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幸福(2)_晚尤思念茶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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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幸福(2)

  “烨……”

  “烨,我们终于真正的在一起了是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如以前习惯的那样腾起一只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他回来了,没有人还会这样亲昵的揉我的头,真的是他回来了。

  眼泪在眼眶中滚动,我的视线有些模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等你回来。”眼泪落了下来,我内疚,我后悔为什么我没有等他,为什么我那么草率的将自己交给了另外一个我本不爱的男人。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你为什么没有把我忘了?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这么苦?”

  听着他的话,我以为他又要离开了,于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我不可以,绝不可以再让他离去。

  他没有消失,他依旧陪着我。他俯身吻过我的额头,又吻上我的颈。同我抱着他那样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

  我靠在他的肩头,竟是那样的满足;那样的安心。

  在他的怀抱里,就好像蜗牛呆在自己的壳里,是这世上唯一的保护;唯一的温暖。不再有伤悲;不再有恐惧;不再有孤独……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只要能和他融会在一起;只要有他在我身边,生又如何?死又何憾?只要是有他的地方,即使是阿鼻地狱,也会如仙境一般令人留恋。

  他就是我的神明,他就是我的世界……

  如同四海漂泊的游子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中,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烨,我是不是你丢失的那根肋骨?”

  “是……”

  我拥着他,在他耳侧喃喃:“我不要再分开,不要再离开你。”

  “好,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坏孩子,做什么美梦了?”耳边传来吴琛的笑骂声。

  “不要,不要醒!”我在心里默念着,努力让自己留在梦境之中。但尤烨消失了……我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冷从心里漫上来。

  “为什么!你答应我再不分开的!为什么你还是要走!?”内心无比的失落,眼前一片黑暗,压得我喘不过气。

  “你说过不走的……你说过不会离开的……”内心的自己在疯狂的咆哮着,仿佛一匹受伤的狼。

  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紧接着被吴琛摇醒。

  我睁开眼睛,浑身好象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我放肆得落下一行行苦涩的眼泪。

  他走了……他说过我们不会再分开的……可他还是走了……

  不,他不是再度离开,而是从来没有回来过……

  他再也不会回来……

  “你怎么了?”吴琛见我哭得莫名其妙,又怜爱又疑惑地擦拭着我脸上残留的泪。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我想吴琛一定可以瞧出我敷衍的答复。

  吴琛欲言又止,于是我又往他怀里蹭了蹭,不再说什么。

  在他看不见得地方,我眼神涣散,根本无法聚焦,眼前一片模糊。我依旧无法让自己完全清醒。我沉浸在尤烨离去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片刻的宁静,静得我可以听到钟表的滴滴声。抬眼看了看时间,想来今天吴琛是肯定要迟到了。

  “我要。”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就是不想让吴琛走。

  “可是……你今天不安全吧。”

  “那就给我一个你的孩子吧。”

  我看到吴琛满足的微笑,感受到他略微紧了紧的双臂。

  这一天,我和吴琛都没有上班。

  这一天,我不断纠缠他。

  这一天,我失去了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理智,只希望可以从激情中寻到一丝自我。

  吴琛只当我是无法从先前的噩梦中解脱,不断地安抚我说:“我在,我在,我就在你身边,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我会永远保护你。”

  多么讽刺,我因为一个男人无情的转身,换得另一个男人执着的誓言。

  烨,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话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还是走了!?

  傍晚,我用沏了壶红茶,加了些老陈皮,屋子里满是温暖甘甜的气息。吴琛在书案前随意铺开一卷宣纸,没有目的地随意舞弄笔墨,一会儿竖着写、一会儿斜着写、一会儿写大、一会儿写小,总之是毫无章法地练着字。

  我也端着茶杯在他对面一起乱写乱画,不得不说,这种心静如水的时候,写出来的字的确很好看。不过总觉得我自己的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好像变得沉重了些。

  “嫁给我吧。我不会再让你做恶梦。”吴琛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笔,好像只是在问我明天是否会下雨一样。

  “给我些时间考虑好吗?一周后的我再给你答复。”我学着他的样子也没有抬头,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乱,手不小心蹭了一下纸,害得笔下悠长的“捺”扭到了腰。

  “好吧,我希望你的答复不会让我失望。”吴琛将笔放下,端起茶碗,习惯性了吹了吹,尽管这茶晾了许久,早已不烫嘴了。

  “我也希望……”

  “偶尔喝喝红茶,也还挺舒服的。”不等我话说完,吴琛就打断了我。

  也许是他不喜欢听见“希望”这样的字眼吧,这种字眼太模糊,有很多不确定性,而且似乎一提到“希望”,就已经给后面要说的事情印上了“不可能”的红章。明明是充满积极意味的一个词语,往往真正让人感到的都是消极的内核。

  一张纸几乎写满了,吴琛拿出最大的一支笔,吸饱了墨汁,毫无章法地横着画过一整张纸,又从纸张的另一边转个弯画回来,好像一株野生的藤曼,疯狂生长,最终覆盖住了原有的一切,只留下星星点点的斑驳。

  “明天拿去给拍卖行看看,就说是吴冠中的早年作品。”我看着这张已经基本看不出字眼,只留下线条和少量空白的宣纸,调侃着说。

  吴琛笑着摇摇头,将这纸在手中揉成足球大小,又用篮球投篮的动作将纸团丢进一旁的画缸里。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同回到茶楼,他喝过早茶后便向我告别去上班。我让他晚上不用来接我,我要回家陪我的乌龟。他笑着点了点头,如每天一样在我额头轻吻了一下,之后颇为潇洒地转身出了竹苑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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