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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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人鱼这件事上,老龙鱼十分尽心。尤其在吃食上，伊诺点一个菜，他能让厨师做三四道类似菜。
反正他现在退休了,每天闲得很。
于是，伊诺点是铁板鱿鱼，端上来却是铁板爆炒、干煸、辣炒……鱿鱼。
伊诺一个人吃不完,只好让周围人坐下一起吃。
对于吃海产这件事，海国人很看得开，他们自己也吃。毕竟常年生活在深海,除了海洋生物,也没别可以吃。
但见章域也吃了两筷鱿鱼须时，伊诺还是差点惊掉筷子。
“你、你怎么也吃？”他惊讶问,心想,章域跟这些美味小东西……不、不是一个纲吗？算不算近亲？
章域动作顿了顿，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由好笑地解释：“它们只是普通海洋生物,跟我们进化种不同，我们……算是人，它们只是普通小生物，甚至是食物。”
伊诺：“……”早说你不care啊。
“那我明天……能点爆炒章鱼须吗？”他试探问。
章域：“……”
“点！”老龙鱼吃得满嘴是油，闻言立刻支持。
他鲜少吃烹饪食物,没想到在小殿下这试了一次后，就赞不绝口。爆炒美味啊，铁板也不错,辣椒、孜然都是好东西。
“小章鱼我吃过,不过那玩意吸舌头,不知道爆炒味道如何,也跟鱿鱼一样鲜美？”老龙鱼忍不住问。
“差、差不多吧。”伊诺干笑。
章域：“……”心情有一丢丢复杂。
除了不能联系外界，伊诺在海国生活还算舒心，如果不惦记着越栈话，说是度假、养胎也不为过。
但惦记着一个人时，生活再怎么舒适，心里也是空落落。
安静了不到两天，伊诺就打算出宫，去探探这座地下城。
但他还没来得及行动，老龙鱼和章域就来了，和他商量登基事。
“登基？”伊诺惊得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不可思议道：“你们找继承人这么随便吗？”
“不随便，不随便。”老龙鱼听了直摆手，说：“您是李娅公主孩子，板上钉钉王族人鱼，您不继承，谁继承？”
“可……我对海国一无所知，你们对我也并不了解，继承王位这种事，能这么儿戏吗？”伊诺依旧震惊。
老龙鱼听了却说：“不了解也没关系，您是人鱼，拥有无限寿命，可以慢慢了解海国。至于我们为何选您，这当然是海王陛下……”
“对对，我记得你们陛下还活着。”伊诺赶紧打断他，推脱道：“还有公主……母亲，听说也活着，继承人这种事，你们还是要慎重考虑。”
他没有永居海国打算，更没想过继承海国王位这种事，太突然了。
老龙鱼却说：“这正是海王陛下留下命令。”
“但我听说，海王陛下在很久之前就陷入永眠了，应该不知道有我存在吧？”伊诺一脸问号，心想，难道我看起来很好骗？
老龙鱼摇摇头，但又点头，说：“确实如此，但陛下在永眠前留下命令，让公主继承王位，并说公主如果不愿意，就由公主第一位孩子继承。”
伊诺：“……”这位舅舅考虑还挺长远。
“后来，公主果然不愿继承王位，为了拒绝这件事，她偷偷离开海国，去了人类国家，遇到了殿下父亲。”老龙鱼继续道。
伊诺忍不住小声说：“不会是去找人生孩子吧？”
老龙鱼和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章域忽然一阵咳嗽。
伊诺一脸无辜：“不会被我说中了？”
“咳咳，公主起初目确实是这个，这也跟她想唤醒陛下有关，但公主对你父亲……也确实爱过。”老龙鱼老脸通红地解释。
伊诺有些奇怪，不明白他脸红什么。
这时，一直没出声章域忽然开口道：“据说王族人鱼只有爱上伴侣时，才会怀上伴侣孩子。”
伊·震惊·诺：“？！”你说什么？
他要石化了，石化前还努力转头，结结巴巴问：“你、你确定？”
章域瞄了一眼他小腹，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还是叹气道：“您母亲就是这样。”
伊诺：“……”这特喵……如果不是确定那本书是假，他都要怀疑这是那本书设定了，也太离谱了吧。
难道小蝌蚪也能判断真爱不真爱这种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咳，这么说来，他其实在荒星时，就喜欢越栈了？
居、居然那么早吗？他还以为……
伊诺越想脸越红，可是想到越栈此刻并不在身边，又不免一阵失落。
章域将他神情尽收眼底，心中莫名有些惆怅。看来小殿下跟李娅公主一样专情，大约是……不会娶小了。
唉，他们海国王室也真奇怪，明明有天然恩劈条件，却偏偏尽出痴情种子。
两人没劝动伊诺，都有些失望地离开。
到了宫外，老龙鱼便开始叹气，说：“咱们留了殿下这么多天，但好像一点效果都没有。”
“心不在这里，人怎么可能愿意留在这里？”章域心不在焉地说。
他开始觉得自己错了，小殿下如果对外面没有感情牵绊，还有可能愿意留在海国，但对外面有牵绊，只怕难。
“但留给我们时间也不多。”老龙鱼有些焦虑，“帝国舰队前几天就抵达海星了，最近一直在海国旧址搜寻，要是小殿下知道我们瞒着这件事，恐怕会更与我们离心。”
章域也皱了皱眉，虽然他不认为越栈能找到进入海国新址办法，但有人一直在家附近搜查，总归还是不安。
“我看来舰队不多，帝国应该无意开战，要不……就让他们见见？”章域迟疑道。
老龙鱼听了却摇头，说：“小殿下完全不愿继承王位，可不继承王位，就无法继承陛下力量，这个时候让他回去，以后不愿回来怎么办？”
“况且陛下也没有要苏醒迹象，要应付未来之变，只能依靠小殿下。这不光是为了海国，也是为星际中其他种族。”
章域能理解老统帅忧虑，但他见伊诺时常魂不守舍样子，心中也不是滋味，忍不住提议：“您为什么不把实话告诉殿下？或许殿下能理解，这样一直把他困在海国，也不是办法。”
老龙鱼自然也考量过，但他有更深一层忧虑。
他打量一眼四周，见没人，才让章域靠近些，附耳道：“你知道公主殿下当初为何改变主意，临时取消了继承仪式？”
章域摇头。
老龙鱼压低声音道：“因为她发现，一旦她完全继承陛下力量，陛下就会死。”
章域眼中瞬间写满错愕。
老龙鱼拍拍他肩，语重心长道：“所以，我怕小殿下知道后，也会和公主一样。”
章域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心情顿时有些沉重。只是，他听说了都沉重，如果小殿下在不知情情况下继承，岂不……
“我还是觉得瞒着不好。”章域摇头，把自己担忧说了一遍。
老龙鱼也有这个忧虑，听他一说，顿时又踌躇起来。
“况且，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小殿下明显不会愿意。”章域又补充。
“这……我得再想想。”老龙鱼迟疑了，“你说办法或许也可行，但就不知……帝国来这些人可不可信。”
章域想了想，说：“我去试探一下。”
“也行。”老龙鱼点点头，说：“小心为上。”
老乌龟还没救出来呢，可不能再折一个进去。
两人都离开后，伊诺也从宫墙后悄悄潜回殿。
他其实没听见几句，只根据零星字眼推测出：有帝国舰队抵达海星，章域要去试探。
至于其他，声音太模糊了，也抓不住关键词，他猜不出。
但在他看来，这已经够了。
来是帝国舰队，肯定是越栈。章域要出去，意味着可以尾随。
不过，他也没蠢到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以防被发现，他只远远看了个大概方向，就警觉退回王宫。
又隔了一段时间，他才甩开跟着自己王宫近卫，往章域离开方向摸索。
海国旧址上，帝国舰队整艘整艘地降落在这，无数无人探测器从舰中飞出，不分日夜地搜寻。
主指挥舰上，越栈拿出一张照片，对着乌纳斯晃了晃，说：“知道他是谁吗？”
乌纳斯这次嘴特别硬，被审问了几天几夜，愣是一个字都没吐露。
听了越栈话，他也假装没听见，不去看。
但旁边卫兵立刻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去看。
照片上是一名独眼中年男，看到他，乌纳斯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越栈了然，语气平静道：“他叫科曼，他有个女儿，曾经是陛下联姻对象，可惜死了，知道怎么死吗？”
乌纳斯神色紧绷，没有出声。
越栈忽然靠近，盯着他眼睛道：“想暗害你们海国李娅公主，被电成重伤，抢救不及时死。”
说完，他又往后撤开距离，继续道：“也多亏她暴露计划，李娅才躲过eco组织追捕，没被抓去研究。所以，知道科曼和eco是什么关系了吗？”
这几天，越栈已经从袭击者口中撬出了一些信息。
“作为海国人，你居然和eco核心成员合作，不知道这个组织是干什么？”越栈冷笑。
乌纳斯双眼瞪得浑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显然并不知道科曼真实身份。他只是和联邦、帝国一些高层合作，但万没想到，这其中会有eco人。
“你愚蠢暴露了伊诺殿下身份，不要以为你们把殿下藏在海国就没事，我能查到是你们带走了殿下，eco就查不到吗？”
“你以为我们找不到海国入口，殿下就安全？你觉得殿下会安心留在海国，不会想办法出来？如果他出来了，而你们海国人又没发现，你说，他会先遇上我，还是先遇上……不知躲在哪个阴暗角落里eco人？”
说完最后这句时，越栈牙关咬得很紧，死死盯着乌纳斯。
乌纳斯神色终于开始不安，他当然也怕发生越栈说这种情况，可海国隐世六百多年，他又怎么能把进入海国办法告诉外人？
越栈也没指望乌纳斯能开口说出来，他冷眼看对方挣扎犹豫，在对方精力快到极限时，忽然指着海域图说：“你猜，殿下会在哪里被eco人抓住？”
“这里？”他随手指了一片区域，仔细观察乌纳斯神情变化。
接着又指：“这里？”
“还是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起身往外走，并对副官说：“让机甲兵待命，准备下舰搜寻。”
副官一愣，说：“问出来？”
越栈摇头，但说：“有大概方向了。”
章域刚靠近舰队，就发现数千架机甲忽然离舰，往海国新址方向去。
他心顿时一紧，暗想：糟糕，越栈不会真查出来了？
数千架机甲虽然多，但分散开后，在茫茫海底，也不过像落单游鱼。
越栈亲自驾驶机甲，在海底指挥搜寻。
虽然有了大致方向，但他们很快发现，他们陷入了一个困境。在某一片区域搜寻时，无论他们怎么往前，最后都会回到之前位置。
海星深海本就神秘，不少机甲兵见状，顿时都不安起来。
越栈冷静道：“不要慌，是磁场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早就有人说过，海国刚消失时，帝国和联邦都派舰队来查探过，也遇到过类似情况，最后解释不了，只对外称是磁场问题。
越栈是第一次来，但他瞬间就明白，这不是磁场问题。但为了稳住军心，他只能先这么安抚。
他面色沉了沉，知道安全起见，这时应该下令返回，可……
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说：“有序撤回。”
说完，他自己却没动，静静地看着前方。
他有预感，伊诺一定就在前方，明明只剩一步之遥了，可为什么……偏偏过不去？
周围机甲很快返回，没一会儿就只剩他。
副官在对专线频道催：“少将，安全起见，请尽快返回，不要落单。”
越栈最后又深深看一眼前方黑黢黢海域，就在他要驾驶机甲转身时，他好像忽然看见一抹蓝莹莹光。
他猛地又回头，但，什么都没有。
越栈愣了愣，忽然驾驶机甲，在这一片有“磁场问题”海域内来回穿梭。耳边是副官不断催促声音，但他好像没听见，执着地追寻。
就在他受损精神力海都有些撑不住，开始隐隐作痛时，他终于看见黑暗海中游来一尾漂亮小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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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人鱼这件事上,老龙鱼十分尽心。尤其在吃食上，伊诺点一个菜，他能让厨师做三四道类似菜。
反正他现在退休了,每天闲得很。
于是，伊诺点是铁板鱿鱼，端上来却是铁板爆炒、干煸、辣炒……鱿鱼。
伊诺一个人吃不完,只好让周围人坐下一起吃。
对于吃海产这件事，海国人很看得开，他们自己也吃。毕竟常年生活在深海,除了海洋生物,也没别可以吃。
但见章域也吃了两筷鱿鱼须时，伊诺还是差点惊掉筷子。
“你、你怎么也吃？”他惊讶问,心想,章域跟这些美味小东西……不、不是一个纲吗？算不算近亲？
章域动作顿了顿，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由好笑地解释：“它们只是普通海洋生物,跟我们进化种不同，我们……算是人，它们只是普通小生物，甚至是食物。”
伊诺：“……”早说你不care啊。
“那我明天……能点爆炒章鱼须吗？”他试探问。
章域：“……”
“点！”老龙鱼吃得满嘴是油，闻言立刻支持。
他鲜少吃烹饪食物,没想到在小殿下这试了一次后，就赞不绝口。爆炒美味啊，铁板也不错,辣椒、孜然都是好东西。
“小章鱼我吃过,不过那玩意吸舌头,不知道爆炒味道如何,也跟鱿鱼一样鲜美？”老龙鱼忍不住问。
“差、差不多吧。”伊诺干笑。
章域：“……”心情有一丢丢复杂。
除了不能联系外界，伊诺在海国生活还算舒心，如果不惦记着越栈话，说是度假、养胎也不为过。
但惦记着一个人时，生活再怎么舒适，心里也是空落落。
安静了不到两天，伊诺就打算出宫，去探探这座地下城。
但他还没来得及行动，老龙鱼和章域就来了，和他商量登基事。
“登基？”伊诺惊得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不可思议道：“你们找继承人这么随便吗？”
“不随便，不随便。”老龙鱼听了直摆手，说：“您是李娅公主孩子，板上钉钉王族人鱼，您不继承，谁继承？”
“可……我对海国一无所知，你们对我也并不了解，继承王位这种事，能这么儿戏吗？”伊诺依旧震惊。
老龙鱼听了却说：“不了解也没关系，您是人鱼，拥有无限寿命，可以慢慢了解海国。至于我们为何选您，这当然是海王陛下……”
“对对，我记得你们陛下还活着。”伊诺赶紧打断他，推脱道：“还有公主……母亲，听说也活着，继承人这种事，你们还是要慎重考虑。”
他没有永居海国打算，更没想过继承海国王位这种事，太突然了。
老龙鱼却说：“这正是海王陛下留下命令。”
“但我听说，海王陛下在很久之前就陷入永眠了，应该不知道有我存在吧？”伊诺一脸问号，心想，难道我看起来很好骗？
老龙鱼摇摇头，但又点头，说：“确实如此，但陛下在永眠前留下命令，让公主继承王位，并说公主如果不愿意，就由公主第一位孩子继承。”
伊诺：“……”这位舅舅考虑还挺长远。
“后来，公主果然不愿继承王位，为了拒绝这件事，她偷偷离开海国，去了人类国家，遇到了殿下父亲。”老龙鱼继续道。
伊诺忍不住小声说：“不会是去找人生孩子吧？”
老龙鱼和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章域忽然一阵咳嗽。
伊诺一脸无辜：“不会被我说中了？”
“咳咳，公主起初目确实是这个，这也跟她想唤醒陛下有关，但公主对你父亲……也确实爱过。”老龙鱼老脸通红地解释。
伊诺有些奇怪，不明白他脸红什么。
这时，一直没出声章域忽然开口道：“据说王族人鱼只有爱上伴侣时，才会怀上伴侣孩子。”
伊·震惊·诺：“？！”你说什么？
他要石化了，石化前还努力转头，结结巴巴问：“你、你确定？”
章域瞄了一眼他小腹，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还是叹气道：“您母亲就是这样。”
伊诺：“……”这特喵……如果不是确定那本书是假，他都要怀疑这是那本书设定了，也太离谱了吧。
难道小蝌蚪也能判断真爱不真爱这种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咳，这么说来，他其实在荒星时，就喜欢越栈了？
居、居然那么早吗？他还以为……
伊诺越想脸越红，可是想到越栈此刻并不在身边，又不免一阵失落。
章域将他神情尽收眼底，心中莫名有些惆怅。看来小殿下跟李娅公主一样专情，大约是……不会娶小了。
唉，他们海国王室也真奇怪，明明有天然恩劈条件，却偏偏尽出痴情种子。
两人没劝动伊诺，都有些失望地离开。
到了宫外，老龙鱼便开始叹气，说：“咱们留了殿下这么多天，但好像一点效果都没有。”
“心不在这里，人怎么可能愿意留在这里？”章域心不在焉地说。
他开始觉得自己错了，小殿下如果对外面没有感情牵绊，还有可能愿意留在海国，但对外面有牵绊，只怕难。
“但留给我们时间也不多。”老龙鱼有些焦虑，“帝国舰队前几天就抵达海星了，最近一直在海国旧址搜寻，要是小殿下知道我们瞒着这件事，恐怕会更与我们离心。”
章域也皱了皱眉，虽然他不认为越栈能找到进入海国新址办法，但有人一直在家附近搜查，总归还是不安。
“我看来舰队不多，帝国应该无意开战，要不……就让他们见见？”章域迟疑道。
老龙鱼听了却摇头，说：“小殿下完全不愿继承王位，可不继承王位，就无法继承陛下力量，这个时候让他回去，以后不愿回来怎么办？”
“况且陛下也没有要苏醒迹象，要应付未来之变，只能依靠小殿下。这不光是为了海国，也是为星际中其他种族。”
章域能理解老统帅忧虑，但他见伊诺时常魂不守舍样子，心中也不是滋味，忍不住提议：“您为什么不把实话告诉殿下？或许殿下能理解，这样一直把他困在海国，也不是办法。”
老龙鱼自然也考量过，但他有更深一层忧虑。
他打量一眼四周，见没人，才让章域靠近些，附耳道：“你知道公主殿下当初为何改变主意，临时取消了继承仪式？”
章域摇头。
老龙鱼压低声音道：“因为她发现，一旦她完全继承陛下力量，陛下就会死。”
章域眼中瞬间写满错愕。
老龙鱼拍拍他肩，语重心长道：“所以，我怕小殿下知道后，也会和公主一样。”
章域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心情顿时有些沉重。只是，他听说了都沉重，如果小殿下在不知情情况下继承，岂不……
“我还是觉得瞒着不好。”章域摇头，把自己担忧说了一遍。
老龙鱼也有这个忧虑，听他一说，顿时又踌躇起来。
“况且，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小殿下明显不会愿意。”章域又补充。
“这……我得再想想。”老龙鱼迟疑了，“你说办法或许也可行，但就不知……帝国来这些人可不可信。”
章域想了想，说：“我去试探一下。”
“也行。”老龙鱼点点头，说：“小心为上。”
老乌龟还没救出来呢，可不能再折一个进去。
两人都离开后，伊诺也从宫墙后悄悄潜回殿。
他其实没听见几句，只根据零星字眼推测出：有帝国舰队抵达海星，章域要去试探。
至于其他，声音太模糊了，也抓不住关键词，他猜不出。
但在他看来，这已经够了。
来是帝国舰队，肯定是越栈。章域要出去，意味着可以尾随。
不过，他也没蠢到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以防被发现，他只远远看了个大概方向，就警觉退回王宫。
又隔了一段时间，他才甩开跟着自己王宫近卫，往章域离开方向摸索。
海国旧址上，帝国舰队整艘整艘地降落在这，无数无人探测器从舰中飞出，不分日夜地搜寻。
主指挥舰上，越栈拿出一张照片，对着乌纳斯晃了晃，说：“知道他是谁吗？”
乌纳斯这次嘴特别硬，被审问了几天几夜，愣是一个字都没吐露。
听了越栈话，他也假装没听见，不去看。
但旁边卫兵立刻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去看。
照片上是一名独眼中年男，看到他，乌纳斯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越栈了然，语气平静道：“他叫科曼，他有个女儿，曾经是陛下联姻对象，可惜死了，知道怎么死吗？”
乌纳斯神色紧绷，没有出声。
越栈忽然靠近，盯着他眼睛道：“想暗害你们海国李娅公主，被电成重伤，抢救不及时死。”
说完，他又往后撤开距离，继续道：“也多亏她暴露计划，李娅才躲过eco组织追捕，没被抓去研究。所以，知道科曼和eco是什么关系了吗？”
这几天，越栈已经从袭击者口中撬出了一些信息。
“作为海国人，你居然和eco核心成员合作，不知道这个组织是干什么？”越栈冷笑。
乌纳斯双眼瞪得浑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显然并不知道科曼真实身份。他只是和联邦、帝国一些高层合作，但万没想到，这其中会有eco人。
“你愚蠢暴露了伊诺殿下身份，不要以为你们把殿下藏在海国就没事，我能查到是你们带走了殿下，eco就查不到吗？”
“你以为我们找不到海国入口，殿下就安全？你觉得殿下会安心留在海国，不会想办法出来？如果他出来了，而你们海国人又没发现，你说，他会先遇上我，还是先遇上……不知躲在哪个阴暗角落里eco人？”
说完最后这句时，越栈牙关咬得很紧，死死盯着乌纳斯。
乌纳斯神色终于开始不安，他当然也怕发生越栈说这种情况，可海国隐世六百多年，他又怎么能把进入海国办法告诉外人？
越栈也没指望乌纳斯能开口说出来，他冷眼看对方挣扎犹豫，在对方精力快到极限时，忽然指着海域图说：“你猜，殿下会在哪里被eco人抓住？”
“这里？”他随手指了一片区域，仔细观察乌纳斯神情变化。
接着又指：“这里？”
“还是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起身往外走，并对副官说：“让机甲兵待命，准备下舰搜寻。”
副官一愣，说：“问出来？”
越栈摇头，但说：“有大概方向了。”
章域刚靠近舰队，就发现数千架机甲忽然离舰，往海国新址方向去。
他心顿时一紧，暗想：糟糕，越栈不会真查出来了？
数千架机甲虽然多，但分散开后，在茫茫海底，也不过像落单游鱼。
越栈亲自驾驶机甲，在海底指挥搜寻。
虽然有了大致方向，但他们很快发现，他们陷入了一个困境。在某一片区域搜寻时，无论他们怎么往前，最后都会回到之前位置。
海星深海本就神秘，不少机甲兵见状，顿时都不安起来。
越栈冷静道：“不要慌，是磁场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早就有人说过，海国刚消失时，帝国和联邦都派舰队来查探过，也遇到过类似情况，最后解释不了，只对外称是磁场问题。
越栈是第一次来，但他瞬间就明白，这不是磁场问题。但为了稳住军心，他只能先这么安抚。
他面色沉了沉，知道安全起见，这时应该下令返回，可……
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说：“有序撤回。”
说完，他自己却没动，静静地看着前方。
他有预感，伊诺一定就在前方，明明只剩一步之遥了，可为什么……偏偏过不去？
周围机甲很快返回，没一会儿就只剩他。
副官在对专线频道催：“少将，安全起见，请尽快返回，不要落单。”
越栈最后又深深看一眼前方黑黢黢海域，就在他要驾驶机甲转身时，他好像忽然看见一抹蓝莹莹光。
他猛地又回头，但，什么都没有。
越栈愣了愣，忽然驾驶机甲，在这一片有“磁场问题”海域内来回穿梭。耳边是副官不断催促声音，但他好像没听见，执着地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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