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身残志坚(下)09-24_诈尸后我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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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身残志坚(下)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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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声影楼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大片建筑的统称,酒楼、客栈、赌坊、商铺,五脏俱全,应有尽有。

  顾曲替二人掀起发白的棉门帘,只见云雾缭绕中,墙上地上满是灰黄的油渍,耍大刀的壮汉赤|裸着上身,打铁的工匠挥汗如雨,到处是烟火和泥土的味道,喧闹鲜活的红尘气息扑面而来。

  京城里娇生惯养的小郡主何尝来过这种地方,苏倾河缩在晏闻遐怀里,一面拿袖子遮着脸,一面又捺不住好奇心,时不时拉下一角往外觑。

  晏闻遐足步轻移,驾轻就熟般落在十六号铺子前。

  午风吹动松影,石青色绣云门帘上流光轻拂。别看这门栏低调,里头却是一个十进的大宅院,正是天下第一布料庄子“绫绣坊”所在。

  打起门帘,往里走两进,便见一个花信年华的女子立在楠木长桌边,乌鬓丹唇,梳妇人髻,身着白罗花鸟裙,外罩湖蓝色对襟直领披风,和晏明哲有六分像。

  素手擎玉尺,桃花色的指甲划过松绿的软烟罗:“小叔今儿可算是得闲了?”

  白一羽,玉京虚尊,清霜堂堂主,晏闻誉的发妻,晏明哲的生母。

  晏闻遐放下苏倾河,道:“闲不得,我找白七有要事相商。”

  白一羽量好尺寸,从匣里取出铰刀,抬眸扫过二人:“也罢,后日琨瑜会别翘了我就成。”

  苏倾河细眉微提。

  晏老五他二嫂好像在故意无视她?

  思量间,晏闻遐已幻化出一根拐杖递至她手中,而后摘下右手四指的墨玉戒指系在她荷包上:“清霜堂重仪容,既然来了,在此地挑两身像样的成衣便可,莫管旁的闲事。”

  “你付钱?”

  “我至于跟你计较两条裙子?”

  他环顾四周,又从架上拿了一顶幕篱扣在了小姑娘头上。

  “闷死了!”苏倾河作势就要摘。

  晏闻遐眸色微沉:“你敢?”

  ……不敢动不敢动。

  一番威逼利诱下来,男人的心情可算舒畅了不少:省得招人惦记。

  苏倾河嘟哝了一句“莫名其妙”,转身便扎到衣服堆里,一瘸一拐挑拣起来。

  晏闻遐同白一羽交代几句,侧目看某人身残志坚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嗤笑。

  吓也吓了,哄也哄了,总该消停一阵子了。

  才踏出绫袖坊,便听得一声轻灵:“见过前辈。”

  晏闻遐微微拧眉:“好好讲话。”

  白胭从屋顶跃下,笑嘻嘻道:“我可都瞧见了,抱着进来的。”

  “压煞气的戒指都给出去了,怕被人欺负不成?”

  “说我淫者见淫,自个儿在这明来暗去。”

  她也不管晏闻遐脸色越来越黑,边往隔壁赌坊里走边道:“上回为那丫头毁了我一颗蜃珠并一艘大宝船,用一把仙剑勉强抵上了,这回又打算捅个什么娄子?”

  晏闻遐凉凉道:“君怜月的事我还未同你清算。”

  白胭讪笑道:“谁能想到她一个魔女还有本事同神器感应,怕是那心境应上了凄凉筝,也算是古今独一人了。”

  晏闻遐扯了扯嘴角,撑臂翻进隐间,拿出晶片掷在她怀中:“这东西你可见过?”

  白胭拈着透明的晶片,惊诧道:“傅昀那反贼还活着?那他得恨透了你吧?”

  她啧啧称奇了半晌,直到晏闻遐一盏茶饮罢才道:“估摸是濠梁城的傀丝,我只在孟澶那老不死的身边见过一遭,想不到这些年竟改良了不少。”

  晏闻遐将面具推上头顶,问:“有何效用?”

  “我不知他已做到哪个地步。”白胭震碎晶片,“左右不过夺气血,控身魂。”

  红丝在桌上来回扭曲,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蚯蚓,拼命寻找着宿主,诡异至极。

  晏闻遐凝眸盯了片刻,突然撤去威压,伸手按住了红丝。

  说时迟那时快,红丝猛地扎进他的手背,逆着血流方向暴起一条鲜红的筋线,直直往心脉里刺。紧接着,右手竟不受控制地去拔剑,邪气碰上凶剑,方圆五里都震了几震,周遭的气温也升高了好几度。

  晏闻遐眉峰冷冽,果断抬起另一只手截住剑首,迅速点了半只胳膊的麻穴,将红丝生生逼了出来,带出汩汩暗红发黑的血泉。

  白胭不住嘶声:“你这些年真是对自己愈发狠绝了。”

  晏闻遐抬手灭去红丝,连咳数声,沙着嗓子便要走:“子夜镜有消息了再与我传音。”

  白胭按着他坐下,蹙眉盯着他睫上重新凝结的冰晶,道:“这寒毒非比寻常,道魔之战在即,要么尽早寻来解药,要么你就去羲凰陵闭关四十九日,换一遭血回来。”

  晏闻遐阖目轻叹:“二哥未出关,我走不开。”

  “我才不信,你是怕那丫头承不住涅槃刺吧?”白胭鄙夷,“连神子也敢带在身边,也不怕来日那丫头进了神格,直接一招结果了你。”

  晏闻遐嗤道:“她若有那能耐,我倒省心。”

  “本就时日无多,还非要留个祸患。”白胭在他身侧坐下,单腿一跷,以手支颐问,“喂,预知天命可不是什么好事,永朔元年那句天谶,你当真要破?”

  晏闻遐淡淡道:“她的天命与我有关。”

  何况流月髓与凄凉筝共鸣之时,苏倾河那双青莲色的眼睛,着实令人在意。

  “成,不过女人消遣消遣也罢,奉劝你可别用情太深。”白胭慢慢悠悠抬起左掌,用轻灵的嗓音冷然笑道,“你我既在万妖山前立下魂契,除非我放弃,否则必要续成这逆命之约,生死离别的时候休怪我无情。”

  她手心,赫然是一枚与涅槃刺相近的血色印记。

  苏倾河挑完了衣裙,毫不理会顾曲的阻拦,又在附近瞎晃悠起来。

  贩夫走卒、游侠异人、刺客影卫……这么大一方势力,绝不是短短百年间能聚起来的。离渊晏氏被人编排觊觎天下已久,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人来人往像海潮一样涌动不息,杂乱无章间,一对圆滚滚的肚皮分外突出。

  苏倾河眼前一亮,掀起幕篱道:“百事通!”

  对面,白适还未应答,一旁白通已拉着他道:“哥,是贵客!”

  白适扶了扶眼镜,心想:贵客个鬼,分明是灾星,“那位”为她彻查了青洲府,如今小动作可是愈发不好做了。

  苏倾河杵着拐杖上前,挤出一个讨人欢喜的甜笑:“邪祟都除尽了,你们那儿是不是太平多了?”

  笑容再甜,也盖不过伤心事,白通圆润的脸渐渐瘪了下来:“太平是太平,但贵客你有所不知啊,那位可是直接派了顾统领——”

  白适咳嗽一声打断,示意他往苏倾河身后看。白通一抬头,黄豆粒般的眼睛差点掉出来——那在不远处不动声色跟着的,可不正是顾统领本人?

  他结巴道:“哥,神医来声影楼也没让顾统领跟着啊,那位是不是对她……”

  白适狠狠拧了这傻子一把:“闭嘴!”

  在“那位”的忠实拥趸眼皮底下编排“那位”,死一百遍都不够。

  “话说,”苏倾河也不想继续翻旧账,歪头问,“你们既然号称无所不晓,那知道怎么治寒毒吗?”

  天色向晚,赌坊里宾客渐渐多了起来,掷骨牌、摇骰子的声音中,时不时传来狂喜或狂悲的呼号。

  晏闻遐拉下面具,和白胭从隐间出来,见顾曲立在廊上,眉棱抖了抖:“她人呢?”

  顾曲默默望向楼下。

  喧嚣满耳,高朋满座,大堂正中间,小姑娘早已摘了幕篱,一手撑着桌沿指点江山,一手捏着象牙制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拍:“甲午方向走三步,阵眼绝对是这个!”

  纯白的棋子落在阵法中,瞬间碎成了渣渣,围观人群一阵唏嘘。

  苏倾河黑眸一瞪,小手探入漆盒,却只摸到一团空气——啊,棋子又用完了。

  身侧,白通痛惜道:“苏姑娘,又赔了啊!”

  苏倾河捏了捏和棋盒一样空荡荡的荷包,又瞅了瞅供桌上被众星拱月般供着的盒子,在玉兰镀金镯和墨玉戒指间果断选择了后者,扯下戒指丢给身后的侍女,破釜沉舟道:“再来!”

  “侍女”递来一枚棋子,莹润饱满,触感滑腻,和之前那些粗糙的次品完全不同。

  阴影覆下,微凉低哑的嗓音贴着耳畔传来:“好玩吗?”

  白通看到正主,吓得连掉几斤肉,被白适连拖带拽迅速拉出了赌坊。

  大堂陡然安静下来,只有不识庐山面目的侍女大胆问:“姑娘可还要继续押注?”

  身后平静的火气刺激得苏倾河从脚底板到头发丝都在发麻,她却还是弱弱点了下小脑袋。

  晏闻遐捏着被她无情丢弃的墨玉戒指,怒极反笑:“什么东西这么想要?”

  苏倾河又看了一眼远处那神秘的盒子,小声道:“反正破了阵就能回本了,还白送个赠品。”

  晏闻遐冷着脸。还未开口,身侧忽飘来一声轻灵的笑。

  敏感的小郡主瞬间顿住:他身边怎么总是绕着各种姑娘?!

  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欸,那不是清霜堂的七小姐白胭吗?”

  ……喜欢穿白裙子的也就算了,连名字里带“白”的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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