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童谣_权臣掌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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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童谣

  费了一番功夫,躲过巡视的人马,两人摸到了凤阁。

  与别处的灯火通明不一样,这里漆黑一片,冷如冰窟。

  这才是北桑该有的温度。

  “爷?”

  容不下低声询问了一句。

  容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看着冷清清的宫殿,容昱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里就是他母亲从出生到逃离的地方。

  容昱禁不住会想,如果当年没有那所谓的逃离,母亲如今会怎样?

  是不是也会成亲生子,生下的孩子又会是什么模样?

  轻笑,摇头。

  容昱收回思绪后,与容不下纵身一跃,翻过了凤阁的围墙。

  入眼处,是一片空旷的荒芜。

  雪很厚,厚得没入了小腿,前院没有一点生机。

  容昱是无法想象这里曾经的欢乐与温馨了。

  既然是母亲要逃离的地方,又有多少温情可言?

  皇家?

  呵呵,最不需要的就是温情。

  朝里走,雪地里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

  宫殿不大,可即使是现在,也能瞧出它曾经的精致。

  没有金碧辉煌的柱墙,入眼是无数的蜘蛛网,一个重一个,狰狞中带着诡异。

  空气中还有粉尘的味道。

  脚下凌乱,不难看出,主人走后,这里经历了怎样的肆虐。

  暮色中,容不下一直小心翼翼地瞅着主子,生怕主子情绪浮动影响了这次行动。

  不是主子的情绪不重要,而是主子只有控制好了情绪,才能做更重要的事。

  好在容昱没有放任自己,环视了一眼,摸清自己所处的方位后,甚至还朝后退了半步。

  容不下神色一凛。

  右手悄悄握在了腰间。

  容昱深吸一口气,嘴里念念有词。

  随着空气中的呢喃,他迈出了左脚。

  嘴里的呢喃速度加快,脚下的步子也提了速,那带着些许规则的步子,有规律地朝里走着。

  容不下小心且谨慎地跟在容昱身后。

  这首童谣,他听主子念叨过几次。

  每次都是在主子心情最烦躁的时候。

  虽然没有一次听真切了,听懂了,可这不影响他对这首童谣的认知。

  据说,这是夫人还在的时候,教给主子的,是北桑常见的童谣。

  两人很快就到了凤阁最里面的寝宫。

  容昱脚步顿了顿。

  皱眉,似乎是想了想,然后,嘴里的童谣再次继续。

  只是,这次容昱移动的速度很快,没有一点停顿和犹豫。

  最初的时候,容不下只是随意地跟着容昱,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行进得越来越困难,原本还能跟在主子身边,可不知怎么回事,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点。

  容不下心里大惊,想要靠过去,却发现,无论他用什么办法,他都无法近容昱的身!

  这是什么鬼!

  容不下心里大骇。

  两人明明一起进的凤阁,一起从前院走进来,一起踏进了最后的寝宫,而主子,明明就在自己身边,为何与主子的距离在拉大?

  这种拉大,是肉眼分辨不出的。

  作为习武之人,容不下认为自己五感敏锐,可他也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与主子之间距离的异常。当他后知后觉,想要靠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他都无法近身。

  容不下从未遇到过如此玄学的事情,想要张嘴询问,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听不到主子的呢喃了!

  怎么会这样!

  容不下惊恐地看向容昱。

  主子的嘴还在一张一翕,说明主子还在念叨那首童谣,可为何……

  他什么都听不到?

  对了!

  容不下猛地回神。

  从主子一开始念叨童谣,走那诡异的步子时开始,他似乎就与主子“渐行渐远”了。

  是因为这样吗?

  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身后。

  容不下琢磨着,他现在回去从头再来,还来得及吗?

  可是,主子移动的身法,他好像没记住多少。

  烦躁地抓头。

  容昱似乎察觉到了容不下的情绪,侧目,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儿,并示意他暂时留在原地。

  容不下稍作犹豫,终于停在了原地。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左右各走了几步后,原地消失了!

  消失了!

  容不下心里一句脏话,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而此时的容昱并不轻松。

  每走一步,身上就沉重一分。

  刚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每次抬脚,都要耗费容昱几乎全部的力气。

  童谣才过半!

  后面要如何,容昱心里没有一点数。

  机会只此一次。

  来的时候他心里就清楚,这一趟不容易。

  嘴角噙着笑,容昱黝黑的眼底碎裂出一抹星光,璀璨生辉。

  抬脚,嘴里的呢喃缓缓从嘴角溢出。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眼中已经原地消失。

  在容昱的视线里,周围的精致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站在凤阁的寝宫中,唯一不同的是,前面那堵墙不见了。

  当然,并不是真的不在了,而是阵法的缘故。

  容昱没接触这些,解释不清楚。

  只知道,这种看似玄学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直到念叨童谣的最后一句,站在一堵黑压压的墙前,容昱才微微松了口气。

  两腿有些力不从心,那是用力过度的表现。

  从习武开始,容昱就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了。

  就是刚开始,学扎马步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脱力过。

  嘴角噙着笑。

  若是筱筱知道了,估计又要调侃几句。

  不行,回去得练体力!

  被这么一刺激,容昱居然还给自己立了一个训练计划!

  站在墙面前,容昱吐出一口浊气。

  并不是放松,而是……

  抬手,嘴里念叨出了最后一句童谣。

  随着嘴里吐出的那最后七个字,容昱的手指在墙面上有规律地按下。

  声音停止,动作停止。

  “滴答!”

  像是水珠落地的声音。

  这声水滴声过后,一串齿轮运转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暮色里异常明显。

  容昱明显地吞咽了一下。

  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

  齿轮的声音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墙体微微震动。

  容昱明显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眼底的光亮浓郁了几分。

  墙体发生了变化,一部分凸出,一部分内凹,很快,一个巴掌大的洞口在容昱眼前浮现。

  饶是容昱见惯了大场面,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捻了捻手指,容昱伸出了手。

  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没有打开,直接拿在了手里。

  “爷!”

  几乎就在容昱拿到木盒的同一时间,容不下终于能发声了。

  发觉身上的禁锢没有了之后,容不下迅速赶到容昱身边。

  容昱随手把木盒递给了容不下。

  容不下心里紧张,手忙脚乱地收好。

  “你先回去,我去别处转转。”

  “爷!”

  “放心,我不会打草惊蛇。”

  就只是单纯地转转。

  容不下知道主子决定的事是不会变的,再加上身上的东西至关重要,不再多话,与主子兵分两路,自己先回了大本营。

  这边,容昱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朝皇帝寝宫摸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只是觉得吧,来都来了,自然要到处看看。

  此时的北桑皇帝,不知在何处宠幸哪位妃子。

  自己的寝宫虽然空无一人,可灯火通明。

  容昱只在外面大致看了一眼,就发现不下于十个暗卫。

  不要小看了这个数目。

  这些都只是在皇上寝宫外面守护的暗卫,还不算皇上带在身边的暗卫,以及跟在身后的护卫。

  所以,容昱心里的想法和容不下一样。

  北桑的这个皇帝,究竟是有多怕死?

  寻了个最佳时机,容昱潜伏进了北桑皇帝的寝宫。

  很空旷。

  这是容昱的第一感官。

  整个寝宫没有多余的装饰和物品。

  倒不是说这个北桑皇帝有多节俭,而是因为东西太多,越容易藏人。

  现在这样就刚好。

  不管站在寝宫哪个方位,都能将寝宫的一切一目了然。

  冷冷清清,带着某种肃杀的意味。

  正如北桑皇帝的性子那般。

  北桑皇帝的小心翼翼,倒给容昱提供了不少便利。

  没有任何阻拦,容昱到了宫殿最里处。

  容昱对北桑皇宫的了解,都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

  容夫人对皇宫里每一处宫殿的描述,容昱能倒背如流。

  最初的时候,他以为这是因为母亲对这里的怀念。

  后来岁数大了,容昱才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所以,他顺利地站在了北桑皇帝寝宫的暗室门口。

  不是书架。

  不是花架。

  也不是哪副字画跟前。

  而是……

  龙床。

  顺着小时候母亲念叨的那几句话的记忆,容昱在龙床边上摸索了两下,按下一处凸起。

  龙床一分为二。

  入目,没有金光闪闪的珍宝,也没有价值连城的珍品,只有一副年代久远的画。

  只一眼,容昱的眸子猛地一缩!

  ……

  与此同时,河尖庄与北桑的交界处。

  冬雪皑皑,河尖庄到中馆的路,终于还是封路了。

  正规的商队已经停运了,小本生意的商人们自发组织的商队还在继续。

  要养家糊口就要铤而走险。

  富贵险中求的,不仅仅是权贵。

  商人一样不容易。

  一个歪歪斜斜的商队,艰难地穿梭在风雪中。

  这不是正常的官道,之所以选择这条路是因为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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