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淼淼(中)【慎买】崽崽们的番外:不……_怀了渣攻白月光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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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淼淼(中)【慎买】崽崽们的番外:不……

  淼淼中

  沈乐意过生日,在彭家举办一次party,作为江慎和傅听眠的干儿子,两人都很面子的到场,还送价值不菲的礼物。

  但他们前的同学在这种家庭式聚会上不好安排,江嘉言思考之下,将人安排到江氏旗下的大酒店,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服务也很周到,不会让他们的同学感受到任何不适。

  他自小跟沈乐意形影不离,上高中后更是好成一人,同学们都见惯不惯,更提为么沈乐意过生日却是江嘉言跑前跑后,只会觉得他俩感情真好,江嘉言竟然挑豪最大的包厢来沈乐意庆生。

  到餐桌上,更是不得,江嘉言管着沈乐意面前的餐盘,往他碗扔剥好的虾,但只吃几个,多江嘉言就把圆桌上的菜转过,让他吃的东西。

  “你吃你的,管我。”沈乐意不甚满意地道,豪这边他最满意的就是海鲜,其他的都不是很看得上,好不容易多吃两口,小橘子就开始不乐意让他吃。

  江嘉言却好像没有听到,沈乐意脾胃虚弱,外面的饭菜有一点不干净,晚上回铁定闹肚子。海鲜更不敢多吃,江嘉言他拿专门放在旁边的公筷夹一点蔬菜,盛半碗虫草鸡汤,就好像在家江慎傅听眠做的动作,被他学到十成十。

  他们班的学习委员望着沈乐意直乐:“人家都是哥哥照顾弟弟,你们俩在这反倒是换个个。”

  被漂亮小美女打趣,自为直的沈乐意梗着脖子嘴硬道:“孔融让梨的故事听过没,江嘉言小时候可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还他换过『尿』不湿呢,现在长大我加点饭菜是应该的,这叫敬重哥哥。”

  虽然换『尿』不湿这件事有待商议,具体追溯到江嘉言不到一岁的时候,大人们都在客厅吃东西,这位神气冲天的小朋友美美地『尿』一大泡,『尿』完之后开始扯着嗓子找存在感。

  江慎把他抱到一边换『尿』不湿,吃饱饭在客厅疯跑的沈乐意屁颠屁颠跟过,帮江慎扯开『尿』不湿外面的一层包装纸,小橘子躺在床上,眼睛圆滚滚地转来转,嘴吐着泡泡,不知道在打么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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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沈乐意便看到,江慎把他原本的『尿』不湿拿下来的时候,光着屁屁的小橘子一条弯弯的线冲上,『尿』在江慎白『色』的『毛』衣上。

  “哇。”沈乐意惊叹地看着这一幕,他自小藏不住秘密,见到么新奇的东西,立马冲到人群堆大喊道,“爸爸妈妈,小傅叔叔,吴『奶』『奶』,芮芮妹妹,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刚刚小橘子咻咻到江慎伯伯的身上!!!”

  大家一愣,立马笑得东倒西歪,傅听眠眼泪都要笑出来,江慎无奈地看没良心的老婆一眼,作势把『尿』不湿甩在一边,愤愤道:“不换,就让你这个小橘子今天光着屁股,被哥哥姐姐笑话一辈子。”

  “江慎伯伯,不可笑小橘子。”沈乐意又腾腾腾地跑过,把新的『尿』不湿拿过来,积极地举着手道,“我小橘子换『尿』不湿。”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乐乐,你今天要是弟弟换好『尿』不湿,爸爸奖励你一个救护车玩具。”

  江慎挑挑眉,往旁边退一步,空出位置来,任沈乐意挥。

  但是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沈乐意自己还没丁点高,胳膊短手短,废老大劲把小橘子两只肉肉的腿塞到小裤裤,脚却拔不出来,他卖力地把弟弟的腿拽出来,看着小橘子圆圆的肚子,指指下面,仰起头对江慎:“弟弟的辣椒好小哦。”

  江慎:“……”

  后来还是江慎帮忙把『尿』不湿穿好,才上楼重新换衣服,小橘子这个没良心的,大爸爸他换好裤子穿好衣服,他对着沈乐意直笑,还抱住哥哥,嘬着哥哥的白嫩脸蛋,上面全是他流下来的口水。

  而现在,当初很小的一团小肥崽经长成俊逸不凡的少年,完全继承父亲们优越的相貌和智商,甚至青出蓝而胜蓝,就连傅听眠有时候都被这个鬼精灵哄骗过。

  更沈乐意,他完全没想到,后来的自己为当初那句无心的话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

  ……

  年轻人聚在一起,玩的时候免不一些趣味游戏,比如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沈乐意被簇拥在中间,因为是寿星,大家都想着办法捉弄他,不知不觉中多喝两杯啤酒。

  玩到一半,他经有些醉意,平日看上温柔和煦的一个人变得娇气起来,一会儿包厢太热,一会儿嫌弃酒难喝,一会儿又让江嘉言坐过一点,大家都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倒是江嘉言充耳不闻,半晌没挪动他尊贵的『臀』部一下。

  “没想到班花喝醉竟然这么缠人。”

  话的是前对沈乐意有浓厚滤镜的语文课代表,在她印象,沈乐意就像一个彬彬有礼的小王子,上高中的时候经常请班的同学喝东西,而且很好话,每次请他画黑板报都会答应,还会帮的同学完成任务,一付好脾气的样子。

  “不定这才是沈乐意的本『性』。”旁边的人见江嘉言老神在在的样子,然道,“熟悉他的人看上都挺习惯的。”

  大家针对『性』地欺负沈乐意半天,沈乐意欲哭无泪,彻底不想玩,嚷嚷着让江嘉言替他报仇,是所有人都集火到江嘉言身上,没玩两局就抽中他。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嘉言似有若无地看沈乐意一眼,这人喝至微醺,懒洋洋地背靠在沙上,神『色』『迷』离,却依旧感受到江嘉言看着自己,他不耐烦地伸出手,把对方的脸推开。

  江嘉言:“大冒险。”

  “玩个大的,这个问题是,从在场的人中挑出一位,献上你的香吻一枚。”

  “这个好,这个好,看看咱们小江今天会宠幸谁?”

  “劲爆!是初吻吗校草,我得拍下来。”大家都跃跃欲试。

  “好。”江嘉言点点头。

  偷听的沈乐意心一咯噔。

  江嘉言环顾一圈,视线故意在对面几位身上停留片刻,对面有位跟他坐半年的同桌,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她,妹子也假装一脸期待,结果下一秒他就撇开视线,转而看向另一边。

  几位妹子翘首待,眼闪着吃瓜的兴奋。

  最后江嘉言看向自己左右两位,都是男生。

  ,妹子们甚至更兴奋,隐隐期待些么。

  沈乐意闭着眼睛假寐,眼珠子却藏在薄薄的眼皮底下紧张地『乱』转,他很想站起身不玩回家,让江嘉言一个人玩泥巴。

  但不行,今天他才是主角。

  很快,他感觉到眼前的视线一暗。

  “哇呜。”周遭不知是谁惊呼一声。

  灼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脸上,不知是空调不制冷还是酒气熏的,沈乐意的脸颊跟着烧成屁桃。

  接着沈乐意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人往前一拽,似乎有么又软又热的东西险些擦过自己的脸颊,沈乐意心下大惊,正要躲开,却被江嘉言死死地牵制住。

  然后停留在耳边。

  “意意,他们都看着呢,再动我就真亲你。”

  沈乐意吓得一点都不敢动,因为他知道,江嘉言做得出来。

  “江嘉言不要用手挡着,有么是兄弟们不看的吗?不就是个kiss嘛。”要拍照的大兄弟刚点开相机,就只拍到江嘉言无情的大手,沈乐意被他抱在怀,只『露』出一个通红的耳尖。

  “啊啊啊啊我不管,言简意赅szd。”

  “这波啊,这波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要我,言有尽而意无穷啊。”

  “言怎么可有尽,咱言哥的力,那是无穷无尽。”

  “死吧,江嘉言可比你还小两岁呢,二十岁的人装么未成年正太!”

  几个人瞎贫一通,沈乐意从江嘉言怀钻出来,整个人完全变成刚出锅的大虾,特是嘴唇,又红又嫩,看上就美味多汁。

  真像是挨亲一样。

  他臊得站起身来,匆匆撂下一句“我躺洗手间”夺门而出。

  江嘉言放下酒杯,跟着站起身道:“我看看,是喝醉,跑外面碰瓷。”

  殊不知,两人一走,包厢瞬间涌出剧烈的鸡叫声。

  沈乐意从厕所出来,站在洗手台前冲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那一幕实在太过界,他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猝不及防掉进江嘉言的圈套,就是不配合他的把戏又如何,大不喝一杯酒,反正又不是自己喝。

  他是不想再回包厢,家的司机条消息来接他,然后默默地在心训江嘉言,让他狂,让他浪,等到后真的谈恋爱有女朋友,就知道羞耻。

  现在倒好,害得他只偷偷跑走,不然回不定被那些女生怎么捉弄呢。

  沈乐意这样想着,渐渐把自己哄好,刚一转身,一个人影就扑上来,将他困在大理石台子上。

  “江嘉言!”沈乐意惊呼一声,“臭橘子,你干嘛?”

  “不干嘛,看你在这好久的呆,想么呢?不会是想我吧。”

  江嘉言凑上来,他平时在人前就跟沈乐意这么亲昵,现在没人,更是得寸进尺。

  “你放p……呸,让开,我要出。”

  “意意,再跟我待会儿,你现在回她们肯定都要看咱们俩的热闹,等她们有的话题再回,”江嘉言比沈乐意高大半头,话的时候还挺有压迫力,“你刚刚是不是为我真的要亲你?”

  沈乐意才不愿意承认,过脸无情地戳破他:“你不要含血喷人,你才是想亲我吧,对着你哥耍流氓,你好意思吗?等你后谈恋爱,我一定曝光你四岁在我家『尿』床的事。”

  “对啊,我就是想亲你,你也很期待不是吗?”江嘉言黏上来,撒个『毛』茸茸的娇,“不会有女朋友的。”你也不会有的,这句话江嘉言没出来。

  “闹,嘉言,我跟你正经的。”沈乐意伸手推他,没推动,手指点着他的胸膛道,“你是直男,我也是直男。”

  “……你怎么得出来的结?”江嘉言无语至极,甚至被逗笑。

  沈乐意翻个白眼:“我们还是好兄弟,你不把对哥哥的依赖当成那么对吧,你现在还小,不懂得么是爱情,等你后有喜欢的人,你会后悔现在幼稚的行为。”

  “我不小。”江嘉言脸上的笑意褪,黑沉沉的眼神盯着他,像钩子一样,沈乐意有些招架不住,“你不是很清楚么,哥。”

  沈乐意瞬间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嘉言很少叫哥,从小到大都爱叫他的名字,旁人叫他的小名乐乐,后来他偏要叫他意意,拿他无可奈何的时候便叫全名,看上没大没小,但也不是没叫过他哥哥。

  小时候叫哥哥的时候是骗沈乐意他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非要跟沈乐意睡在一起,就软软地叫哥哥我怕,沈乐意就心软。后来他才知道,江嘉言打刚出生就没在爸爸身边睡过几次,三岁的时候育婴师辞退后,更是一个人睡到现在,怎么可害怕黑夜。

  但沈乐意还是被他骗到。

  上一次叫他哥哥的时候是意外撞见他在浴室跟右手谈朋友,自从高中毕业之后,江嘉言撺掇沈乐意一起报考北京的大学,江家在学校附近买一套公寓他们,两人正式开始大学同居生活。

  公寓是三室一厅,空间不小,但江嘉言非要把一间侧卧装成书房加游戏房,另一间侧卧作为画室沈乐意用。

  他向来是自己拿主意,后面还打电话告诉傅听眠,傅听眠没有表任何意见,势单力薄的沈乐意闹半天没用,最后两人只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江嘉言从小养成的坏习惯,就是把沈乐意当成玩偶小熊一样抱在怀睡,双/腿将他压住,早晨起来沈乐意的屁/股后面抵着热热的东西,气得沈乐意一脚把人踢下床。

  “正常生理反应嘛,意意不会有吗?”江嘉言很自然地问道。

  沈乐意撇撇嘴:“有我也会忍着,你怎么对着我的屁/股……”做出如猥琐的动作!

  “我还么都没做呢。”江嘉言呼噜把后脑勺,无辜地嘟囔道,下一秒迎面飞过来一个枕头,幸亏他机灵,瞬间躲过。

  这个动作无异火上浇油,沈乐意可生好一会儿闷气。

  少年人火气旺,他可理解,自己解决就行,直到有一次晚上,江嘉言在卫生间洗澡,沈乐意急着冲进上厕所,两人打小一起遛/niao放水都习惯,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比对方还熟悉,他旁若无人地进脱下裤子,就听到淋浴间江嘉言在低喘。

  ——四目相对,各自精彩。

  江嘉言脸上阵阵红晕,望着沈乐意可怜巴巴地道:“哥,过来帮帮我。”

  沈乐意脑袋直接滑丝。

  他莫名其妙被江嘉言捉进,裤子么时候掉在地上的都不知道,总之就是他被江嘉言『摸』得很舒服,江嘉言磨得他的手心很疼。

  后来沈乐意现,每次江嘉言叫他哥哥准没好事。

  但从那次被江嘉言抓互帮互助后,两人这样的系经维持两年,如果之前沈乐意觉得他小,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玩,但江嘉言的成长速度很快,他无法再从年龄上考虑他是不是小孩,他就是长成令沈乐意心惊的样子。

  举手投足间,都散着从男孩到男人过渡的半熟魅力。

  沈乐意知道这样很危险,仿佛走在系在悬崖上的绳索一般,或许再往前走,可攀上另一座高峰,但现在他前面的路是深渊,身后又走得离原来身处的高峰太远。

  每走一步都是举步维艰。

  “闹,嘉言。”沈乐意无奈地垂下头,掩藏住自己的表情。

  这个生日过得还不如没过。

  “意意,哥哥,”江嘉言强行用手抬起他的脸,嘲弄似的道,“你害怕么,有跟直男同床共枕起反应的吗?有跟好兄弟葫芦的吗?你明明么都知道,现在却非要缩回,你为你还抽身而退吗?”

  “你这样,江嘉言。”沈乐意受不他这种态度,好像要把自己看透似的。

  “我不这样你又开始跟我装,我还不知道你,”江嘉言冷哼一声,“意意,你跑不的。”

  他深深地望着沈乐意,将人压得死死的,手指还恶劣地将人的柔软嘴唇捏成鸭子嘴,然后径自一乐,对准亲上。

  “坟蛋,唔……”沈乐意正要张口咬人,结果一条滑溜溜的东西差点钻进嘴,吓得他赶紧将牙齿阖上,结果一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痛得他瞬间眼泪汪汪的。

  江嘉言这个小变态,亲他的嘴,还带吮的,干脆把他嘴的胡萝卜味全部吸过好。

  沈乐意被吻得腿软,人顺势要滑下,江嘉言将他一把捞起,亲好一会儿又在他脸上不停地啾来啾,像小时候亲人似的,没一会儿沈乐意就觉得自己脸上湿漉漉的。

  “这是公共卫生间,还有人会进来……”太不像话。

  “我进来的时候把门经锁掉,而且包厢有卫生间,他们不会过来的。”

  “你倒是准备充分,”沈乐意难接受,“但这个是我的初吻!!!你怎么可这样?!”

  初吻早就没。

  江嘉言笑而不言。

  “意意,你还记得我十三岁梦遗的时候,当时我抱着你,早上起来你问我梦到么。”

  沈乐意:“……”

  闭口不言,假装失忆。

  “现在你应该知道吧,我只会梦到一个人,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

  “你不好好学习,整天都想些么?”沈乐意吹胡子瞪眼道。

  江嘉言含笑看着他。

  “好吧,算你厉害,脑子都是黄『色』废料还考上t大。”沈乐意故意酸言酸语,就是不想让江嘉言得意。

  江嘉言摇摇头,轻声道:“不过我比那之前就喜欢你,很早很早之前,早到你还很小的时候。”

  “吹牛。”这个沈乐意就不困,“我还很小的时候你不是更小,你懂个p……”正要大放厥词,江嘉言一个眼刀飞过来,沈乐意生生转个弯,“呸!”

  “没有吹牛。”他没再解释,或许后沈乐意会知道,或许不知道,但这都不妨碍他们在一起。

  沈乐意将信将疑,他从痛失初吻的悲伤情绪中醒来,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触感,接吻的感觉就是很不一样,虽然江嘉言的嘴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软,但他很有力量,仿佛要将沈乐意吞噬一样。

  “好吧,那你先出,我还想平复一会儿。”沈乐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道,“你今天不许再亲我。”

  要是江嘉言再朝他撒娇,他不一定抵挡得。

  男人,意志力就是如的薄弱。

  江嘉言撤开身体:“我在外面等你。”

  “你先回包厢,我们俩出太久没人招呼,不好。”

  “行,那哥哥你早点回来。”江嘉言眼角下垂,惯会无辜地看着他,“我等着你。”

  要是前,他铁定不会让沈乐意如意,但今天江嘉言得偿所愿,心情很好,对沈乐意有求必应,对方开口,他更是乖乖听话,没再在门口逗留。

  好不容易把人哄走后,沈乐意偷偷从侧门溜出来,坐上自己的车,一路赶回,晚上彻夜难眠,早上天蒙蒙亮就起来收拾东西,彭博元跟沈舒音还没起床呢,只他俩条短信,灰溜溜跑到外公家。

  然而他前脚刚到,江嘉言后脚就跟来,这段路两人打小一起走过的,自打江嘉言有座驾之后,走得比沈乐意还熟。

  ……

  晚饭的时候,外婆做一桌子菜,正中放的是沈乐意钦点的帝王蟹。

  四周是众星捧月,一盘对切的青蟹摞得整整齐齐,还有一盘白灼大虾,外婆又炒两个热菜,主食放盘外公在市上买来的薄饼,用卷饼卷着桌上的菜吃。

  每个人面前用调料碟装满酱油醋,蘸海鲜吃最为鲜美。

  “这个帝王蟹太大,让外公拿钳子你们剥好再吃。”外婆又端一碗鱼丸虾丸汤出来,见沈乐意支着头杵在桌子前愣神,怪道,“乖乖这是怎么,吃饭啊,外公你卷卷饼吃。”

  沈乐意下午多吃两口西瓜,这会儿还不算太饿,摆摆手道:“我自己来,你们吃你们的。”

  “我来吧。”江嘉言擦擦手,先剥三只虾出来,拿起卷饼放在上面,又从外婆的炒菜,夹几块牛肉和菜叶子,因为他不爱吃葱和香菜,外婆都没放这几味佐料。

  包很小的一个,刚够一只手拿住,他放到沈乐意盘子,又拿起钳子开始处理那只大帝王蟹。

  外公外婆上年纪,海鲜便吃得少,江嘉言他们分破两只蟹腿,面满满的蟹肉,吃再吃点的东西差不多就可,又沈乐意两只,放在另一只盘子。

  “言言自己吃,外公你们处理,你动手。”

  沈外公起身要夺走江嘉言手的钳子,江嘉言晃晃手,道:“这蟹壳硬得很,我来处理,外公忙活,外婆也过来吃。”

  外婆拿几个小碗过来,坐下后看着两个孩子道:“言言今天刚进来我就看到又长高,乐乐还是那样,瘦些,你妈不你吃好的是吧?外婆这么都有,后放假就回外婆这边来。”

  江嘉言摇头道:“他期末的时候跟同学出吃火锅,吃出肠胃炎,放假回到家,又是最热的时候,苦夏,吃得少。”

  “不是跟同学吃火锅吃的。”沈乐意矢口否认。

  “难不成病是自己无缘无故生出来的?”江嘉言反问道。

  外婆听那还得,着急道:“螃蟹就不要吃,小心拉肚子。”

  “就他吃这两只腿,外婆,没事的。”

  外公听闻叹口气,道:“都这么大,还这么娇气,后出社会该怎么办?”

  “乖乖身体不好,后就当画画老师好,不要干太辛苦的工作,”外婆瞪外公一眼,“吃你的,还为你是老师呢。”

  沈乐意是早产儿,在妈妈肚子待将将八个月,那时正值彭家掌家人新旧交替,彭博元的爷爷弥留之际,一家人人心惶惶。

  彭博元大哥守在病床前尽孝道,外地的生意彭博元帮忙处理,谁料想回来的路上意外出场车祸。

  虽然有惊无险,但不知是谁把这事告诉彭夫人和沈舒音,沈舒音当场就见红。

  查出来是彭家一个旁系指使邻居动的手,那邻居供认不讳,因为最后没有出人命,彭博元兄弟俩当时又分身乏术,抽不出空来调查,最后只得不之。

  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哭声微弱,在保温箱待十多天,出来后正好他太爷爷头七,彭家家莫名就出许多捕风捉影的谣言,这孩子出生的时间不好,克父克母,还夺走太爷爷的命数。

  彭家不比江家,江家到江慎爷爷那一代,基本都分家分过,江近唐更是为儿子扫清一切障碍,只需要一个继承人就稳稳当当坐镇江家一辈子,彭家是四同堂,就连远方亲戚都住在一起,做不到同气连枝,只是舍不得那点便宜,其实是人多口杂,各怀鬼胎。

  越是这样旁支盘根错节的大户人家,越是免不这些封建『迷』信的辞,特是彭家前家的手段不太正派,彭博元他爷爷娶三房妻子,都早早因病,好些人都在背后他们彭家祖坟没迁好,这是报应来。

  沈舒音心高气傲,听不得这些话,彭博元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家还有大哥和父母,夫妻俩早就搬出住。

  饶是如,他孩子上户口时跟沈姓,不仅仅是为补偿沈舒音,只是觉得稚子何辜,不姓彭或许反而更幸福。

  他这一出倒是打彭家其他人一个措手不及,等到彭博元大哥站稳脚跟后,分一批人出,现在在江家的帮助下,也在为最后的分家做准备。

  沈乐意打小心肺便比其他小朋友弱一些,三岁之前基本住在医院,有时候做噩梦也会烧起来,家人不,但都觉得沈乐意活不长久,因彭『奶』『奶』最为偏疼他,也不为他没跟彭家人姓而生气,哪怕最后有小孙女,也没越过他的地位。

  沈家这边的外公外婆更不必,听女儿和小外孙的遭遇后,更是把沈乐意放在手怕摔,含在嘴怕化,小时候不爱走路,常常让外公背着走。

  那时沈外公还住在美院分配的家属楼,下午吃完饭下楼,走两步路就到校区,长长的走廊贴满名人字画,沈外公便指着上面的字画小孙子讲:“这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笔墨大气雍容,『乱』中有序,是为大家。……这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是宋代的摹本,依稀看出时人的神韵来,乐乐,后跟着爷爷学国画好不好?”

  “好。”当时还么都不懂的沈乐意重重地点头。

  十多年后,他确实读美术专业,但画的东西跟外公的中国画八竿子打不着,每天都想着画涩图。

  沈乐意被勒令吃帝王蟹蟹腿两只,鲜虾若干,青蟹只得到半只,鱼丸汤倒是喝两碗,原本他喝到一半跟外公要买来的椰『奶』,但江嘉言不同意,只好悻悻作罢。

  今时不同往日,江嘉言现在长大,渐渐有江慎的神韵,板起脸来很唬人,沈外公都有些拿不定他,只好打着哈哈道:“晚上喝,现在有汤,不浪费。”

  原本对他千依百顺的外公外婆现在都只听江嘉言的话,沈乐意郁闷得要死,却拿他没有办法。

  吃完晚饭后,外公起身进到屋子,从面拿出钱包,掏出五百块钱来,道:“你们外面的商业街上玩,那边现在晚上热闹。”

  “有钱的。”沈乐意摇摇头。

  “那是你爸爸妈妈的,这是爷爷的,不一样,”沈外公不同意道,“爷爷有退休工资,没地儿花,后都留你,你妹妹有彭家那边的东西,爷爷就不她。”

  沈乐意跟着沈家姓,在所有人看来就是自动放弃彭家那边的财产继承,沈外公这些年也听不少闲话,更是心疼自己的小孙子。

  沈外公『性』格执拗,沈乐意只好接过来,小声道:“我都没钱包,放哪啊。”

  “我,我你装着。”江嘉言转头对他。

  沈乐意就很自然地把钱过,沈外公又江嘉言五百,道:“这是言言的,你们俩都有。”

  “谢谢外公。”

  江嘉言接过来,一放到自己的钱夹子,他本来就取一笔钱出来,现在都有些塞不下。

  吃完饭后,两人在院子坐一会儿,絮絮叨叨不少小话,着着越来越不对味,沈乐意赶紧打住。

  “走吧,带你转转。”江嘉言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来,望着还坐在廊下的沈乐意。

  沈乐意撇撇嘴,一把把他的手挥开,起身走出。

  江嘉言开他的座驾,沈乐意刚坐上,一只头盔就盖住他的头。“闷死,不想戴。”

  “戴着。”江嘉言言简意赅,带着沈乐意出镇子。

  他们住的是古镇,没有进行商业开放,但镇子外面在『政府』出资下又建一片规模差不多大的商业小镇,模仿江南水乡的建筑,红楼青瓦,小桥流水,夜灯笼高高挂起,昏黄的灯光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游客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从古镇这一条路过来的居民有一个专门的侧门,不用买票,随时都进入,江嘉言把车停在外面,带沈乐意踏进。

  其实跟南方的旅游景点大差不差,沈乐意兴致缺缺,但还是买许多零嘴,江嘉言在身后默默地当提款机,反正他保管着两个人的钱,还是现金,找零都要被店家两句。

  “想不想坐船?”江嘉言看着渡口问道。

  “不太想,好像没么好玩的,还不如南锣鼓巷。”

  “那回?”

  回就得两个人面对面,沈乐意头皮麻:“……也不想回。”

  正走着,江嘉言看到路边有一堆人围在一起,看着对面的墙,墙上有投影仪投出巨大的幕布来,上面可扫二维码,可送免费留言,也可花点钱加特效,自己写的东西就会在上面滚动。

  “过看看。”

  沈乐意:“……”

  一种不祥的预感。

  江嘉言拿出手机,扫二维码,认真地在手机上编辑么,沈乐意见他玩得开心,不甘示弱地跟着点开手机。

  还没等江嘉言的东西出来,沈乐意兴奋地指着大屏幕:“快看。”

  江嘉言抬起头,屏幕正中飘过一行字:江嘉言是猪。

  “哈哈哈哈哈……”

  江嘉言叹口气,把自己的话送出,他花五块钱,可带心心的特效。

  ——如果你看到这句话,就可得到“我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正确答案(心)

  沈乐意还在拿手机不断地着“江嘉言是猪”“是小狗”“是不尊老爱幼的臭橘子”等人身攻击的话,因为得多,弹幕从四面八方飘过来,外加很多人都在玩,很快便把江嘉言的冲散。

  江嘉言也不恼,跟着出一条“沈乐意是小笨蛋”的弹幕,点开相机拍下来。

  是晚上回后,两人的手机开始噼啪啦地进消息。

  一个在朋友圈“沈乐意是小笨蛋”的图片,一个“江嘉言是不听话的小狗”,不约而同地明显是同一地点的照片,看上就有情况。

  远在美国的彭瑾芮分他俩点个赞,在江嘉言的朋友圈下留言道:我过两天回来。

  再过一周就是外公的六十五岁大寿,到时候一家人都得赶回来,彭瑾芮自然是不缺席。

  沈乐意恶狠狠地妹妹个向下的大拇指:怎么不回复我,我才是你哥。

  彭瑾芮个偷笑的表情:哥夫为大,哥哥靠边站。

  沈乐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背对着江嘉言气成一只河豚。

  两人回来的仓促,外婆只收拾楼上这一件屋子,而且前两人回来都睡这个房间,外婆本来就没想着收拾第二间,导致沈乐意怎么坐都不自在。

  “要不我楼下沙上睡,你气。”江嘉言叹口气。

  晚,沈乐意经在生气,他现在走后果只会更严重。

  “你都跟我妹妹些么,她怎么『乱』话?”

  “没么啊,”江嘉言这次是真的无辜,“她在美国,很开放的,不奇怪。”

  沈乐意躺下来,离江嘉言远一点,半个身子都要挪出,江嘉言无奈地起身,把他挪进,两人换个位置,他躺在外面,让沈乐意躺在面。

  红木做的拔步床动作大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睡觉前外婆拿两个香囊进来,挂在帐子的挂钩上,防止蚊虫叮咬,下面铺层凉席,上面的床单枕套换新的,都是外婆前做的刺绣,隔着影影绰绰的红『色』纱帘看过,仿佛两个人要洞房似的。

  沈乐意将毯子拉上来一点,盖住自己的肚子,望着帐顶,倏尔轻轻开口问道:“你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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