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凶途末路乱栽赃_锦衣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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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凶途末路乱栽赃

  “杀贼啦!”

  “弟兄们,跟上啊。”

  “他娘的!又有贼跑到富阳来撒野,真当富阳老少爷们是摆设,干他娘的!”

  “……”

  午夜前的富阳县城被吴三的喊叫声惊醒,二十几天前群贼闹富阳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如今消停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居然有人敢动官仓!

  官仓是一县之根本,若官仓被洗劫一空,当官的固然会受到责罚,但是最后倒霉的还是富阳县的老百姓们,那些失窃的财物若是不能追回,富阳县衙门就会重新征税填补亏空!

  衙门不会跟老百姓讲道理,要么交税纳粮,要么抗税坐牢。

  富阳县的老百姓纷纷走上街头,有的手里高举着火把,有的拎着灯笼,左邻右舍相互簇拥着,很快汇聚成一支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裕丰仓蜂拥而来。

  川东地界民风彪悍,栖息在这里的巴人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崇武善战,骨子里有一股争强斗狠的火气,平时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情况也不少见,这个时候整个富阳县城同仇敌忾,菜刀、粪叉、烧火棍、甚至连锅铲都成了老百姓们手中的武器,场面颇为壮观。

  密密麻麻的火光把城北照得犹如白昼。

  三个五花大绑的汉子已经被身边身首异处的人头唬得浑身颤抖,此时见到群情激奋的人群把裕丰仓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严严实实,更是被吓得哆哆嗦嗦地瘫倒在地上,费力地挪动身体争着往后靠,生怕给冲上来的人不由分说地乱棍打死。

  “抓住了!”

  “贼子已经被抓住啦!大家伙不要再往前挤了!”

  “怎的就被抓住了,爷还说要跟这些小毛贼大战三百回合呢。”

  “殷老虎在呢,哪有你显摆的机会。”

  “让让!都让让!衙门的老爷们过来了!”

  “……”

  蜂拥而来的老百姓围在裕丰仓的大门口,原本想要冲进去抓贼,却发现殷老虎手握滴血长刀跨步站立在台阶上,地上或躺或瘫地倒着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其中一个已经被正法,黑不溜秋的脑袋就摆放在无头的尸体上。

  殷琥在富阳县本来就是让人退避三舍的角色,做了巡检司的官员以后名头更是越来越响,此时手握滴血长刀的架势竟然让汹涌而来的人群停在距离裕丰仓大门二三丈以外的地方,吵吵闹闹地等着衙门大小官员到场。

  富阳县衙门大大小小的官员再一次大半夜地被惊得从床榻上翻身起来,带着家中的仆人随从跟着人群聚拢在一起,捕头马一平带着集合拢来的差役,连同官员们家中的仆人们一起费力地在人堆里挤出一条通道,让这些官老爷们走到裕丰仓的台阶下。

  只是这一次富阳县的最高官员王延年并没有到场,走在最前面的是主薄方百川。

  方百川跟殷琥的老爹一样,也是举人出生,只是比殷琥的老爹会做人,成了前富阳县令周谦仁的心腹,只是在这次青衣巷变故中处置不当,周谦仁被王延年撵出了富阳县,失去靠山的方百川自然没有办法跟大权在握的县丞叫板,这些时日没少受王延年的欺压。

  方百川身上的锐气被消磨了不少,见到殷琥以后也不如往日那样趾高气扬,撩起衣袖来抹掉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焦急地问道:

  “玉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大人,这四人怀揣火油想要翻墙进入裕丰仓……”

  簇拥着官员们过来的衙役已经举着火把冲上台阶,押着倒在地上喘气的三人一字排开跪倒在台阶上,明晃晃的钢刀架住脖子,脸上的黑布也已经被扯下来,随身携带的刀剑凶器、火折子,以及六七个装满火油的皮囊一一摆放在地上,在熊熊燃烧的火把照耀下,周围的人看得真切。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到,这四人只怕不是想要洗劫裕丰仓那么简单,这些人是要放火烧仓啊!

  殷琥指着地上的东西,接着说道:

  “幸亏更夫吴三及时发现,敲响了手中的梆子,否者后果不堪设想啊!”

  “胆大包天!当真是胆大包天!”

  方百川同样感觉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那更夫撞见报警,如果不是殷琥恰好留守在裕丰仓中,今天晚上富阳县只怕又会燃起一场更加凶险的大火!

  裕丰仓内大火一起,万事休矣!

  方百川急得跺脚,恨不得冲上去踹那三人一顿,此时也顾不得官员的仪态,怒喝道:

  “老实交代,是受了什么人指使?今日若是能老老实实交代出幕后的主使也就罢了,否者本官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我、我说!大人饶命啊!”

  三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抖若筛糠,面对如此阵势更是被吓得面无血色,面对方百川的质问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七嘴八舌地哭嚎着说道:

  “我们都是刀疤脸张猛的兄弟,几日前张猛带着两个弟兄来到富阳县裕丰仓中访友玩耍,却不想得罪了在裕丰仓当差的殷琥,被他捏造了罪状当场打死一人,张猛兄弟也被砍断一只手,成了废人。我们兄弟四人心中气不过殷琥的阴险狠毒,寻思着为张猛兄弟报仇,就想着前来裕丰仓中放一把小火,让殷琥丢官。草民一时糊涂,大人饶命啊!”

  “此话当真?”

  方百川根本就不知道刀疤脸和王全在裕丰仓中聚众赌博的事情,那王全带着刀疤脸等人离开以后自然不会傻傻地往衙门走,而是径直地回到了座落在城南侯门堤上的王家府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王延年面前哭诉殷琥是如何地蛮横骄纵,如何地不把王延年放在眼中,更是添油加醋地编排出殷琥如何地咒骂王家。

  王延年自知被殷琥抓住了把柄,不敢把这件事情声张出去,就算不没有全信王全的话,可是依然对殷琥恨之入骨,后来才换了自己的儿子亲自前去裕丰仓坐镇,试图打压殷琥的“嚣张”气焰。

  当日的事情殷琥和罗老头没有往外说起,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多嘴,因此街面上都知道殷琥在上任第一天就杀一名闯入裕丰仓的匪盗,可是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民不举官不查,更何况殷琥如今也是巡检司的官员,当场处决一名被当场抓获的“匪盗”,只需要向衙门禀报一声,不但不算是罪过,反而是殷琥为官的功绩。

  三名黑衣人的说辞合情合理,而且殷琥在富阳县一贯恣意妄为,得罪了江湖中人,从而招致报复的可能不是没有。

  “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啊!”

  “大人饶命!”

  黑衣人声泪俱下的表演让他们的说辞更有说服力,此时不但周围的老百姓相信今晚的事情是殷琥惹出来的私仇,就连在场的官员也宁愿相信事情本就如此简单,不希望再次把富阳县闹得满城风雨,既然人已经抓住,裕丰仓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心里巴不得能早日结案。

  熊熊燃烧的火光下,无数双眼睛盯着殷琥,似乎是在责怪殷琥就算当了官,也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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