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啦_何处闲春剪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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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啦

  晕,晕,晕!

  密集的昏暗铺天盖地,漫无边涯,身体仿佛溺进了漩涡中的木段,失重的旋转旋转再旋转。

  理智努力的告诉自己,睁眼,睁眼,睁开了眼就没那么难受了。身子却偏偏不受控制,清子默念了几十遍睁眼,使出了吃的劲儿,紧扣的眼睫才略略的,拉开了幽幽的一线。恍惚间,视线里一团团的暗红,歪歪斜斜的空间中,星丝般的华光四散流璨。

  再眨眨眼,模糊渐渐淡了。清子见到一张陌生的脸:一把清逸的山羊胡,略长的高鼻,红润微丰的脸颊,醒目的一双细眼,原本透着智慧的深邃,现下却是一副毫不掩饰的惊疑。最最可疑的是他一身古装片里的经典打扮,掺了银丝的发在头顶结一个髻,粗布的长衣宽袖。不知哪儿订做的,竟然如此合身干净。

  怎,怎么了吗?她只记得自己那天下班,特地去找才失恋的姐妹宣宣,却在路口望见那个死孩子神情呆滞的横穿马路,竟连左右都不兴打量一下的,然后,然后对面有一辆大巴直冲了过来……

  她做了什么?她做什么了?呜……她真的扑过去了把那个神游天外的傻子推开了?那她自己呢?她记得自己似乎“嘭”的飞了出去,飞着飞着,她就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再睁眼,面前就是这个仙风道骨到变态的老男人的脸,那男人探身道,“小娘子……”

  完了,竟还是个色鬼医生!清子倒抽一口气,发现手脚都软软的不能动弹,只得很没底气的叫:“流氓,离我远一点!”咦,声音咋这么脆滴滴的?闹得自己寒毛一竖。

  “小,小姐!”一片整体不明狄红扑了过来,“你可算醒了,多亏了道长,喜儿,喜儿给道长叩头了!”还没等清子看明白,就见一个那个自称喜儿的物体真在底下“嘭嘭”磕起头来。

  这又是什么戏码?清子可劲的皱了眉头,听那道士模样的人十足的谨慎:“贫道不过略尽薄力,小娘子不需如此。何况,此事对于你家小姐好与不好,尚未可知……”边说着,边深思的扫向她,眼神有一瞬的凌厉。

  清子一抖,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你们又是什么人?”心里暗骂那个没良心的妮子。这什么烂医院啊?给精神病患的?死宣宣,好歹自己还救了她的小命嘛,不日夜守着对她有点愧疚心就算了,有必要装神弄鬼的整她吗?

  “啥?”全场人员同声惊呼,咋呼的清子再一抖,妈妈咪呀,原来一屋里人不少嘛,耳朵都聋了。在一片沉痛气氛下,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腔窜进耳朵:“小姐,你,你不记得喜儿了?小姐你好惨啊,哇……”

  清子傻眼了一瞬,哭得稀里哗啦狄红姑娘就被拉到一边去罚站,换上一个长相精明的古装中年男人上岗。他明明急得脑上冒汗,却还要装出轻松的样儿来,安慰着:“烟洛小姐无须焦虑。近日小姐忧思过深,又误坠荷花池,必是因受了惊吓,暂且忘了些事。稍待时日便能回忆起的,不妨事,不妨事!”

  “我叫烟洛?”绝对是迟疑的问句。结果除了那个道士,满满一屋人都用一种“这不是明白过来了嘛”的欣慰神情看她。清子吃了一惊,迫不及待的睃着眼四面一扫,屋里的男女都作着古装打扮,自己睡的是雕花木床,织绿如意的精帛床幔,青灰的屋顶,还有古香古色的木制桌椅……好真实,真实得可怕。不,不会吧,如果她不是落进了耍人的“真人秀”,就是……

  清子勉强着半撑起了身子,顾不得自己怪异的嗓音,惶惶的问:“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

  “广顺三年啊!”

  也,也就是说,她穿啦!

  “!”清子用尽全力怪叫一声,接下来,就非常华丽的在一群人充满爱心的目光下,堂堂正正的,再次晕了过去……

  三天了,清子咬着牙靠在丝制床帏旁一声不吭,不肯进食也不愿睡觉。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好好一新时代的文艺女青年,小心翼翼活了二十三四年,怎么见义勇为了一次都那么不走运?死又死不干净,竟乾坤大挪移在这全然陌生的年代复生,二十几岁的灵魂却被锁在一个十来岁娃娃的身体里。关于宋清的种种,霎那间变作了一场无关紧要的幻梦。那么她宋清,算是活着,抑或已经死了?

  无力的趴在床边,自我折磨了几日,新的年轻的身体终于也吃不消了。清子饿得脑子昏昏沉沉,嗓子里似乎有团火在烧,果然还是干渴战胜了一切,清子思量着该不该出口唤人.雕花的门,却被推开了,迎进了一程清朗的风。阳光稍稍刺目,清子微眯了眼睨向门口,发现有人来访,来者,正是那个古怪的道士。

  其实这人前一日也曾来过,他倒并不苦口婆心的劝她吃饭睡觉,单只静静坐着在那张最远的梨花木椅上,边焚香边长久的观察她的举动。起初,他的神情带了研判,渐渐的,却流露出两三分淡淡的悲悯,然后默不作声的又走了出去。清子正考虑是否该出口问问茶壶在哪里,这道士却主动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来,见她喝得又急又快,他不禁一笑,微微拱手:“贫道陈抟,今日特来向苏小娘子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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