荷雨蠢,没想到会蠢成这样,她真的是没有一点脑子。不过想想也对,有脑子的人哪里干得出结婚第二天就闹离婚闹得满城风雨,接着又老是朝着前男友家跑的事儿?

  现在柳树沟有闺女的人家,谁不拿夏荷雨做反面教材的?

  赵永兰也觉得一言难尽得很,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夏荷雨的脑子到底是咋想的,到现在她都没想通为啥夏荷雨要对付她。

  夏荷雨苍白着一张脸,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又桃在边上看着都为她着急。

  从夏荷雨身上,江又桃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重生真的不能涨智商。

  苏阳这一个来月的憋屈终于得到了释放,他浑身舒畅:“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离婚吗?我妈压着我不让我们离,说你是年纪小不懂事儿,现在我想通了,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身上,是想留也留不住的。我自认尽了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但依旧拉不回你的心,那咱们就离婚吧,我成全你。”

  苏阳对夏荷雨是有点喜欢的,但更多的,是他享受那种从苏正堂身边把夏荷雨夺过来的乐趣。

  这些年里,每当他带着夏荷雨从苏正堂当学徒的地方路过时,他内心那种由内向外升起来的优越感兴奋感与满足感让他着迷。

  苏阳跟苏正堂同龄,从上学起,苏阳就单方面的跟苏正堂较上了劲儿。他的家里人打小就跟苏正堂说,他是小老叔,应该照顾苏阳这个大侄儿。

  苏正堂小时候特别听话,听进去了,对他这个大侄子照顾得格外的好,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苏阳跟苏正堂是真的好过的,但这一切,从两人上学后就变了。

  苏正堂聪明,同样的老师、同样的课本,苏正堂的学习成绩就是比苏阳的好。

  从一年级起,苏阳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跟苏正堂还是叔侄呢,你看看苏正堂再看看你,你就不会跟苏正堂好好学习?

  苏阳每当听到这种话,就打从心里发恨。

  你不是我的小老叔吗?家里人都说你应该让着我,你怎么在学习上不让我一下?

  还有夏荷雨,她明明是跟我先认识,我们先说上的话,怎么她就成了你的对象呢?

  苏阳不甘心极了,把夏荷雨从苏正堂身边抢过来,是苏阳这么多年里最高兴的一件事儿了。

  不过那份愉悦现在没有了,现在留下的只有恼怒,自己的老婆满心满眼的都是前对象,这对哪个男人来说不是奇耻大辱?

  她夏荷雨让他在柳树沟出了名,他今天也要让夏荷雨在整个公社出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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