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改开前夕_四合院:家有三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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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改开前夕

  第412章改开前夕

  只是事已至此,易中海心知肠子悔青都没用。

  当年徐庆父母过世,他没主动伸手拉扯一把。

  任由徐庆兄妹四人自生自灭。

  当然,那时候国家穷,所有人连饭都吃不饱,饿死的人都不在少数,他跟一大妈两口子上顿吃饱愁下顿,哪能管得了别人家的事情。

  可厂里让他教刚顶替父母上班的徐庆,却躲着没接受。

  生怕徐庆兄妹四个会黏上他家,拖累到他。

  现如今,徐庆家的日子经过苦熬,一点一点地好起来,兄妹四人都成了乾部不说,各自工作稳定,各有建树。

  徐庆在五分厂担任正厂长一职。

  徐爱国在总厂当主任。

  徐丰铭在五金厂当科长。

  徐晓雅在钢琴厂做会计。

  从山穷水尽到柳暗花明,是咬着牙挺过来的。

  跟他有丁点的关系吗?

  没有!

  徐庆刚进厂半年时间,由学徒工转正,没一年时间又提干,之后一直稳扎稳打,就连供弟弟妹妹上学读书,那也没向他这个一大爷张嘴借过钱。

  更没向大院任何人开过口。

  倒是这些年他易中海努力地跟一大妈俩人,想与徐庆一家把关系拉近。

  但有之前那些事,再怎么找补,再想补救,能补救得了吗?

  晚了啊,一切都晚了。

  易中海望着那彩色电视机,心中思绪纷乱,站在徐庆屋里,一直没说话,在众人陆续离开时,才跟着一同返回中院。

  大院里,风凛冽刺骨,逐渐黑沉下来的夜空,没一丝光亮,繁星不见踪影,往日的月亮更不现身,整个四九城就像被人用黑色的围巾围了起来,除了呼啸的寒风裹挟的冷意,什么都看不见。

  晚上没下雪,隔天一早,飘了一阵,便停了。

  周末时候,大晴天,院里的雪和屋顶的雪在太阳的照耀下,逐渐开始消融。

  屋檐上融化的雪水,滴答滴答地滴个不停。

  没雪的干扰,电视机能接收到信号,徐鸿志坐在热炕上,一边帮着母亲静红照顾妹妹巧馨与二叔家的弟弟洪福,一边和从前院过来的阎解成闺女,一块看着自家的大彩电。

  马静红和弟媳妇爱倩,二人正用缝纫机给徐庆和爱国做棉衣。

  徐晓雅一早出门,跟对象刘建军看电影去了,他们俩准备订亲。

  就是还没商量好日子。

  因为刘建军在钢琴厂的任务完成,调回了原軍队单位。

  两个人最近见面的次数少,只好趁着周末在外面约会。

  徐爱国也不在家,因总厂临时叫他到厂里开会。

  原因是徐庆前日向总厂里递了辞呈。

  这使得总厂着急忙活地想问问徐爱国,愿不愿意接替他大哥徐庆,担任五分厂的正厂长职位。

  徐爱国原定他上街去给家里买粮食的事情,就落在了徐庆身上。

  徐庆无心走仕途一路,国家刚刚又开完大会,宣布了改开方阵。

  那他还当什么厂长。

  拥有一分为二能力,趁着改开的春风,下海经商,才是物尽其用,能更好的发光发热。

  而这,是之前他早都给自己规划好的。

  徐庆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用毛线新织的手套,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是满面春风,虽然在这寒冷冬季,刮的是西北风。

  可丝毫没影响徐庆心里的高兴。

  尽管绝大部多数人,还没意识到,这改开到底会带来什么巨大改变。

  就连许大茂这个重操旧业,私下又干起倒腾营生的人,从报纸上和电视新闻里,得知国家改开消息,却也仅仅只是把他的倒腾营生,从暗地里转到了明面上。

  对于往后的形势,还没琢磨过味。

  但是,徐庆知道,很清楚的知晓,从今往后,国内的经济会迅猛发展。

  物质贫乏贫乏的时代,已经到了尾声。

  等明年崭新的一年一来到,国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不管是开个肉联厂,还是开个粮站,或干其他营生。

  有一分为二能力,怎么着也比当厂长赚的钱多。

  而且还能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以前没办法,弟弟妹妹那会儿小,国家又不允许投机打吧,他只能先改善自家的日子。

  可眼下,国家对投机倒把行为不再严打,转而支持市场经济,支持自主发展。

  在这大好的势头下,既能赚钱,又能支援国家,何乐而不为?

  徐庆骑车到国营商店后,掏出身上昨晚上分的粮票,买了四十斤白面,三十斤棒子面。

  而后离开,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用能力把白面和棒子面一分。

  白面成了八十斤,棒子面六十斤,全都放在自行车上,载着朝大院回去。

  元旦一过,徐庆就跟二弟爱国交接了五分厂的工作。

  其实也没什么好交接的事情。

  爱国对五分厂的情况,并不是说完全陌生。

  相反,很熟。

  他去年惊蛰时节就搬回了大院,继续跟大哥大嫂住在一块。

  兄弟俩人晚上下班回来,一天聊一点,将近一年时间,对五分厂早已掌握了七七八八。

  何况,徐庆把五分厂从一个烂摊子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搞成总厂之下,几个分厂之中,效益增长最高的分厂。

  徐爱国可是见证者。

  况且五分厂原来的王副厂长王民生,跟他的关系又一直不错。

  徐庆把五分厂摆顺,现在爱国接替当一把手,说起来,二弟的仕途之路,他当大哥的又帮了一把。

  徐爱国着实难为情,挠着头,看向自个大哥徐庆道:

  “大哥,五分厂现在各方面在你的领导下,井然有序,你干嘛不继续当,让我白捡这个大便宜?”

  徐庆笑道:“没事,肥水没流外人田不是,总厂没安排其他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大哥我不爱当官,你往后好好干,依伱现在的年纪,还能再往上升迁。”

  徐爱国思索着,嗯了一声,将大哥的话,牢记在心。

  然而,徐庆这一辞职,马国华立马来到大院,找到徐庆问道:

  “小庆,你这是干啥?厂长当的好好的,怎么说辞就辞,你知道多少人想当都当不上,你跟静红两个孩子,巧馨还没满一岁,你这时候辞掉,往后你靠啥挣钱养家?”

  徐庆听着老丈人前来兴师问罪的话,坐在屋里没反驳,也没辩解。

  马静红朝自个父亲抱怨道:“爸,您少说两句,庆哥他有自己的打算。”

  马国华见闺女不数落自个男人,还帮着说话,抽着烟,冷着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马国华是老思想,老观念,总觉得徐庆当厂长了,哪怕以后女婿不能咫尺竿头再进一步,一辈子当个厂长也挺好的,何必辞掉。

  奈何徐庆已经辞了,而且总厂那边的大领导们找他几次谈话,专门开会商讨,想要挽留,结果徐庆都坚决拒绝。

  马国华也不好再说什么,木已成舟,只得问道:

  “小庆,那往后你打算干啥?”

  徐庆见老丈人火消了点,转身去重新抓起屋里的暖水瓶给沏了一杯茶,递給马国华道:

  “爸,我还没想好,等过完年再看吧。”

  马国华闻言,气的鼻子都歪了,瞪大眼睛盯着徐庆,气呼呼地下炕,直接出屋,离开大院。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女婿居然这时候犯糊涂。

  徐庆对此,无可奈何。

  老丈人不理解,正常。

  谁让这年月的人思想守旧。

  至于大院里的众人不明白,徐庆不在乎。

  无所谓嘛,街坊四邻,他们懂不懂,徐庆没必要给他们解释什么。

  就是把老丈人气走了,这令他有些头大。

  过小年的时候,徐庆骑车去国营商店买了些东西,先去了老丈人家一趟,借着小年,登门赔礼道歉,然后又去了师父老张家,看望师父。

  只是老张一见着徐庆,往年总是乐呵高兴,但今年,脸色阴沉的就跟天空一样,站在屋里,对徐庆批头盖脸就是一通怒斥。

  “好小子,能耐啊,翅膀真是硬了,当两年厂长,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管一个厂的人还不知足,怎么着,辞掉后准备去当外国总统?”

  老张一口气骂完,气的坐在炕上,越看徒弟,越生气。

  徐庆把手里网兜内的两条烟跟两瓶酒,递给师娘。

  老张当即眼睛怒瞪,“拿回去,你个小王八羔子,元旦就辞了,这大半个月没敢上我这来,今天还能想着孝敬我,你身上有钱吗?!”

  徐庆憨笑一声,道:“师父,托您和我师娘的福,我还有点。”

  “有个屁!没一礼拜就过年,你一个月没挣钱,拿啥养老婆孩子?”

  老张气的咳嗽连连,掏出手绢擦嘴后,继续骂道:

  “怎么着,你小子觉得靠你媳妇养着,舒服是吗?你看你还有个爷们样吗?!”

  徐庆苦笑不已,只得道:

  “师父,您老消消气,怎么跟我爸一样,我刚从他那边挨了一顿骂,一来您这儿,您也骂我,您想想,我这么做,肯定是有个原由的不是?”

  老张闻言,愣了一下,回想起前几年,徐庆在三厂时,突然要去读大学的事情,沉沉地喷了口烟道:

  “好,臭小子,那你说,你为啥好好的厂长不当了?”

  徐庆缓缓道:“师父,这不咱们国家发文说要改开,我响应号召,准备自个干。”

  “你一个人干啥?”老张眉头一皱,“像街上的那些小商贩,摆摊买卤煮火烧?”

  徐庆笑道:“师父,我倒是有过那个想法,这不,咱们四九城现在买卤煮火烧的人越来越多,我就不掺和了,我干别的。”

  “别的?”

  老张抽着烟,脸色凝重地看向自个徒弟,“你小子不会是想开修车铺吧?”

  徐庆挠头,再次笑着看向老张道:

  “您不愧是我师父,我倒是也想过,但开修车铺也迟了,现在满大街随处可见,我也没打算给人修车。”

  老张一时猜不出自个徒弟到底想干啥,叹息一声道:

  “你啊,老老实实当厂长不好吗?修车和摆摊,你都大学深造出来的人,不觉得屈才?

  你就算自己愿意,我是你师父,也不答应!”

  徐庆哭笑不得道:“师父,您放心,我肯定不会给您老面上抹黑的,我只是暂时还没考虑好干啥,不过肯定比我要当厂长强,而且赚的钱还多。”

  徐庆说完,继而又道:“师父,最近咱们国家要实行改开,您听说了吧?”

  老张点点头,“听说了,这跟咱们有啥关系,咱就平头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得了,国家改不改开,咱们管不着,说了也不算。”

  徐庆摇晃着脑袋道:“师父,话可不能这么说,国家决定改开,那就是想让咱们这些老百姓,小市民,自力更生,我这是听从国家安排。”

  老张抽着烟,没太明白徒弟的话,没啥文化,报纸看不懂,厂里以前扫盲的人,扫到他跟前,愣是扫不动。

  老张也就听厂里的广播里头说过改开这件事,但全厂上千人,几乎没人当回事。

  反正正策落实下来,谁知道得多久。

  再说又不是给人涨工资,该干啥还不是依旧干啥。

  他也不清楚,国家究竟是要搞哪样,一直稀里糊涂的。

  只不过,徒弟既然这么说,老张暗暗一想,徒弟肚子里墨水多,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只是他是瞧不出什么端倪,想了想道:

  “臭小子,你现在搞成这样,我当师父的也不好再说啥,你要自个干,不管干啥,要安分守己,千万别瞎胡闹,记住,你还有媳妇和孩子要养!”

  徐庆嗯声道:“师父,您还不了解我嘛,胡闹的事情,我绝不做。”

  老张见徒弟这么说,便颔首没再唠叨,转身让自个老婆子,快炒几个菜,他跟徐庆要喝几盅。

  徐庆从师父老张家离开时,已是晚上,寒冬的夜空下,月光冰冷地倾洒在雪地上,泛着寒光。

  徐庆推着自行车走了半响,才翻身骑上。

  因为最亲近的人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是个很愁人的事情。

  好在弟弟妹妹和媳妇站在他这边,支持他。

  徐庆呼了口气,在冷寂的夜晚,沿着街道,慢慢地骑车朝自家大院回去。

  静等过年之后,大展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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