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惯的毛病(下)09-24_诈尸后我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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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惯的毛病(下)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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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沉陌生的男声,妩媚风流的女声在耳畔嗡响不已,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苏倾河扬手试图拨开迷雾,被人一把攥住手腕。暖流顺着掌心滚遍全身,她蹙着眉心睁眼,轻道:“晏企之?”

  晏闻遐半蹲在地上,扶她坐起,眉宇冷肃:“方才,谁来过这里?”

  周遭已被人扫荡过,黑衣人全部昏迷不醒,残留的剑气引得溯冥剑隐隐发热。

  只有同炉剑器才能够互相感应。

  是惊红,还是凝清?

  苏倾河望着手腕上发青的指痕,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她只能回忆起零星几句刻薄的讽刺,还有一股浓重的脂粉味。

  “想不起来?”晏闻遐重复道,被面具半遮的瞳仁里写满了狐疑。

  “他对你也没多放心。”——谁说的?

  苏倾河心一沉。

  她倚仗的这个人,不信她。

  “我就是想不起来了,你爱信不信!”小姑娘猛地推开他,还未爬起,身子便是一歪,闷哼一声摔在地上。

  晏闻遐回过神,问:“脚怎么了?”

  苏倾河理都不理他,不顾脚上火烧一样的痛,继续挣扎着爬起。

  晏闻遐上前拦腰揽过她,毫不客气掀起掀开她的裙角——

  锈蚀变形的铁夹钳着纤细的足踝,两排尖刺扎入肌肤,裙边鞋面早已是深深浅浅一片血污。

  男人的声音陡然冷下来:“这副样子还逞强做甚?”

  苏倾河眉心皱出了小山包,没好气道:“你放心,我怎么着都会吊着一口气帮你找神器的。”

  晏闻遐:“你当我就只为了神器?”

  苏倾河心里想“不然呢”,嘴上也阴阳怪气起来:“自然还有你我的君子之谊。”

  遇上事就把她抛之脑后了,连传音镜都没连上,可不是淡如水吗。

  晏闻遐听出她的潜台词,不怒反笑。

  苏倾河道:“你找着姜三小姐没?她身边跟着的那个孟大公子也是要去琨瑜会的。你有空记得打听一下寻常阁的嫣梨姑娘有没有回去,她是个鬼,说不定已经换了壳子了。还有明哲也是和我一起来的,你别把他忘……”

  她叽叽喳喳,忽感到身子一轻,竟已被打横抱起。

  温热的胸膛上冷香氤氲,苏倾河又惊又懵,感到他的手正环在自己腿弯和肩膀处,脸上一阵赧色:“谁准你抱我了!”

  晏闻遐狠狠瞪她一眼:“你有本事走回去?”

  苏倾河与他对瞪,不服气道:“我还发现了惊天大秘密,这些人居然用修士的内丹炼药,还好我留了一手,那些药粉……”

  话未说完,晏闻遐的声音连带着威压冷冷降下:“知道疼就闭嘴。”

  “……”

  话虽然不中听,脚下步子却很快。残焰未散,一路焦黑,不难想见某人来时究竟憋了多大的火气。

  苏倾河僵硬地直着脖子,努力减少二人的接触面,怎么换姿势都怪异无比,好像这男人是仙人掌变的。她一动,抱着她的手偏还愈发绷紧了,忍不住“哼”了一声。

  算了,反正他俩阴阳互斥,他也占不了她什么便宜。

  慕容提步而来,施礼道:“公子,顾曲已控制了神庙,是否要继续深查?”

  “让隐云庄接手,务必彻查。”晏闻遐问,“姜三可在医馆?”

  慕容颔首。

  主簿顶着黑眼圈匆匆跟在后头,注意到那纨绔子弟怀里多了个板着脸的小姑娘,不由一愣,赔笑道:“这位便是公子的师妹?”

  苏倾河抱着胳膊抢答:“我是他师祖奶奶!”

  主簿:……贵圈真乱。

  晏闻遐闻声垂眸,见怀里的小姑娘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明晃晃写着不情不愿,好不容易按下去的火气腾地又燃了起来。

  惯的毛病!

  “送她去医馆。”他把苏倾河丢给慕容,转身对主簿道,“你随我来。”

  主簿殷勤道:“好嘞!”

  苏倾河更气了。

  看吧,他果然嫌弃她!

  日高蝉鸣,主簿迎着晏闻遐出门,回身擦了擦虚汗,长吁一口气。

  可算是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嘉洲这阵子频频有修士失踪,背后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这等小民惹得起的,偏偏动土动到了太岁头上,彻底把这事捅了出来。

  这位纨绔公子本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见自家女人受了伤,立马要彻查,真是红颜祸水啊。

  正午艳阳高照,晏闻遐迎着日光立在门外,按剑沉思。

  惊红已然埋于隐云庄,那感应恐怕是来自凝清。

  一别百年,大师兄是来找他寻仇的吗?

  顾曲落在他跟前:“公子,神庙已搜过一遍,未发现世家介入的痕迹。”

  晏闻遐敛下心绪,问:“人可都审了?”

  顾曲:“都是些江湖散修,除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气绝,其他人都活着,只想不起来拂晓之事。”

  晏闻遐眸色微沉:“死因查了没?”

  “心脉俱断,七窍流血而亡。”顾曲凝了脸,一步上前,跪揖道,“属下怀疑是魔修所为,请求验尸,望公子准许!”

  他的至亲可不正是这般惨死的?

  倘若魔道插足,此事恐怕牵涉不止一方势力。晏闻遐本欲随他同去,想到某人那只鲜血淋漓的脚,还是丢去印信,嘱咐道:“切莫意气用事。”

  “是!”

  医馆与闹市仅隔了两条街,篱外清阴一直接到药阑,月季和蔷薇已经落了,半夏、木槿则将将绽放,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

  晏闻遐行至廊下,却并未推门进去。

  慕容去接应晏明哲,孟倚楼已先行辞去,内室只剩下姜荇和苏倾河两人。

  苏倾河脱去了外衫,捧着药碗侧身坐在凉床上,一低头便露出半截羊脂玉般的后颈。

  晏闻遐避嫌似的移开视线,触过小姑娘后衣领的手不自觉微微收拢。

  绿葱葱的衣,白凉凉的颈,和桌边那盘薄荷糕一模一样。

  今早看到她倒在一众黑衣人中,裙上血迹斑斑,灰扑扑的脸上挂着泪痕的模样,他当真动了火气。

  道盟三番五次试探,他好不容易替她一一挡回去,就不能好好在栖梧院里做个清闲神女?何况,他的眼线遍布十洲,身边从不缺人手,用得着她以身涉险?

  屋内,苏倾河望着手中药碗,眉头同样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死前天天都在喝苦药,早就生理性反胃了。

  姜荇将取下的铁夹丢在一边,端来热水并剪刀纱布,俯身道:“正骨疼痛,需苏姑娘自行感知。”

  苏倾河立马搁下药碗:“没事没事,我死猪不怕开水烫。”

  姜荇指尖凝光,缓缓调动灵力。

  片刻后,“不怕疼”的苏小郡主紧紧抓着被单,嘴唇咬得发白,眼泪早已打湿了衣襟,偏偏仍在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这、这简直比解涅槃刺还疼!

  姜荇替她缠上最后一圈纱布,扫过一滴不少的药碗,面无表情地补刀:“此药稀贵,苏姑娘务必趁热喝。”

  苏倾河:qaq

  姜荇端着水盆出门,见晏闻遐正立在门外,神色微愣:“晏五哥哥?”

  晏闻遐瞥了一眼暗红的血水,问:“如何?”

  姜荇如实答道:“碰擦伤已处理过,只是寻常铁夹,并未淬毒,但苏姑娘体质特殊,痊愈恐怕有些日子。”

  晏闻遐道:“神庙暗牢尚有疑点,你且同隐云庄的人一道往琨瑜会去,景星宫由少卿领着,到时候也好接应。”

  姜荇顿了顿,轻声应下:“晏五哥哥多加保重。”

  只字不提如何安置苏倾河,是打算带在身边吗?

  另一边,苏倾河擦去眼泪,幽怨地望向药碗,恰好瞥见两人立在廊下窃窃私语的情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姜荇有护身诀,她没有!

  处理公务还带着姜荇,一看就假公济私!

  他把她当找神器的工具人,那她也把他当解涅槃刺的工具人!

  腹谤间,公主大人已摘了面具,缓缓朝她走来。

  嘁,还雨露均沾呢。

  四目相对,晏闻遐见小姑娘火速把伤脚藏到了被子里,不禁勾了勾唇。他在床边落座,下意识放缓语调,问:“怎么来嘉洲的?”

  苏倾河默默从储物袋里扒拉出来温离的印信。

  晏闻遐捏着骨骰,眸色淡淡:“逃了句萌试,还指望逃琨瑜会?学会几套剑谱了?”

  苏倾河赌气道:“你们那些长老讲的剑法无聊又古板,整天纸上谈兵,比司马宴教得烂多了。”

  司马宴——又是这个名字。

  这一回,苏倾河终于注意到了他眸底快速划过的冷光,心中不解。

  晏企之似乎不太喜欢司马宴啊,他俩难道有仇不成?

  寄人篱下,话可不能乱说,她赶忙殷勤地替他顺毛:“但他教得再好,也比不过世君大人一统天下的丰功伟绩,您要教导出一个高阶弟子,肯定手到擒来。”

  晏闻遐眸中泛起涟漪,脸色总算有了些许松动,嗤道:“有口无心。”

  苏倾河歪过头,捂着后脑勺继续牢骚道:“其实我就是想来嘉洲找把剑,谁知道这里的治安和你侄儿的酒量一样差劲,一记闷棍敲得我差点脑震荡。”

  晏闻遐眼角一跳。

  细想来,景星宫内的确没有适合她的剑器,反倒是匕首更轻巧些。日理万机,这些小事上的确是他疏忽了。

  他捏了捏眉骨,微侧过身:“伸手。”

  苏倾河瞪直了杏眼,往床角连挪几寸,惊道:“我浑身酸痛,你还要用涅槃刺折腾我?”

  晏闻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亮出掌心刚炼化的灵玉,语气幽幽:“送上门的纯阳灵气,不要?”

  “要!”苏倾河果断缠住他的胳膊。

  初夏的午后太过悠闲,平日勤勤恳恳的老大夫也在凉阴下打起了盹。灵玉散成淡雾,日光为交叠的十指镀上了暖金色的光晕,男人敞腿倚在床畔,微勾着唇角,笑得有几分蛊惑意味,惹得苏倾河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阴影微移,晏明哲推门而入,低着头怯怯唤了声:“五叔。”

  苏倾河伏在枕上,下意识想抽回手,但又舍不得浪费那稀罕的灵气,见晏闻遐仍旧一副优游不迫的模样,索性厚着脸皮继续给他牵着。

  在海王面前较真,你就输了。

  晏闻遐缓缓抬眸:“出景星宫的规矩是什么?”

  晏明哲低头道:“无令不得外出,离宫则心无旁骛,不贪口腹声色之欲。”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晏闻遐道,“待琨瑜会后再领罚吧。”

  等琨瑜会结束再罚?那她岂不是逃不过了?

  苏倾河顶着薄被转过半圈,小声求情:“世君大人,我已经遭了报应了,能不能不罚啊?”

  小姑娘一双乌溜溜的瞳仁,贝齿咬着下唇,单衣有些凌乱,白皙的颈子下胸脯起起伏伏,纤手落在他的掌心,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想起被骤雨淋了一身的墙头麻雀。

  晏闻遐视线凝了片刻,黑眸微眯,松开手,轻飘飘道:“再说。”

  苏倾河揉了揉鼻子,唇角挂起了一丝嗔恼。

  她不知道,世君出口即为道盟意志,这个“再说”已莫大的宽限了。

  晏闻遐又问:“冥火剑谱练得如何了?”

  晏明哲犹豫了一下,道:“第六式还不太熟。”

  苏倾河立刻支棱起来:“我不是早就给你分析过了吗?你那个起势太慢——”这番动作牵着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晏闻遐迅速把她按回被子里,对晏明哲道:“且不急钻研,观千剑而后识器,趁着琨瑜会开阔些眼界,也多和你娘走动走动。”

  “是。”

  晏明哲退下后,苏倾河八卦道:“晏企之,你怎么把姜三小姐弄丢了?”

  晏闻遐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端过桌边满满当当的药碗:“喝了。”

  苏倾河别过脸,嘟喃道:“我不想喝。”

  晏闻遐眉楞一抖:“这是你想不想的事?”

  “那喝一半成吗?”

  “无妨,明日补上便是。”

  “或者——”苏倾河转了转眼珠,“你喂我就喝。”

  晏闻遐顿了下,转而平静笑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

  话本上都是美男腻腻歪歪地喂药,到她这里就成了美男摆着臭脸逼喝药。

  苏倾河心里骂了他无数遍,强词夺理道:“可是药都冷了,姜三小姐说要趁热喝的。”

  晏闻遐凤眸微眯,抬臂至她跟前:“你再试试?”

  苏倾河一侧柳眉微微挑起,接过药碗——诶,居然是温热的?

  直到看清晏闻遐掌心火光,她这才恍然大悟。

  纯阳之体也太实用了!

  黄鹂啭过蔷薇,微风送来清润的香气。

  英勇就义般喝完药,苏倾河匆忙把薄荷糕塞进嘴里,听到公主大人淡声道:“传音镜拿来。”

  她面上一喜,在储物袋里刨了半晌,用袖子擦了一圈镜面方递去:“你终于想起来加我了!”

  晏闻遐不置可否,自下而上随意扫过,轻啧道:“这甲位留着给谁呢?”话毕便毫不客气烙上了契印。

  凤凰纹样在古铜镜框顶端分外突出,苏倾河一句“留给未来夫君”滑到嗓子眼,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阴阳互斥,他俩没可能的。

  她取回传音镜,将药粉包、暗器并一些不知用途的物件一字排开,道:“这些都是我在神庙底下随手顺来的,你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随手顺来”能弄得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晏闻遐心下暗哂,将杂货一并卷入袖中,从玉戒里取出空白卷轴,道:“下一件神器有反应了。”

  苏倾河眸光一灭。

  她果然是工具人!

  神光如涟漪荡开,金色的字影逐一浮现:“隔雾看花,隔水望月……子夜对镜,可鉴前生罔象。”

  “水属子夜镜。”晏闻遐起身收起卷轴,见小姑娘团着被子背过身去,一副送客架势,眉心暗攒:怎的又恼了?

  “苏请客,”他单手撑着床柱,无奈道,“你想要的轻剑,琨瑜会上可留意着些。”

  小手从被底探出,将纱帘倏地扯下,算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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