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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不要联系我 你怕谁误会

  【Chapter34】

  有同事探头探脑地说:“江总今天心情不错啊。”隔着走道也能听到她的笑声。

  “跟周总在一起能不开心么?”旁边马上有人接话:“不过周总说的什么,我也想听听?”

  文禾看过去,江欣已经把壶放回架子上,但光是一个背影,也还能感受到她的愉悦。

  对于这位大客户,文禾见她的次数有限,但江欣拥有强烈的外形魅力,比如连同性也能欣赏的飒气。

  至于周鸣初讲了什么能让她笑成这样,文禾也无从得知。

  她把东西放到工位,又去资料间复印点东西,走神的时候把资料钉错,用了好久才重新复位。

  再回去时,经理正让一个管培生参加中午饭局,陪江欣吃饭。

  听到要陪大客户吃饭,管培生有点慌:“啊?我吗?我不会啊?”

  经理说:“又不是让你陪喝酒,吃饭也不会?”

  管培生一脸哭相。

  经理一见她瘪嘴就烦,刚好看见文禾:“你下午出不出去?”

  文禾说:“下午还有培训。”

  “那正好,你也一起。”经理用手一指那小孩:“带带她。”

  文禾其实不太愿意,不是不愿意带人,是不觉得江欣会想要她一起,但晚点出来,江欣却若无其事地跟她打招呼:“刚刚没看到你。”

  “上午考试去了。”文禾笑着给她带路,看眼周鸣初,他慢悠悠在后面走。

  和女客户吃饭其实很轻松,因为不用喝酒,走走过场就行。

  就是那个叫小蔡的管培生浑身都写满了想跑,一直紧紧挨着文禾,似乎文禾是她的安全感来源。

  文禾知道她紧张,也就没怎么让她动手,席间的事基本都自己来,看她不敢动筷子,偶尔还要给她布点菜,免得她干吃米饭。

  小蔡更离不开她了,上个洗手间都想跟着,文禾小声说:“你就坐着吃你的,江总如果没茶了给她倒一下,周总他们可以不用管。”

  周鸣初看不惯她这样:“你这不是在带人,你是在当保姆。”

  文禾对这个形容有点应激,看了看他说:“小蔡不经常参加这种局,也是第一次跟江总吃饭,紧张是正常的。”

  “就是因为紧张才更要让她自己来,不然你让她怎么克服,靠想象?”

  周鸣初一句话把小蔡说得坐立不安,倒八字眉都出来了,江欣安慰小蔡:“不用紧张,我不吃人。”又笑着指了指周鸣初:“你们周总也不吃人,他就是长了一张吓人的脸。”

  文禾嘴里窝着的一滩话被咽了回去,她垂下眼,过会教小蔡:“有道杏仁牛肉年糕去催一下,还有雨花石汤圆,跟他们说可以上了。”

  “好好,我去。”小蔡这会恨不得消失,马上跑出去催菜,催完回来,文禾又教她加茶,怎么个顺序,几分满都讲了。

  小蔡战战兢兢地做完,稍微有一点不确定的就要用眼神朝文禾求救,看到文禾点头才安心。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文禾又教她开票:“记得检查抬头和金额,还有问问他们有没有停车票,或者是不是直接输车牌号就行。”

  小蔡看了看她,文禾说:“别怕,一般不会错,现在都是系统开票。”

  她调整得很迅速。

  江欣偏头看她,记得去年年会她跟人吵两句嘴都会手抖,现在却可以带着新人,体贴又周到。

  文禾站起来给他们加最后一道茶,加到周鸣初的时候,连手都背在后面。

  周鸣初拿毛巾擦手,江欣指了指他的手表,很感兴趣地问:“这表好像没见你戴过,我能看看吗?”

  周鸣初一声不吭地摘下手表,没说话。

  他有点躁,江欣感受到了。

  她太了解他,当你常年喜欢一个人,对他情绪上的转变,视线上的偏差,语气上的特殊,可能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江欣勉强研究了一会表盘,还回去说:“我爸之前也有一块这样的表,后来给我摔坏了,修也修不好,我想给他买块新的。”

  文禾放下茶壶,见周鸣初手上是一块陀飞轮,看多了晕。

  离席时她要帮江欣拿包,江欣没让她动手,还朝她道谢:“辛苦了。”不是客气话,确实觉得自己被照顾得很好,走时又主动跟她聊了几句,问她:“国庆回家吗?”

  文禾点点头:“回的。”

  “你老家是安徽吧?总听说安徽景色好,一直想去那边看看……”江欣转头望着周鸣初,笑道:“可惜许老板回广州了。”又问:“他回广州忙什么?”

  “他妈叫他回来过中秋。”周鸣初看着外面,太阳晒得所有东西都惨白。

  “我说怎么突然跑回来,还以为出什么别的事了。”江欣伸手,拨了下晃动的耳环。

  送走江欣后,文禾收到梁昆廷的信息,说楼下路灯爆掉,那一段线路有点问题,让她晚上走路尽量结伴。

  小蔡凑过来问:“男朋友吗?”

  文禾摇了摇头:“别瞎看。”

  “没看啊,听到的,声音还挺磁性。”小蔡笑着露出一颗虎牙,看见周鸣初过来,马上钻到文禾的另一边。

  文禾头也不抬地给梁昆廷回信息,也想起梁昆廷的反常。

  不管是医院里的忽然靠近,还是后来在阳台突然要吻她,都给她一种耐心快要用完的感觉,但他还是照常跟她联系,哪怕现在又跳出他一个前女友。

  也许只是她敏感。

  回到公司,文禾见经理掏出一袋零食:“你们谁吃,把这分了。”

  “什么来的?”晶晶过去打开看,大都是一些鱼干,经理说去厦门旅游买的,本来是买给他老婆吃,但他老婆最近怀孕了,吃不得也闻不得。

  说这些的时候,经理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大家也就顺势恭喜,过后晶晶说:“你别看他这样,对他老婆是真的好,又怕又爱的,跟个小男人一样。”

  文禾对经理的家事不怎么感兴趣,但这一堆东西没什么人想吃,就拿了一包准备去喂猫。

  楼道门一推,又闻到熟悉的烟味,走过去看,果然又是周鸣初。他靠在窗边抽烟,那只虎斑绕着他的腿在打转,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猫亲人,人却不怎么搭理猫,周鸣初甚至伸脚把它推开,来来回回间不耐烦地看了眼文禾:“把它弄走。”

  文禾打开包装,等猫过来后准备撕鱼,这只猫却直接把她那袋东西给叼跑了。

  文禾拿着剩下的一块鱼干,愣了会打算走,周鸣初伸手把另一扇窗也推开:“在下面。”

  过去看,果然虎斑叼着袋子溜到一楼的树底下,把吃的分享给了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猫。口是开的,俩猫很聪明,咬着袋子底部站到石头上,里面的鱼干全部掉了出来。

  文禾这才意识到,虎斑刚刚应该是在找周鸣初要吃的,可惜他只有烟。

  周鸣初把烟掐了,文禾忽然想起个事:“周总,是要取消互为二级的制度吗?”

  “有这个计划。”

  “哦。”那大经销商应该就不太肯了,毕竟原来的制度对他们来说,可以做到一种变相的垄断。

  江欣今天来应该也是为了这个,只是席间没聊太多的工作,结果也不得而知。

  文禾转身想走,却听周鸣初问:“你跟那个医生是邻居?”

  文禾身形一顿。

  周鸣初说:“打完球那天,他在你楼下看到我了。”

  文禾脑子空了下,又听他继续说:“跟他在一起的是你们那栋楼房东?”

  “谁?”

  “光头,年纪不小,开辆雷克萨斯。”周鸣初这样形容。

  文禾眼睛慢慢睁大:“你怎么知道?”

  周鸣初说:“那天早晨我从你家里下来,被他看到过,他应该记得我的车,也记得我这个人。”他永远能用平静的表情和语气说一些让人惊讶的话。

  文禾反应过来,一下哽得脸都红了。

  他跟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是想问她怎么知道那一天他的车在她家楼下,还是想问梁昆廷知不知道他曾经在她那里过夜的事?

  文禾忽然觉得这个人不止无耻,还不以为耻,或者你觉得他无耻的时候,他可能还藏了半句更无耻的话,等着看你气急败坏。

  文禾决定不问下去。

  周鸣初却极其随意地瞟着她,又似乎在用目光确认着什么,过会问:“谷志德跟你约的哪天?”

  “……明天。”文禾语气勉强,已经很想走了。

  周鸣初问:“约在哪里?”

  他这么一直问,文禾脑子里忽然有一根筋被吊了起来:“谷总……应该很安全吧?”她实在不敢相信谷志德也会是什么别有用心的人。

  周鸣初大概想到什么,表情也并不好,半晌勉强地说了句:“你不是卢静珠,用不着害怕他。”说完忽然伸手把文禾转到后面,几步过去把门拉开:“你在这听什么?”

  金灵吓得脸都白了:“没有,没听什么。”

  周鸣初问:“谁教你这么偷听其他人说话的?”

  他本来就长了张肃穆的脸,眼里一股锐气逼得金灵大气不敢出:“对不起周总,我,我是想来这里打个私人电话。”她举起手机,手都在抖。

  周鸣初盯着她:“你这个习惯最好改掉,不要让我看到再有第二回。”

  “好的。”金灵没敢再多待,转身就走了。

  文禾过去时,只看到一个仓皇的背影。

  下午在培训大楼听课,采购的叶总讲材料。一个材料为什么要更新,之前的材料和同行的材料跟他们差在哪里,他讲得很清楚,用的一些比喻也很有意思,不枯燥。

  大概是中午一起应酬过,小蔡这时亲近上了文禾,挨在她旁边说:“当时我们校招会,就是叶总去宣讲的,我们好多人都是冲着他来。”

  文禾问:“那你怎么来销售了?”

  “轮岗嘛……”小蔡苦着脸:“而且我姑说销售好,让我来试试。”但没想到销售是真刀真枪,她出去跑了一周就差点崩溃。被人拒绝一次还可以厚着脸皮继续,被拒绝两次,三次甚至直接赶你走,那种挫败感是难以形容的。

  一想起这些就难受,小蔡问:“文禾姐,你那时候是怎么开出第一单的啊?”

  文禾安慰她几句,说:“其实我第一单全靠运气。”还是九拐十八弯的运气,那时候得知单子又转回来,她真的差点哭了。

  但小蔡是管培生,管培生和普通实习生不同,不仅要求更高,还能在各个部门间轮岗,能聘上管培生,就证明底子其实比一般人要强。

  金灵也是。

  她坐在离文禾不远的位置,好几次,文禾都发现她看这位叶总的目光过分专注,甚至能捕捉到一丝平静的恨意。

  文禾想起她在采购时的事,传言说她爱慕叶总,又因为没能当上叶总助理而伤心。

  但金灵真的会爱慕谁吗,文禾想到惠州那一晚,感觉她也并不把王东尼当回事,王东尼对她来说大概只是个玩具,或者工具而已。

  培训后文禾去了趟洗手间,她在镜子前重新把衬衫前面的领结抽出来,金灵在旁边问:“要我帮你吗?”

  “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文禾对着镜子,重新打好那个结,出来后,金灵从培训大楼一直跟她到便利店,有点阴魂不散的感觉。

  “你有事吗?”文禾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她。

  金灵把手里的饮料递过去:“我是想感谢文禾姐,感谢你把主持的机会让给我。”

  但文禾没想过要报名。

  主持当然好,光鲜靓丽能出头,一场那么多个代理商,露个脸大家都认识了,还不用在场下跑来跑去的。但文禾更想跟细节,而且之前又没做过主持,真有这种想法也该先看看再尝试,不然经验上都无从总结。

  她想了想:“不止今天吧,你好像一直都很喜欢跟着我?”包括今天中午。

  金灵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跟文禾姐很投缘,总想跟你多说两句话。”

  在她的笑容里,文禾忽然弄清了一些事。

  比如这次的渠道会,金灵为什么执着于问她报不报名做主持,是觉得只要她参加,周鸣初会像王东尼那样保她。

  她认为她跟周鸣初,是像她和王东尼一样的关系。

  她在找同类。

  文禾下意识否认:“我不觉得我们投缘,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金灵差点笑出声:“可能吧?”她盯着文禾,轻轻巧巧地说:“我也觉得我跟你有些不一样,我没你这么……拧巴。”

  文禾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选对了职业,果然要多跟不同的人接触,形形色色的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借一点直觉,她细细地在太阳底下想把这个女孩子看得更清楚,半晌兀自笑了下:“我其实不太能弄懂你,但你好像确实掉到自己的臆想里了,还有你说的这些话,是要在我这里找什么认同吗?如果是的话,拧巴的好像是你自己吧?”

  金灵神色一变,文禾再不理她,转身就走。

  干坏事和当恶人,最怕的是不自洽。

  她想起培训室里,金灵看叶总的眼神里不止有恨还有不甘,又想到周鸣初说过的得失心三个字。

  她觉得金灵很适合这三个字。

  下班前有一场关于渠道大会的碰头会,文禾刚坐下来,小蔡也一屁股坐到她旁边:“文禾姐,我刚刚听了个八卦。”

  文禾衬衫的飘带被压住,她轻轻抽出来问:“什么八卦?”

  “中午那个江总,她喜欢咱们周总啊?”小蔡一脸神秘:“怪不得她对周总笑成那样,还摸他的表。”

  另一边的同事笑:“你才知道啊?这都不是秘密了。”

  确实,周年庆后江欣对周鸣初的心思已经不是秘密,起码在销售这边相当一部分人都知道了,也都热衷于这点八卦。

  会议室里迅速卷起一阵讨论,有人问文禾:“你那天晚上不是跟他们一路吗,有没有看到什么暧昧的?”

  “傻,车上还有人,你让他们两个怎么暧昧?”同事里有一个比较刁钻的,贼笑着说:“我就想知道,周总是把江总送到家楼下,还是送到家里面?”

  一时都看文禾,文禾说:“我很早就下车了,不清楚。”

  门被被敲了敲,张尔珍进来,后面是周鸣初。

  感觉他的视线扫过来,文禾低头翻资料,眼观鼻鼻观心。

  小会不长,结束后有关系好的商量着一起吃饭,或者今晚跟哪个客户喝。

  大家散得很快,文禾去了趟crc那边,回来时销售基本空了,周鸣初大概晚上有应酬,还在办公室。

  文禾低头找资料,同时收到一条信息:『那天晚上我有没有送江欣到家,你不知道?』周鸣初发的。

  文禾立马滑回主屏,她低头继续收拾东西,晶晶问:“走吗?”

  文禾嗯了一声去关电脑,箭头却在屏幕上卡死了,她看眼晶晶:“你先走吧。”

  等晶晶都提着包走得不见人影了,文禾这台破电脑还一动不动,气得她在键盘一阵乱按,又拿起鼠标拍两下。

  关个电脑关得气不顺,前台过来就见她恶狠狠盯着电脑,劝道:“换台电脑啦,自己出钱买台苹果,挣那么多钱不花,留着干啥。”

  文禾半真半假地说了句留着买房,抬头看她拿着个快递袋盯着周鸣初办公室,问:“怎么了?”

  前台说:“我以为周总走了……”没想到还在里面。

  文禾想了想,抄起一份文件:“给我吧,我正好有东西找他签。”

  进去时周鸣初也在关电脑,习惯性往门口瞥了一眼,见她拿着快递走过来,想起她在前台那会,每次来送点什么都小心翼翼,穿着条西装裙步子像迈不开一样,脸上永远一层薄薄的刻意的笑容,但连敲门打声招呼都像要冒汗,还要守着近乎刻板的礼仪,进他办公室像踩棉花,立在地心微微弯腰,一脸谨慎地说几句话,再恭恭敬敬地问放在哪里。

  他随便扫她一眼就知道她有多不自在,一副随时准备跑的样子,跟他说话永远缺一口气,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一张脸迟钝又恍惚。

  他曾经觉得她适合做一份不需要跟人打交道的工作,但杨宇伸手弹她脸颊的时候,她却眉开眼笑,恨不得挂在姓杨的肩上。

  他怀疑她脑子比别人少点东西。

  在前台时,就像一个没脾气的木头人,谁把东西扔她面前都是笑,窝窝囊囊,对人有一种毫无底线的友善。

  但这次不一样,她进来就直接把东西放他桌上,转述完快递的事再来一句:“信息我收到了。”

  周鸣初等她下一句。

  文禾笔直地站在他面前:“请周总以后非公事不要联系我,也不要再去我家楼下,我不想让人误会什么。”

  “你怕谁误会,那个姓梁的医生?”周鸣初把快递放一边,淡淡评价道:“我猜他没跟你说碰到我的事,也没敢问什么,他胆子一般。”方方面面都一般。

  文禾皱眉:“他出手救了你妹妹。”

  周鸣初往后一靠:“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文禾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至于那天晚上你有没有送江总进家门,我不清楚,也不关心。”

  周鸣初顿了一下,靠在椅背看着她,静静的,神色不明。

  文禾转身,径直离开。

  后面几天,她都在处理假期前的工作。

  她去了谷志德介绍的活动,回来后就开始着手签单,也跟了跟集训的事。

  河北代理商送了两个业务员过来参加培训,培训的最后一天文禾去了酒店,台上是周鸣初在讲课。

  也不算讲课,是他被拱上去回答问题的,销售的培训从来都是最热闹,现场最不缺激情和吆喝的。

  周鸣初的话直接有力,抓的都是核心的点,思维可以很正向也可以很诡道,比如克服心理预设,不要还没碰上就认为对方多难相处多难攻克,任何的交际场合都不要把对方想得太正派或者太低级。

  也会说一些不太客气的话,比如酒瓶子可以拎在手里,脑子不可以:“不要把任何话术当迷信,不要害怕问敏感问题,你不敢问客户问题就要被上司问,被老板问。更不要怕谈利益,讲到利益的时候如果总是含糊其词,就不要怪别人不清不楚地定义你。”

  下面代理深有同感,举手附和道:“周总说得对!大胆问就行,你不张口别人就张,不是客户就是同行!”

  干销售最不缺反骨和一身逆鳞的人,下面基本都是真刀真枪在一线跑单的人,跟他们讲话术太假,谈战略太虚,必须拳拳到肉,直指销售环节中的痛点,才能让他们有共鸣,更信服。

  气氛一度异常热烈。

  周鸣初发言有极盛的气势,但也有随性的一面,比如从酒肉关系讲到对同行的绞杀,符合他少说多做的风格。

  文禾看着站在台上的周鸣初,他确实拥有强大的气魄和感染力,不是狂到令人反感的那种,而是让你不由自主地想去听他说话,并且相信他说的话。

  再看看四周欢叫和记录的,威望大概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赞同之中积累。

  “文小姐。”集训后一起吃饭,河北的两个业务员过来找她喝酒:“一直想过来广州看看的,没想到文小姐人跟声音一样,声音好听,人也漂亮。”

  做业务的夸人是基本功,其中一个是老板儿子,文禾跟他们碰了碰杯:“小皮总也一表人才,我听皮老板说你年底结婚,到时候还要去讨杯喜酒喝的。”

  “客气客气,你来,只要是E康的我们都招待。”

  文禾露出个笑,寒暄完再说两句正事,先说政策她会给他们争取,比如更多的产品代理资格,返利政策和议价权之类的,但也一再强调不可以串货,不可以犯禁,业绩可以慢慢来,红线坚决不能碰。

  宴会厅里人多,周鸣初喝完酒后喝了口矿泉水,转背看到文禾跟手下的代理商说着什么,两个业务员一个劲地点头,偶尔问点什么,她一本正经地回答,也有其他的代理过来攀谈,她拿着酒杯,像模像样地应酬。

  周鸣初看着她晃晃悠悠像搭积木一样捡技能,从假装没脸没皮,到现在的适应良好。

  但起初,他确实没想让她过来。

  “周总。”有人特意找来干净的热毛巾,周鸣初蒙到脸上蒸了几秒,放下后擦擦手,又继续跟人喝。

  这一波敬酒的人里有文禾跟她的代理,小皮总很主动也很能讲,都不等文禾说话,上去就自报家门,跟周鸣初跟了一杯。

  这小子跟他老子几乎用一张脸,不用介绍,周鸣初也知道是谁。

  他问了问他们公司的情况,这一年团队的变化,小皮总就着话讲了很久,讲到其他代理商都使劲瞧他,文禾实在不好意思,上去找了个借口,拉着小皮走了。

  小皮还跟她唠:“老听我爸说周总年轻,没想到还真是。”

  文禾对他没脾气了,但活跃的代理好过不讲话的,也就随便他再去找谁,只是提醒不要喝太多,自己走到人少的地方接电话。她明天跟表妹钟露一起回家,钟露说自己没什么带的,行李箱还有地方,可以放她的东西。

  文禾说:“你换个小箱子吧,我也没什么要带的。”她不准备在家待太久,来回都要错峰,而且还约了客户要见。

  讲完电话感觉有目光追在背上,文禾回头,端着杯子的人走来走去,穿梭的人流里,她不偏不倚地撞进周鸣初视线。

  他大概喝得有点多,坐在那里,随性,近乎大马金刀的坐姿。

  文禾被盯得发毛,想了想,低头给他信息:『周总是有事要找我吗?』

  『没有。』周鸣初明知故问:『怎么,你有事?』

  文禾手里飞快打字:『我看您好像在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周鸣初回的是:『喝多了可能有错觉,没喝多就应该不是。』又发:『这么多人,酒喝多了谁看谁都有可能,你可以不关注我,对你造不成困扰。』

  文禾再一次被他这些话劈头盖脸地气到。

  她眉心狂跳,以为自己那天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也已经彻底得罪了他,没想到这个人油盐不进,或者他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

  过会手机又响,周鸣初提醒她:『让你的代理离二部的人远点。』

  文禾猛地抬头,看到小皮喝高了,跃跃欲试要和二部的人斗酒。

  她连忙过去把人拉开,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回来,看他醉得找不清南北,喊了男同事帮忙架去楼上客房。

  忙完这些又累又渴,小蔡给她弄来一瓶干净的矿泉水,期期艾艾地问:“文禾姐,我们能走了吗?”

  “差不多吧。”文禾也想早点走,她拎着包带人先溜,走时经过周鸣初那一带,他又好当当地跟人聊起了什么,假模假式站得稳稳当当,像刚刚只是说了几句醉话。

  她走不久,周鸣初接了个电话,说外公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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