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人间地狱在诏狱_锦衣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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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人间地狱在诏狱

  北镇抚司,诏狱。

  “啊!”

  “冤枉啊!”

  “……”

  厚重漆黑的大门缓缓打开,丝丝若隐时闻的嘶喊声家裹挟着阴寒的气息铺面而来,缓缓打开的诏狱大门如同猛兽的血盆大口,似乎要将所有进入其中的人吞噬。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有进无回!

  这句话可不是让人随便说说,它是用千百人的鲜血浇筑而成,“诏狱”两个字就代表了“生不如死”,进入诏狱之中,更多的人求的是速死。

  并不是所有人都害怕进入诏狱之中,此时就有两个胆大包天的人不但要闯诏狱,而且还要准备冒充锦衣卫,堂而皇之地进入到北镇抚司诏狱中,看他们那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把这它当成一次刺激的冒险。

  “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啊!”

  陆炳和陆苓早已急不可待,站在殷琥的身边催促了好几次,他们身上虽然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可是没有进出诏狱的手谕,殷琥如果不动,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殷琥前来诏狱是答应了费宏,协助调查郭安之死。

  如今所有人公认的凶手就关押在诏狱之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最后的结果,在着手开始调查之前,必须得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自然需要先跟这位当事人当面谈谈。

  正好人就关押在北镇抚司诏狱中,从费府出来以后,殷琥直接到了这里。

  陆苓和陆炳嘛……纯粹是唯恐天下不乱,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凑。

  殷琥从费宏那里拿到协助查案的圣上手谕以后,陆苓就半步不离地跟在殷琥的身边。

  说是怀疑殷琥与郭家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为了防止殷琥出工不出力,自然得有人盯着殷琥的一举一动。

  听说殷琥要进诏狱询问凶手,马上就差人回陆府取了一套锦衣卫的装扮过来,这女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假冒锦衣卫,拿来的飞鱼服穿在身上正好合适,为了掩饰女性的特征,还特意在外面加穿了一件皮制护甲,把头发盘起带上冠帽以后,举手投足之间还真有点锦衣卫威风凛凛的韵味。

  陆炳在家闲得无聊,看见有人到姐姐的房间取飞鱼服,哪里还能坐得住,把自己打扮好以后抢过飞鱼服就赶到了北镇抚司诏狱门前,软磨硬泡地缠着殷琥和陆苓,求着带他一起玩儿。

  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北镇抚司诏狱可不是谁都能进的,除了镇守诏狱的锦衣卫缇骑,其余卫所的锦衣卫想要进去都必须携带锦衣卫指挥使佥签的命帖,或者皇上颁布的手谕,上面必须写明提见的犯人姓名,一次只能见一人,进出都得经过三层检查。

  陆苓和陆炳虽然出身锦衣卫世家,又深得圣上宠幸,可是进京三年多以来,还从来没有机会走进诏狱半步,此时站在诏狱门外,都有点迫不及待,盼着想要见识一番传说中的诏狱到底是什么样子。

  整个大明,恐怕也只有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走进诏狱里。

  殷琥看着陆苓,哭笑不得地说道:

  “陆大小姐,你如果要假扮锦衣卫我没有意见,反正陛下也不会砍了你的脑袋!可是能不能请你稍微专业一点,我现在身上穿的是朱红色飞鱼服,你穿的可是紫色,要走也应该是你这个千户走在前面。”

  “我……笑什么笑!”

  陆苓在殷琥面前除了丑,见边上的陆炳正捂着嘴偷笑,抬脚踹在陆炳的大腿上,整理衣冠后挺胸抬头地说道:

  “把手谕给本千户拿来!”

  东厂所穿飞鱼服只有黑白两色,但是锦衣卫所穿的飞鱼服制式就要繁琐很多,不但颜色不同,飞鱼服上所纹绣的图案也代表了不同的含义。

  飞鱼服早已成为锦衣卫标准军服,普通缇骑穿青色飞鱼服,低级官校的青色飞鱼服上会有纹绣;再高级一点的就是殷琥这样的朱红色飞鱼服;千户、都督佥事、同知的服饰为紫色,以纹绣和配饰区分;指挥使赐穿明黄色蟒蛇纹绣飞鱼服。

  此时陆苓身上的紫色飞鱼服正是锦衣卫千户的服饰。

  “哎!”

  殷琥对陆苓已经无话可说,她如果装扮小旗、总旗,甚至是百户都没有问题,可是整个锦衣亲军指挥使司一共才不到二十个千户,镇守诏狱的锦衣卫又不是傻子,谁能认不出她是假扮的。

  陆苓胡闹,那是因为她有皇帝撑腰,殷琥自然不会傻不拉几地把自己搭进去,摇着头自顾自地走到诏狱大门前递上手谕,只当是不认识身后的陆苓和陆炳,经过一番颇为严格的检查后才留下腰间悬挂的绣春刀和手中拿的归刀走了进去,压根就不愿意搭理身后陆苓气急败坏的喊叫。

  有镇守诏狱的锦衣卫缇骑问起,只说自己刚加入平燕千户所时间不长,并不认识身后的“千户大人”是谁,只气得站在不远处的陆苓直跺脚,眼看着殷琥独自走进了诏狱。

  北镇抚司诏狱分甲乙丙丁等不同牢舍,关押不同类型的犯人,其中甲字牢曾经关押过不少显赫一时的大人物,比如说前朝的刘瑾,刘公公的最后一段时间就是在诏狱中度过,凌迟二千多刀,活活挨了三天三夜才断气。

  杀死郭安的凶手也是一名官员,被关在丁字牢中。

  “咯吱!”

  最后一道铁门打开,殷琥走进昏暗的牢房中,几十间大小不等的囚死关押着十几名底品秩的犯官,这些人似乎没有遭受酷刑,都穿着干净的囚衣,只是个个面如死灰,双眼暗淡无色,整个丁字牢中弥漫着极度压抑的绝望。

  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的酷刑更让人难以承受,这些都是在等死的人。

  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只有寥寥几个人抬起头来看了殷琥一眼,看到殷琥身上的飞鱼服,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北镇抚司诏狱的上空不时传出声嘶力竭的含冤声,那都是才进来不久的人叫出来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喊了。

  殷琥站在丁字牢最里面的囚室,穿过手腕粗的铁栅栏看着里面披头散发倒在杂草上的男人,问道:

  “你就是翰林院编修,徐阶?”

  “嗯?”

  牢中的男子似乎睡着了,听见殷琥的声音趴在杂草上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当殷琥再一次问起,才抬起脑袋来看了殷琥一眼,含糊地答应道:

  “正是罪臣徐阶。”

  “这样的环境也能睡得着,你却是想得开。”

  “呵呵!”

  徐阶轻笑着从地上翻身起来,虽然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不过看他的动作敏捷,显然身上并没有受伤。

  徐阶走到囚室边,上下打量了殷琥一番,说道:

  “想得开又如何,想不开又能这样!大错已经铸成,徐某的小命已经命悬一线,唯有老老实实招供,才能免受皮肉之苦,也希望徐某的死能让家人免遭灾祸。只是想不到徐某的事情劳动了锦衣卫百户大人,实在罪过。

  百户大人,你想要知道什么只管提问,徐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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