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教导武术
林菀苑里。
一束阳光从雕花窗格子里透进四夫人的房间，窗户下，白彩云正在和娘亲学针黹活。
心月奔进屋子：“小姐，我刚刚听前院子的姐姐们说道，京兆府的贾大人来拜访咱们来老爷，指明想要你协助破案哩。”
“哦？”白彩云目不转睛地看着娘穿线，刺破绸缎，绣下一针，语气不疾不徐，“爹答应了？”
心月道：“这倒是没有，老爷很生气让白大人走了。”
纪氏叹一口气，看了看白彩云：“你这孩子，笨了不好，聪明了也不好，哎，头疼……”
白彩云看了看娘的脸色，扑哧笑出声：“娘，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许我笨，还不许我聪明了？”
“傻孩子，娘何时嫌弃过你笨？”其实纪氏心里知晓，笨有笨的好处。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
白彩云放下手里的绣针、绣绷，双手抱住纪氏，乖巧撒娇：“娘，您放心！该笨的时候，我就笨的很。该聪明的时候，我就一点都不笨。”
“说什么呢你？”纪氏被逗笑了，拿起她的绣绷一看，嘲笑了一番，“果然，还是笨的。”
但见纪氏手上拿着白彩云的绣绷，上面绣的是个张牙舞爪的四不像，而纪氏的绣绷里绣的是一只正在剔羽的鸳鸯。
白彩云笑嘻嘻地跑开了，一边跑一边暗自感叹，真是要命要命，刺绣最难了。想她如此聪慧之人，还需要绣那些劳什子玩意？
真是侮辱了针线！
纪氏看了看正在为白彩云收拾绣篓的心月道：“孩子，云儿那丫头，你费点心，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心月赶紧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姐。”
白彩云跑到了自己阁楼里，从衣箱里拿出一件墨色交领的男装，束了发，抹黑了脸，系好革带，出门去了。
上次苏牧拜托她教导他功夫的事情，今日便是第一天。每日定在酉正刻到酉末，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次苏牧早早便到了。
他见到白彩云进入竹林，便行揖礼：“师父好！”
被一个大自己好几岁的男子叫师父，这滋味，嗯，很受用。
白彩云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咳嗽一声，背着手走近：“苏公子，今日很准时，我们先练习基本功，蹲马步！”
她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苏牧好像也没听出什么不妥，只有点忧愁地点点头。他可听说了，蹲马步可辛苦的，大部份入门的，就蹲了好几年的马步，那他不会也要蹲那么久吧？
“苏公子，可有异议？”白彩云见他脸色异常，问道。
“哦，没有，只是，听说，蹲马步这一步是孩童时期的基本功，而且一蹲就是好几年，我也要蹲那么久？”苏牧说出自己的担忧。
白彩云看了看他一眼：“苏公子多虑了，此马步非彼马步。”
苏牧更是不解。
“意思就是说，这个马步，你不需要蹲那么久。反正强身健体，自卫用，人家蹲那么久是要学大招的，所以要把基础打得扎实些，可明白？”白彩云耐着性子解释一通。
“噢，原来如此，那我便开始蹲了。”苏牧按照白彩云的指导蹲了下去。
看着苏牧蹲下去了，白彩云转身进了翠竹亭，看到桌子上居然竟摆了茶水和一盘小点心，这苏牧表哥还真是贴心，准备茶水就算了，还准备了吃食。
嗯，孺子可教也。
不出一会儿功夫，白彩云的茶水还未喝完，手里的点心才吃了一半。苏牧就叫唤起来：“腿好酸啊，师父！”
白彩云嘴里包着点心，含糊不清：“忍着！”
又过了一小半会，苏牧呻吟：“我……不行了……”
“才蹲了这么点点时间，你就不行了，还想不想学那些招式了？”白彩云刺激他。这一招果然有用，苏牧又坚持了一会。
过了一会，白彩云看见他双腿在打颤，汗水直淌的。
她摆摆手：“罢了，今日第一天，别伤了肌肉。起来吧，休息一会。”
苏牧闻罢，缓缓放下一直横举的手臂，站起身来。手腿酸麻无比，僵硬无比，他都感觉不是他的身体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白彩云技痒难耐，喝足了水，跳出亭子。赤手耍了一套拳法，拳拳生风，行云流水，势如破竹，好不威武！
看的苏牧连连称赞：“好！这拳法好！”
舞的白彩云大汗淋雨，心中畅爽无比！果然，出汗就是令人心生愉悦！
不知不觉间酉时末了。
白彩云把点心吃完了，拍拍手，对着苏牧道：“你这点心哪儿买的，味道不错。下次多带点，我拿回去给我家……四小姐吃。”白彩云本想说给心月带点回去吃，差点说漏嘴。
苏牧诧异地望着她：“我还以为是师傅带来的呢？”
“这么说，不是你带来的？”
“不是我带的。”
这就奇了怪了，会是谁放在这儿的？
白彩云也没多想，与苏牧告别后，回林菀苑了。
晚上吃罢晚饭后，白彩云觉得出了一身汗难闻死了，便打算沐浴。
心月为其擦背，笑呵呵得说：“小姐，我今日午时本来打算去找您的，结果在院子后面的竹林里碰巧发现了一个亭子，还题了名字叫翠竹亭呢。”
白彩云一惊，心月知道那里了？
她还想着哪天带她去瞅瞅呢。
心月突然想起什么事儿来，跺跺脚：“哎呀，我忘了，我早上端了一壶茶和一盘点心还遗漏在那里呢！明日去取吧，哎，估计要被那些老鼠给吃了罢。”
白彩云正欲解释那些糕点她给吃了，不过听到心月说老鼠，她就闭嘴了。
“哦，那个地方，之前是另外一个丫鬟服侍我的时候，我们一起开垦出来的，本来平时也就在那里打打拳，练练武术什么的。”白彩云漫不经心解释。
“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是院子谁的秘密场地呢？本来与清风堂挨得也挺近的。”心月如实道。
“可不是，之前啊，还被祖母训斥过呢。”
白彩云便把自己如何在翠竹林跳舞哄得祖母开心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还把今日教苏牧表哥蹲马步的事情也一并讲了。两人在沐浴房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穿过窗户，消散在月辉之下。
翌日。
白彩云迷迷糊糊地醒来，窗户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格子射进来。投在灰色石砖上，一块块的方形格子被拉长。
“心月？心月？”她唤了两声，都无人应答。
这小妮子哪里去了？
正在念叨呢，心月脚步声便出现在走廊外面，不一会，她推开门，见白彩云已醒，呆坐在床头。
“小姐，一大早上的，发什么愣呢？赶紧洗漱吧，大公子一早上就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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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阳光从雕花窗格子里透进四夫人的房间，窗户下，白彩云正在和娘亲学针黹活。
心月奔进屋子：“小姐，我刚刚听前院子的姐姐们说道，京兆府的贾大人来拜访咱们来老爷，指明想要你协助破案哩。”
“哦？”白彩云目不转睛地看着娘穿线，刺破绸缎，绣下一针，语气不疾不徐，“爹答应了？”
心月道：“这倒是没有，老爷很生气让白大人走了。”
纪氏叹一口气，看了看白彩云：“你这孩子，笨了不好，聪明了也不好，哎，头疼……”
白彩云看了看娘的脸色，扑哧笑出声：“娘，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许我笨，还不许我聪明了？”
“傻孩子，娘何时嫌弃过你笨？”其实纪氏心里知晓，笨有笨的好处。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
白彩云放下手里的绣针、绣绷，双手抱住纪氏，乖巧撒娇：“娘，您放心！该笨的时候，我就笨的很。该聪明的时候，我就一点都不笨。”
“说什么呢你？”纪氏被逗笑了，拿起她的绣绷一看，嘲笑了一番，“果然，还是笨的。”
但见纪氏手上拿着白彩云的绣绷，上面绣的是个张牙舞爪的四不像，而纪氏的绣绷里绣的是一只正在剔羽的鸳鸯。
白彩云笑嘻嘻地跑开了，一边跑一边暗自感叹，真是要命要命，刺绣最难了。想她如此聪慧之人，还需要绣那些劳什子玩意？
真是侮辱了针线！
纪氏看了看正在为白彩云收拾绣篓的心月道：“孩子，云儿那丫头，你费点心，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心月赶紧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姐。”
白彩云跑到了自己阁楼里，从衣箱里拿出一件墨色交领的男装，束了发，抹黑了脸，系好革带，出门去了。
上次苏牧拜托她教导他功夫的事情，今日便是第一天。每日定在酉正刻到酉末，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次苏牧早早便到了。
他见到白彩云进入竹林，便行揖礼：“师父好！”
被一个大自己好几岁的男子叫师父，这滋味，嗯，很受用。
白彩云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咳嗽一声，背着手走近：“苏公子，今日很准时，我们先练习基本功，蹲马步！”
她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苏牧好像也没听出什么不妥，只有点忧愁地点点头。他可听说了，蹲马步可辛苦的，大部份入门的，就蹲了好几年的马步，那他不会也要蹲那么久吧？
“苏公子，可有异议？”白彩云见他脸色异常，问道。
“哦，没有，只是，听说，蹲马步这一步是孩童时期的基本功，而且一蹲就是好几年，我也要蹲那么久？”苏牧说出自己的担忧。
白彩云看了看他一眼：“苏公子多虑了，此马步非彼马步。”
苏牧更是不解。
“意思就是说，这个马步，你不需要蹲那么久。反正强身健体，自卫用，人家蹲那么久是要学大招的，所以要把基础打得扎实些，可明白？”白彩云耐着性子解释一通。
“噢，原来如此，那我便开始蹲了。”苏牧按照白彩云的指导蹲了下去。
看着苏牧蹲下去了，白彩云转身进了翠竹亭，看到桌子上居然竟摆了茶水和一盘小点心，这苏牧表哥还真是贴心，准备茶水就算了，还准备了吃食。
嗯，孺子可教也。
不出一会儿功夫，白彩云的茶水还未喝完，手里的点心才吃了一半。苏牧就叫唤起来：“腿好酸啊，师父！”
白彩云嘴里包着点心，含糊不清：“忍着！”
又过了一小半会，苏牧呻吟：“我……不行了……”
“才蹲了这么点点时间，你就不行了，还想不想学那些招式了？”白彩云刺激他。这一招果然有用，苏牧又坚持了一会。
过了一会，白彩云看见他双腿在打颤，汗水直淌的。
她摆摆手：“罢了，今日第一天，别伤了肌肉。起来吧，休息一会。”
苏牧闻罢，缓缓放下一直横举的手臂，站起身来。手腿酸麻无比，僵硬无比，他都感觉不是他的身体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白彩云技痒难耐，喝足了水，跳出亭子。赤手耍了一套拳法，拳拳生风，行云流水，势如破竹，好不威武！
看的苏牧连连称赞：“好！这拳法好！”
舞的白彩云大汗淋雨，心中畅爽无比！果然，出汗就是令人心生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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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彩云把点心吃完了，拍拍手，对着苏牧道：“你这点心哪儿买的，味道不错。下次多带点，我拿回去给我家……四小姐吃。”白彩云本想说给心月带点回去吃，差点说漏嘴。
苏牧诧异地望着她：“我还以为是师傅带来的呢？”
“这么说，不是你带来的？”
“不是我带的。”
这就奇了怪了，会是谁放在这儿的？
白彩云也没多想，与苏牧告别后，回林菀苑了。
晚上吃罢晚饭后，白彩云觉得出了一身汗难闻死了，便打算沐浴。
心月为其擦背，笑呵呵得说：“小姐，我今日午时本来打算去找您的，结果在院子后面的竹林里碰巧发现了一个亭子，还题了名字叫翠竹亭呢。”
白彩云一惊，心月知道那里了？
她还想着哪天带她去瞅瞅呢。
心月突然想起什么事儿来，跺跺脚：“哎呀，我忘了，我早上端了一壶茶和一盘点心还遗漏在那里呢！明日去取吧，哎，估计要被那些老鼠给吃了罢。”
白彩云正欲解释那些糕点她给吃了，不过听到心月说老鼠，她就闭嘴了。
“哦，那个地方，之前是另外一个丫鬟服侍我的时候，我们一起开垦出来的，本来平时也就在那里打打拳，练练武术什么的。”白彩云漫不经心解释。
“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是院子谁的秘密场地呢？本来与清风堂挨得也挺近的。”心月如实道。
“可不是，之前啊，还被祖母训斥过呢。”
白彩云便把自己如何在翠竹林跳舞哄得祖母开心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还把今日教苏牧表哥蹲马步的事情也一并讲了。两人在沐浴房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穿过窗户，消散在月辉之下。
翌日。
白彩云迷迷糊糊地醒来，窗户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格子射进来。投在灰色石砖上，一块块的方形格子被拉长。
“心月？心月？”她唤了两声，都无人应答。
这小妮子哪里去了？
正在念叨呢，心月脚步声便出现在走廊外面，不一会，她推开门，见白彩云已醒，呆坐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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