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沉船_姜琬的古代科举青云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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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沉船

  府试之后,照例,学堂放假半月,让学生好好休养。

  回到家里,姜琬松了松那根紧绷着的弦,懒懒地倒在床上,大脑放的很空。

  这次放榜会稍微慢一些,在七日之后,这期间又没有学堂可去,做些什么好呢。

  “琬表弟,明日踏春去?”顾玠在他房里的凳子上坐下,手里拿了一把装逼的绢布玉骨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开,又合上。

  姜琬想了想,问他:“从这里到京城,需要多久?”

  他打算去一趟京城,自从去年和宗小茹订婚之后,他连封书信都没给人家去一封,怎么着都觉得不太郑重,婚姻大事,岂能这样不放在心上。

  苏州离京城不远,这他知道,但用古代的交通工具来走,还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间呢。

  三天?或者更长时间。

  “咱们骑马去的话,走官道,一路不停,两天时间就到了,要是坐船去,两天半时间也到了。”顾玠眸子一亮:“你终于想通了,要出去走走?”

  骑马去很辛苦,水路舒适,途中还能游览山水,结识志同道合之人。

  “嗯,我想去看看如玉。”姜琬找了个借口,没说宗小茹的事情。

  他明知就算去了京城,也是见不到姜如玉的,皇宫大内,岂是他想进就进的。

  “现在去京城,时节不对。”顾玠翘着二郎腿道。

  姜琬看着他的神情,觉得他话里有话:“那该什么时候去?”

  “听说宗太傅陪小太子出京游历去了,你的小未婚妻在不在京中,两说啊。”顾玠笑道。

  姜琬被戳穿,脸上有点发热:“即便她不在京中,我还是要去。”

  顾玠呵呵呵笑了几声,“要我奉陪吗?”

  他故意问,早已按捺不住出门的心思了。

  “你随意。”姜琬没心思和他开玩笑:“老祖宗那里,怎么去说?”

  姜母和符氏会让他出门吗?

  顾玠:“……留书信一封,偷偷跑出去算了。”跟大人打交道,怪麻烦的。

  “不行不行。”姜琬断然否定他的提议:“还是要说好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他现在是真正把自己当原主看的,绝不能让姜母和他娘操心。

  “你既要说,就趁着老太太正心疼咱俩刚从考场上辛苦回来,纵着的时候去说,过几天,就没用了。”顾玠狡猾一笑。

  姜琬腾地一下坐起来:“你要是将来做了官,不管哪个位子上,定屹立不倒。”

  单就这份揣摩人心思的玲珑劲儿,就令人望尘莫及了。

  “嘿嘿,好好学着吧,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多着呢。”顾玠又笑。

  姜琬从床上爬起来,整了一下衣衫去见姜母,说明想法,“老祖宗,孙儿也想借此机会见识见识京中的衙门,将来好知道去那里当差。”

  姜母本不想答应他们,听他这么一说,高兴起来:“琬哥儿志向不小,也好,也好,总把你娇养在身边也不是个事儿,该出去摔打摔打了。”

  在家娇生惯养的,第一次出门,难免要受受辛苦。

  “老祖宗真开明。”姜琬没想到姜母看的这样长远,他一直以来有个误解,以为古代的老太太都是非常溺爱男孙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去,拿30两银子给琬哥儿,让他进京去开开眼界。”

  30两?

  好多啊,老祖宗,丫鬟愣了一下,神色复杂地去了。

  “老祖母,要带这么多钱吗?”姜琬觉得10两银子就好,他手头有的,不用再问家里要了。

  姜母:“带上吧,有用的着的地方。”

  姜琬:“……太多了。”

  上次姜如玉走的时候,姜母塞给她200两银票,后来,听丫鬟私下里说,是老太太当掉了藏了半辈子的古物才拿出的。

  看来家中已经没什么钱财了,姜琬怎能忍心再拿这么多出去。

  姜母笑咪咪地拉过他的手:“到了京城,去见见你将来的岳父大人,也给宗小姐买些时下新兴的头钗珠翠什么的,姑娘家,没有不爱这些个的。”

  “老祖宗说的是。”姜琬神情有些木然地道。

  看着那张薄薄的银票,他迟疑了下才接在手上。

  “孙儿,还是不去了吧?”

  姜母还是笑着道:“琬哥儿懂事了。知道家道艰难。”说着,她拉过姜琬来:“这是正事,你当去的。”

  就算姜琬不去的话,过几日,等姜琬府试放榜了,她打算自己带着姜琬进京一趟,去宗家看看呢。

  与宗家这门好亲事,他们姜家做梦都没想到过,绝不能黄了。

  “是了,老祖母。”姜琬低头道。

  他此去尽量节俭着,办完事快快回来,一心举业。

  早一天坐上朝廷的官位,姜家就早一天脱离这种困境,姜琬暗暗发誓。

  又歇了一日,姜徵问好了船,交待二人许多事宜之后,就放他们动身了。

  姜琬本来想骑马走的,又深感原主这副身体年纪小,又单弱,就听了顾玠的话,坐船从水路北上前往京城。

  已是暮春时分,大运河之上帆船如梭,风暖水绿,十分惬意。

  姜琬站在船头,极目远眺,一望千里,视野极其高远,跟随着,他的心胸也一下子开阔起来。

  “琬表弟,进来舱里喝酒。”他正看的出神,顾玠从船舱里探出头来问他。

  “这位兄台,来呀。”姜琬回过头去,船舱里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一桌的少年,纷纷向他招手。

  姜琬点头应了声,缓缓走进来坐下,眼光略好奇地打量着叽叽喳喳的一群少年郎。

  相互报过名姓,少年人外向,就有人张罗着在舱里摆了小案子,向船东家要了几碟花生米,围拢在那边,劝起酒来。

  跟随着晃晃悠悠的船,到了三更天,姜琬和他们倒在一起,和衣而卧。

  刚睡着,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了声,“船舱进水啦——”

  闻声,姜琬腾地跳起来,摸黑拽了顾玠一把:“出事了。”

  他的裤腿上已经湿了,河水开始漫进来,冷意森森的。

  顾玠贪杯,喝多了,任凭怎么喊他都不醒,其他的少年郎也一样,姜琬叫了他们一会儿,没有反应,无奈之下,他只好拖住顾玠的两只手,把人往船舱外面拖。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后逐渐醒来,慌乱成一团,见船舱里的水多了起来,不会游泳的哭喊成一片,无比渗人。

  姜琬把顾玠拖到船头,水已经跟上来了,二人的小腿都泡在水里,他估摸着,船舱里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水淹了。

  怎么办。

  船东家踉踉跄跄地跑出来,跪在船头大哭:“哪个天杀的凿穿了我的船,不得了了,这次行船要出人命了,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说着,他就要往河里跳。

  姜琬看着他是要寻死,而不是跳进去逃命。

  “船家,平时如果船在行走的时候出了事情,都是怎么解决的?”姜琬倾身拽住他,高声大喊。

  船东家哭号着道:“白日这条河上有官船,出了事情尚可救援,到了晚上,官船少了,咱们走的又快,前后的船只离的远了些,何况他们又是小船,想求救也没的人啊。”

  姜琬接着月光往前后一看,果然,前面的船几乎看不见踪影,后面的船还是个小点点,离的太远,无济于事。

  他的心陡然一紧,运河河面宽有几十米,这船正好停在河中央一些,就现在的情况,想要开到河边,眼见是不能了。

  他上辈子会游泳,紧急关头,倒是能逃出一命,只是,船上的人,妇幼老弱,还有几名醉酒不醒的少年……怕要命丧于此了。

  对了,还有顾玠,这家伙不会游泳。刚上船的时候,姜琬问过他的。

  尤为麻烦的是,他现在还没醒过来。

  “公子,你会水的话,快些逃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船东家一边哭一边命水性好的伙计带着筏子往下放,“先把小孩子抱出来,让他们活个命吧。”

  “娘,娘啊——”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妇女从船帮上被挤了下去,她的孩子伸着手,哭的撕心裂肺。

  船上的伙计哪里顾得上救人,一船的人眼睁睁看着她挣扎一会儿,没入水面以下。

  姜琬本想去拉她一把的,但他看看身边的顾玠,如果他跳下去了,难保别人不把顾玠挤下来,或者,别人干脆就直接把这个醉汉给扔下去了。

  这时候,他不能心软。

  “啊——”

  随着一声更加凄惨的叫声,姜琬看到,水已经将要没入船帮上了。

  姜琬见状,干脆地掏出包袱里防身的小刀子,又恨又准地对准顾玠的手臂上扎了下去。

  “啊——”剧痛唤醒了顾玠,他一下子弹跳起来,“盗贼啊——”

  姜琬一把拉住他:“船底被人凿了个洞出来,要沉了。”

  顾玠略看了一下情况,“琬表弟,你会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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