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波三折拜天地 下_锦衣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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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波三折拜天地 下

  送走一个合州的张家公子,门前还站着一个重庆府的段家少爷。

  那双望着张莜娴的眼睛含情脉脉,不明所以的人还真以为是一段不幸的婚姻拆散了两个情投意合的男女。

  婚姻大事还是得父母做主,通过媒妁之言,这是从古至今的传统,虽然有些地方的女子已经开始自己选择自由的婚姻,但是在相对封闭落后的西南内陆,段家少爷的行为只在戏台子上见过。

  因此不但没有得到在场众人的同情,反而在这些乡野百姓看来,这样的勾勾搭搭比合州的张家公子更让人唾弃。

  “呸!”

  “不知羞耻!”

  “要我说,这样的人就应该乱棍撵走,何必再多费口舌。”

  “殷家小哥是不想扰了自家的婚宴……”

  “……”

  段朝晖一双眼睛没有离开张莜娴,对周围众人的唾骂呵斥也只当是充耳不闻,盼着心中的女子能被自己感动,随他离开富阳,即使眼看着张家公子被吓得打了退堂鼓,依然孤身坚持着:

  “莜娴……”

  “段公子,你莫要再说了!”

  张莜娴也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在连番的命运摧残下依然坚强地活着,更不会坦然面对李家为她安排的婚事,若不是心中的那份坚强,以殷琥的性格如论如何也不会娶一个整日只知道寻死觅活,焚书葬花的矫情女人回家。

  殷琥正是被张莜娴这种被命运压迫,虽然无力反抗,但是依然要顽强生活的坚持所感动。

  张莜娴没有丽娘大胆,刚才殷琥清理伤口的时候站在河岸的边上,只能揪心地看着,这个时候见到殷琥换上了新衣坐在家门口,泪眼婆娑地半跪在殷琥的身边,想要伸出手来抚摸,却又担心触碰到殷琥浑身的伤口,不敢轻易地下手,听到段朝晖的呼喊以后,头也不回地对殷琥说道:

  “请相公给莜娴做主!”

  殷琥本身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因此在心里对张家公子和段家少爷上门搅乱他的婚礼,这个行为并不气愤,如果丽娘当初真嫁给了张家,殷琥做出来的事情只怕会更加地出格。

  只是张家公子和段家少爷的情况不同,殷琥心中有所顾虑。

  丽娘是殷琥认定的女人,殷琥心里很清楚,丽娘的心中也只有他一个男人,张家公子仗着财势上门抢亲,如果今日没有服软离开,殷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可是张莜娴的情况不同。

  说起来殷琥在成亲前只见了张莜娴一面,只简单地了解她一些多舛的命运和坚强的性格,其余的情况一概不知,成亲的当天突然出现一个男人闹事,殷琥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气愤。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跟其他的男人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殷琥略微的迟疑让张莜娴看在眼中,咬着牙站起来,站在殷琥的身边,对段朝晖的身边,说道:

  “段公子,今日是莜娴大喜的日子,你若是上门道贺,我家自然打开大门欢迎。如若不然,还请段公子离开,不要耽误了莜娴的良辰吉日!”

  段朝晖被张莜娴冰冷的话刺痛,伤心欲绝地质问道:

  “莜娴,你就如此狠心吗!我段朝晖堂堂进士,如今即将赴任湖广道监察御史,哪里比不上这个乡野莽夫?我不相信,一定是他逼你的,对不对?”

  “段公子,今日就把话说清楚吧。”

  张莜娴对段朝晖的质问面无愧色,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莜娴确实仰慕段公子的才华,曾经也满怀着希望,希望段公子救莜娴脱离苦海,可是段公子总是找好些借口敷衍莜娴,莜娴心中如何不知道段公子是顾忌莜娴罪臣之后的出身,怕莜娴因罪问斩的父亲影响了你的前程。

  段公子赴京赶考之时莜娴就已经断了对段公子的念想,当日也说得很清楚,又何必再做出情深意浓的模样找上门来。

  今日莜娴找到一个愿意疼我、爱我的男人,比跟着段公子过那见不得光的日子强上千百倍!”

  “莜娴,我在你的眼中就如此不堪吗?”

  段朝晖面容凄苦,摇着头喃喃地说道:

  “罢了,原本这件事情想要等着我们拜堂成亲以后再说出来,没想到你对我的误会如此之深。至我入翰林以来,为令尊的事情多方奔走,终于让朝廷下令重新彻查该案,如今初升公已经沉冤得雪了!”

  “一派胡言!”

  张莜娴还没有从段朝晖的话中回过神来,不远处端坐的费廉大喝一声,冷笑着走了过来。

  段朝晖不过是去年新晋的进士,在翰林院中待了一年,靠着家中的钱财才打点出一个监察御史的实权肥缺,在京城的官员里只能算是个小字辈,根本没有机会认识虽然官不大,但是背景深厚的费廉,见自己的话被费廉顶撞,斜着眼睛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这里有你什么事!”

  “原本作为殷巡检的客人,主人的事情费某自然不便插手,可是有人打着朝廷的幌子招摇撞骗,就不得不管!”

  费廉走到张莜娴身边,上下打量一番这个漂亮的女孩,和蔼地问道:

  “敢问姑娘的父亲可是原浙江按察使张耀、张初升?”

  “正是家父的名讳。”

  张莜娴的父亲早在九年前就已经去世,母亲也在父亲斩首以后上吊身亡,当时张莜娴只是一个十岁多一点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因为什么罪名被朝廷问斩,家中一个老仆妇害怕祸及张家后人,连夜把张莜娴送出杭州城,辗转来到重庆李家,从此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这个时候听到段朝晖说起自己父亲沉冤得雪,张莜娴的身子晃了一下,若不是身边的丽娘轻轻地扶着,此时只怕已经站不稳了。

  费廉得到张莜娴的确认后,欣慰地说道:

  “令尊初升公善决狱,名播京师,更难能可贵的是办案不避权贵,刚正不阿,秉公执法!当年因案得罪锦衣卫指挥使江彬,招其设计陷害,被先帝错杀。当今圣上登基以后下令彻查江彬及其党羽所犯罪行,早已昭告天下,替初升公平冤案,正名节!

  只是圣旨到了浙江以后没有寻到张家的后人,只能命人修缮令尊令堂的陵寝和位于嘉兴府的祖宅,悬圣上亲笔所书‘冷面判官’匾额于门梁。

  此人居然厚颜无耻地把朝廷公案揽在自己的身上招摇撞骗,当真是可耻至极!如此品性的人,有何资格出任监察御史一职,当真是可笑至极!”

  “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段朝晖的谎言被费廉一语道破,那副不卑不亢的做派瞬间消失,一脸惊慌地盯着费廉。

  原浙江按察使喊冤被杀一案在官场早已有了定论,就是在浙江道上也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老百姓在嘉兴城郊修了一座判官祠,供奉膜拜,以纪念张耀为官时为民伸冤的功绩。

  只是官场的消息传不到坊间,江南的事情也很少流传到西南来,别说张莜娴不知道,就连李元海夫妇也没有得到消息,段朝晖也是在进京赶考以后才知道这件事情,原本想要张冠李戴,把张耀沉冤得雪的功劳安在自己的头上,以此博取张莜娴的感激,谁知道刚出言就被人道破。

  饶是段朝晖脸皮后果城墙,此时也呆不下了,憋红着一张脸慌慌张张地离开。

  “哼,无耻之徒!”

  费廉冷冷地瞪着段朝晖狼狈离去的身影,打定主意在下次给父亲的家书中,提一提这位段御史的无耻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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