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因为我们是兄弟
第106章因为我们是兄弟
“今晚就不跟你睡了，我去跟我弟好好亲近亲近。”
张楚逸在夏禾幽怨的目光中，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隔壁张楚岚的房间。
张楚岚刚刚和徐翔、冯宝宝聊完当年发生的那些事，虽然他接受力比较强，但信息量也确实大，所以还在消化之中。
看到大哥进屋，张楚岚的眼神没有任何意外。
“还没睡呢？”张楚逸呵呵一笑，没话找话。
就算睡了，他进来问这么一句，估计也成没睡了。
“平时这个点都快开始做梦了。”张楚岚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快一点了，苦笑着回答：“不过今天知道的事太多了，脑子有些乱，根本睡不着。”
“正常，我最开始从徐老爷子知道当年的那些隐秘后，也是一夜没睡。”张楚逸一屁股坐到自己老弟身边，语气变得有些深沉：“怎么样，有感到压力吗？”
张楚岚眼神一变，试探地问道：“你是说……宝儿姐？”
张楚逸点了点头：“冯宝宝——甲申之乱——八奇技，这几件事是串联到一起的，要想查清楚她的身世，就必然要搞清楚甲申之乱的真相，甚至是了解八奇技究竟从何而来。
仅仅是身为八奇技的传人，咱们就被迫过了这么多年隐姓埋名的日子，现在想要追查当年的真相，这里面的凶险，相信我不说你也清楚。”
“我明白。”张楚岚取下发箍，将扎好的头发散在肩膀上，轻声道：“即便我什么也不干，麻烦不也会自己找上门吗？所以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有心里准备是好事，但也不用这么悲观。”张楚逸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至少伱的深浅，那些外人并不知道，这是你最大的优势。
宝儿姐给了你一部功法对吧，不用在乎那是不是炁体源流，拿出十二分的努力跟着她练就是，如果她准备跟你实战，也不要拒绝，这些都是你想要在异人界立足，所必须经历的磨炼。”
“我一定好好修炼。”张楚岚飞快地答应着，随后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要老农功？
爷爷离开之前，没给我们讲过任何与炁体源流有关的事情。
而这又是爷爷留给咱俩的唯一遗产，我不信你猜不到这个老农功极大概率就是炁体源流。
还是说，你从咱爹那儿已经学到了炁体源流？”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张楚逸斜靠在床上，似笑非笑地问道。
张楚岚表情认真：“真假我都想听。”
“假话就是，我想把好东西留给弟弟。”张楚逸说完，看了一眼老弟，后者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顿了一顿，张楚逸继续说道：“至于真话，就是好东西留给我弟，陪冯宝宝寻找身世的主要责任，也留给我弟。”
“这……有什么区别吗？”张楚岚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
“那区别可就大了。”张楚逸竖起两根指头摆在弟弟面前，“你承担了帮助宝儿姐的主要任务，这样既可以得到老农功，又可以让她一直跟在你身边。
宝儿姐的实力非常强，所以对于你而言，这是一项双保险。”
“这种事直接说出来应该也没关系吧，为什么还要分真假呢？”张楚岚皱着眉，还是有些不明白。
“因为这些话要是挑明，就伤感情了。”张楚逸叹了口气，将双手揣里兜里，“其实你帮宝儿姐调查身世，她保护你，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如果直接挑明，就将这种关系变成了一种交易。
而我所希望的，是想让你以亲人的身份和她相处。”
“亲人？”张楚岚表情错愕地问。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张楚逸望着天花板，幽幽地说道：“如果我这些年没能躲过仇家的追杀，被那帮人给干掉了，你还有什么？
爷爷已经去世，爸妈都消失好几年了，连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如果我也没了，你在这个世上，还有能为你赴汤蹈火的亲人吗？”
张楚岚听到这话，如遭雷震。
尽管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生存，活得像个孤儿。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其实还有亲人。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的内心世界一直没有崩塌，因为亲人就是他的支柱，哪怕跟这些亲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宝儿姐她就能为你赴汤蹈火。”张楚逸看着弟弟的眼睛，语气无比肯定地说道：“你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眼里，你就是她找回身世的唯一线索。
所以不管你出了什么事，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来救你。
但如果你将这种事当成理所当然的回报，拿她当一个工具人，那对她而言，就有些太不公平了。
毕竟在我看来，你和她其实要更像亲人一些，从小学到高中，她其实一直都陪伴着你，只不过你并没有发觉。
对宝儿而言，你其实已经成为了她的家人，不过她心里并没有家人这个概念，所以可能会做出一些让你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你得自己去忍耐。”
“原来……是这样吗？”张楚岚低下头，嘴里喃喃着。
如果不是大哥告诉他，他都不知道宝儿姐跟自己还有这样的渊源。
“总之想要活得舒服，努力变强是重中之重，老农功能帮到你，宝儿姐也能。”
张楚逸调整了一下躺姿，接着说道：“你藏了九年，也演了九年，如果你愿意继续藏下去，我不会干涉。
如果你哪天觉得演不下去了，也可以不用演，想怎么疯就疯，想骂谁就骂谁。
要是有人瞪你，你就直接扇他。
要是有人毁了你的住处，你就直接找上门，烧了他的庄园。
要是有人威胁你，你就直接绑他的老婆孩儿！
要是你过够了贼一样的日子，那咱们就当恶人，而且要比那些恶人更恶！
你自己办不到没关系，还有我跟你宝儿姐，还有刚才一起吃饭的那些兄弟姐妹，还有三哥四哥徐老爷子。
我们都是你的靠山！”
听着大哥激情澎湃地犹如宣言般的话语，张楚岚久违地体会到了安全感。
这种感觉，以前只有在看到爷爷时才会出现。
尽管爷爷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只要他在身边，张楚岚就觉得全天下没有谁能伤害到他，不管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爷爷也都会第一时间护着他，帮他解决麻烦。
而自从爷爷去世之后，这种安全感就消失了。
因为他知道，那个能给自己遮风挡雨的人已经不在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但他没有爷爷那样，打跑一切坏人的本事。
所以他学会了演，把自己演成一个不合群的怪胎，这样所有人都会远离他。
把自己演成一个不起眼的弱鸡，所有人就都会忽视他。
不引人注意，遇到危险的可能就会降低。
演了这么多年，张楚岚自己都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是演出来的怂包，还是天生就胆小怕事。
但在和大哥重逢之后，张楚岚觉得自己隐约从大哥身上，看到了爷爷的影子。
那种久违的安全感，也逐渐让他放下了所有的心理防备。
“总之，你现在可以不用再和以前一样，活得那么窝囊，那么谨小慎微。
同学吃的穿的用的，你也不用觉得羡慕，告诉大哥，大哥都能给你弄来。”张楚逸笑得愈发放肆，就仿佛是谁也对他许诺了这样爽歪歪的生活。
而这时张楚岚才猛然醒悟。
他有大哥，有宝儿姐，有老农功。
那大哥有什么呢？
他在跟宝儿姐遇到之前，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听徐翔老爷子说，当初爷爷离开之后，做了两手安排。
他在暗面，大哥在明面。
自己藏了九年，那大哥是被那帮人盯了九年，甚至追杀了九年吗？
徐翔老爷子告诉他，爷爷死前走遍大半个华夏，一路上杀了十几名名各门各派的高手名宿。
这些人的徒子徒孙，这些年有去找大哥讨过账吗？
张楚岚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明明大哥这些年过得更苦更艰难，但面对自己的时候，却一个字都没提。
大哥给了他这么多的靠山，那大哥自己的靠山又是谁呢？
望着大哥那看不见一丝阴翳的爽朗笑容，张楚岚的喉间翻涌着千言万语，但如山岳般沉重的情感，到了嘴边只化做一句无比动容的感谢：
“哥，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
张楚逸望着老弟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敲了下他的脑门：“你读书读秀逗了？小时候老子冒着屁股摔成八瓣的风险上树给你掏鸟窝，没听你小子讲一句谢谢，这会儿倒跟老子客气起来了？”
“我……我就是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张楚岚龇牙咧嘴地捂着额头，心说大哥这手劲真尼玛离谱。
“知不知道兄弟这两个字意味着啥不？”张楚逸看着老弟，笑呵呵地说道：“我们能成为兄弟，不是你投胎的时候，看到我将来能发达，所以成了我兄弟。
也不是我过完奈何桥，看到你小子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所以立马就来投奔你了。
一个妈生的，一个爹养的，这才叫兄弟。
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我想在你这儿获得什么好处或者感谢，是因为你我身上流着的同样的血脉，有着同样的处境。
你能痛我所痛，我能喜你所喜，这才叫做兄弟，懂了吗？”
“哥我懂了。”张楚岚重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以后别再老把这么郑重且生份的客气话放在嘴边，张楚逸露出一抹微笑，“况且真正的感谢不是靠说出来的，是靠做，知道吗？”
停顿了几秒，张楚逸继续道：“还有件事忘告诉你了，师爷其实早就知道了你了，还说有空带你去见见他。
不过我这几天走不开，就只能视频通话一下了，看明天还是后天。”
“师爷？哪个师爷？”张楚岚并没有从徐老爷子那里听到关于龙虎山的事情，所以并不清楚张之维的存在。
而徐老爷子那边，可能是觉得这事儿由张楚逸来讲会更清楚一些。
“咱爷爷当初年轻的时候，是龙虎山的弟子，而现任龙虎山的天师，是爷爷的师兄，也就是咱们的师爷。”
张楚逸一说到这位老人家，语气里就充满了崇敬：“在异人界里，他的修为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如果以后咱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公司和他老人家，就是最大的两座靠山！”
“我去！”张楚岚的眼中顿时星星直冒，“那应该早点让我跟师爷相认啊！”
“别急。”张楚逸笑嘿嘿地说道，“明天，他老人家如果没有别的行程安排的话，应该是能见着的。
行了，天色已晚，该睡觉了，咱们兄弟俩好多年没在一起睡过了，今晚……”
“哥，你留嫂子一个人独守空房，真的好吗？”张楚岚原本还笑嘻嘻的，一听到这话立刻苦着脸说道：“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睡的，再多个人也不习惯。
而且我怕你睡着睡着，突然就把我给踹下床了。”
“放屁，那不都是咱爹干的！”张楚逸大声嚷了起来。
张楚岚幽幽说道：“你被踹下去的时候，是老爹干的，但老爹睡到院子里之后，我半夜总会莫名其妙滚下床，你说这是谁干的？”
“不想跟我一起睡就不睡呗，干嘛凭空污我清白？”张楚逸气急败坏地下床，嘴里骂骂咧咧，但对小时候的糗事却死不承认。
“行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跟宝儿姐特训，挨打受伤很正常，到时候可别叫苦啊。”张楚逸说着，打开了房门。
“知道了大哥，咱们小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张楚岚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房间吧。
张楚逸见状，直接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哟，还没睡呢？”回到房间，张楚逸惊讶地发现夏禾居然也没睡，“这是在等我吗？”
“知道等你还不搞快点？”夏禾放下手机，一把掀开了被子。
借着月光，张楚逸看到了一双泛着柔光的丰满玉腿。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直接一个饿虎扑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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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不跟你睡了，我去跟我弟好好亲近亲近。”
张楚逸在夏禾幽怨的目光中，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隔壁张楚岚的房间。
张楚岚刚刚和徐翔、冯宝宝聊完当年发生的那些事，虽然他接受力比较强，但信息量也确实大，所以还在消化之中。
看到大哥进屋，张楚岚的眼神没有任何意外。
“还没睡呢？”张楚逸呵呵一笑，没话找话。
就算睡了，他进来问这么一句，估计也成没睡了。
“平时这个点都快开始做梦了。”张楚岚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快一点了，苦笑着回答：“不过今天知道的事太多了，脑子有些乱，根本睡不着。”
“正常，我最开始从徐老爷子知道当年的那些隐秘后，也是一夜没睡。”张楚逸一屁股坐到自己老弟身边，语气变得有些深沉：“怎么样，有感到压力吗？”
张楚岚眼神一变，试探地问道：“你是说……宝儿姐？”
张楚逸点了点头：“冯宝宝——甲申之乱——八奇技，这几件事是串联到一起的，要想查清楚她的身世，就必然要搞清楚甲申之乱的真相，甚至是了解八奇技究竟从何而来。
仅仅是身为八奇技的传人，咱们就被迫过了这么多年隐姓埋名的日子，现在想要追查当年的真相，这里面的凶险，相信我不说你也清楚。”
“我明白。”张楚岚取下发箍，将扎好的头发散在肩膀上，轻声道：“即便我什么也不干，麻烦不也会自己找上门吗？所以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有心里准备是好事，但也不用这么悲观。”张楚逸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至少伱的深浅，那些外人并不知道，这是你最大的优势。
宝儿姐给了你一部功法对吧，不用在乎那是不是炁体源流，拿出十二分的努力跟着她练就是，如果她准备跟你实战，也不要拒绝，这些都是你想要在异人界立足，所必须经历的磨炼。”
“我一定好好修炼。”张楚岚飞快地答应着，随后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要老农功？
爷爷离开之前，没给我们讲过任何与炁体源流有关的事情。
而这又是爷爷留给咱俩的唯一遗产，我不信你猜不到这个老农功极大概率就是炁体源流。
还是说，你从咱爹那儿已经学到了炁体源流？”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张楚逸斜靠在床上，似笑非笑地问道。
张楚岚表情认真：“真假我都想听。”
“假话就是，我想把好东西留给弟弟。”张楚逸说完，看了一眼老弟，后者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顿了一顿，张楚逸继续说道：“至于真话，就是好东西留给我弟，陪冯宝宝寻找身世的主要责任，也留给我弟。”
“这……有什么区别吗？”张楚岚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
“那区别可就大了。”张楚逸竖起两根指头摆在弟弟面前，“你承担了帮助宝儿姐的主要任务，这样既可以得到老农功，又可以让她一直跟在你身边。
宝儿姐的实力非常强，所以对于你而言，这是一项双保险。”
“这种事直接说出来应该也没关系吧，为什么还要分真假呢？”张楚岚皱着眉，还是有些不明白。
“因为这些话要是挑明，就伤感情了。”张楚逸叹了口气，将双手揣里兜里，“其实你帮宝儿姐调查身世，她保护你，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如果直接挑明，就将这种关系变成了一种交易。
而我所希望的，是想让你以亲人的身份和她相处。”
“亲人？”张楚岚表情错愕地问。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张楚逸望着天花板，幽幽地说道：“如果我这些年没能躲过仇家的追杀，被那帮人给干掉了，你还有什么？
爷爷已经去世，爸妈都消失好几年了，连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如果我也没了，你在这个世上，还有能为你赴汤蹈火的亲人吗？”
张楚岚听到这话，如遭雷震。
尽管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生存，活得像个孤儿。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其实还有亲人。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的内心世界一直没有崩塌，因为亲人就是他的支柱，哪怕跟这些亲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宝儿姐她就能为你赴汤蹈火。”张楚逸看着弟弟的眼睛，语气无比肯定地说道：“你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眼里，你就是她找回身世的唯一线索。
所以不管你出了什么事，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来救你。
但如果你将这种事当成理所当然的回报，拿她当一个工具人，那对她而言，就有些太不公平了。
毕竟在我看来，你和她其实要更像亲人一些，从小学到高中，她其实一直都陪伴着你，只不过你并没有发觉。
对宝儿而言，你其实已经成为了她的家人，不过她心里并没有家人这个概念，所以可能会做出一些让你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你得自己去忍耐。”
“原来……是这样吗？”张楚岚低下头，嘴里喃喃着。
如果不是大哥告诉他，他都不知道宝儿姐跟自己还有这样的渊源。
“总之想要活得舒服，努力变强是重中之重，老农功能帮到你，宝儿姐也能。”
张楚逸调整了一下躺姿，接着说道：“你藏了九年，也演了九年，如果你愿意继续藏下去，我不会干涉。
如果你哪天觉得演不下去了，也可以不用演，想怎么疯就疯，想骂谁就骂谁。
要是有人瞪你，你就直接扇他。
要是有人毁了你的住处，你就直接找上门，烧了他的庄园。
要是有人威胁你，你就直接绑他的老婆孩儿！
要是你过够了贼一样的日子，那咱们就当恶人，而且要比那些恶人更恶！
你自己办不到没关系，还有我跟你宝儿姐，还有刚才一起吃饭的那些兄弟姐妹，还有三哥四哥徐老爷子。
我们都是你的靠山！”
听着大哥激情澎湃地犹如宣言般的话语，张楚岚久违地体会到了安全感。
这种感觉，以前只有在看到爷爷时才会出现。
尽管爷爷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只要他在身边，张楚岚就觉得全天下没有谁能伤害到他，不管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爷爷也都会第一时间护着他，帮他解决麻烦。
而自从爷爷去世之后，这种安全感就消失了。
因为他知道，那个能给自己遮风挡雨的人已经不在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但他没有爷爷那样，打跑一切坏人的本事。
所以他学会了演，把自己演成一个不合群的怪胎，这样所有人都会远离他。
把自己演成一个不起眼的弱鸡，所有人就都会忽视他。
不引人注意，遇到危险的可能就会降低。
演了这么多年，张楚岚自己都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是演出来的怂包，还是天生就胆小怕事。
但在和大哥重逢之后，张楚岚觉得自己隐约从大哥身上，看到了爷爷的影子。
那种久违的安全感，也逐渐让他放下了所有的心理防备。
“总之，你现在可以不用再和以前一样，活得那么窝囊，那么谨小慎微。
同学吃的穿的用的，你也不用觉得羡慕，告诉大哥，大哥都能给你弄来。”张楚逸笑得愈发放肆，就仿佛是谁也对他许诺了这样爽歪歪的生活。
而这时张楚岚才猛然醒悟。
他有大哥，有宝儿姐，有老农功。
那大哥有什么呢？
他在跟宝儿姐遇到之前，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听徐翔老爷子说，当初爷爷离开之后，做了两手安排。
他在暗面，大哥在明面。
自己藏了九年，那大哥是被那帮人盯了九年，甚至追杀了九年吗？
徐翔老爷子告诉他，爷爷死前走遍大半个华夏，一路上杀了十几名名各门各派的高手名宿。
这些人的徒子徒孙，这些年有去找大哥讨过账吗？
张楚岚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明明大哥这些年过得更苦更艰难，但面对自己的时候，却一个字都没提。
大哥给了他这么多的靠山，那大哥自己的靠山又是谁呢？
望着大哥那看不见一丝阴翳的爽朗笑容，张楚岚的喉间翻涌着千言万语，但如山岳般沉重的情感，到了嘴边只化做一句无比动容的感谢：
“哥，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
张楚逸望着老弟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敲了下他的脑门：“你读书读秀逗了？小时候老子冒着屁股摔成八瓣的风险上树给你掏鸟窝，没听你小子讲一句谢谢，这会儿倒跟老子客气起来了？”
“我……我就是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张楚岚龇牙咧嘴地捂着额头，心说大哥这手劲真尼玛离谱。
“知不知道兄弟这两个字意味着啥不？”张楚逸看着老弟，笑呵呵地说道：“我们能成为兄弟，不是你投胎的时候，看到我将来能发达，所以成了我兄弟。
也不是我过完奈何桥，看到你小子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所以立马就来投奔你了。
一个妈生的，一个爹养的，这才叫兄弟。
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我想在你这儿获得什么好处或者感谢，是因为你我身上流着的同样的血脉，有着同样的处境。
你能痛我所痛，我能喜你所喜，这才叫做兄弟，懂了吗？”
“哥我懂了。”张楚岚重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以后别再老把这么郑重且生份的客气话放在嘴边，张楚逸露出一抹微笑，“况且真正的感谢不是靠说出来的，是靠做，知道吗？”
停顿了几秒，张楚逸继续道：“还有件事忘告诉你了，师爷其实早就知道了你了，还说有空带你去见见他。
不过我这几天走不开，就只能视频通话一下了，看明天还是后天。”
“师爷？哪个师爷？”张楚岚并没有从徐老爷子那里听到关于龙虎山的事情，所以并不清楚张之维的存在。
而徐老爷子那边，可能是觉得这事儿由张楚逸来讲会更清楚一些。
“咱爷爷当初年轻的时候，是龙虎山的弟子，而现任龙虎山的天师，是爷爷的师兄，也就是咱们的师爷。”
张楚逸一说到这位老人家，语气里就充满了崇敬：“在异人界里，他的修为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如果以后咱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公司和他老人家，就是最大的两座靠山！”
“我去！”张楚岚的眼中顿时星星直冒，“那应该早点让我跟师爷相认啊！”
“别急。”张楚逸笑嘿嘿地说道，“明天，他老人家如果没有别的行程安排的话，应该是能见着的。
行了，天色已晚，该睡觉了，咱们兄弟俩好多年没在一起睡过了，今晚……”
“哥，你留嫂子一个人独守空房，真的好吗？”张楚岚原本还笑嘻嘻的，一听到这话立刻苦着脸说道：“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睡的，再多个人也不习惯。
而且我怕你睡着睡着，突然就把我给踹下床了。”
“放屁，那不都是咱爹干的！”张楚逸大声嚷了起来。
张楚岚幽幽说道：“你被踹下去的时候，是老爹干的，但老爹睡到院子里之后，我半夜总会莫名其妙滚下床，你说这是谁干的？”
“不想跟我一起睡就不睡呗，干嘛凭空污我清白？”张楚逸气急败坏地下床，嘴里骂骂咧咧，但对小时候的糗事却死不承认。
“行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跟宝儿姐特训，挨打受伤很正常，到时候可别叫苦啊。”张楚逸说着，打开了房门。
“知道了大哥，咱们小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张楚岚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房间吧。
张楚逸见状，直接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哟，还没睡呢？”回到房间，张楚逸惊讶地发现夏禾居然也没睡，“这是在等我吗？”
“知道等你还不搞快点？”夏禾放下手机，一把掀开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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