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儿女情长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容相怎么说也是朝中大臣，到了四弟的地儿，四弟尽地主之谊不也是应该吗？”
“别！”四皇子十分抗拒地摆手，说道：“容相是朝中大臣，又不是我的大臣，更不是朋友，这种会面还是算了，我又不需要拉拢容相。容相是父皇的臣子，他尽心帮父皇办事就行了，我和他没一点关系。再说，我外祖只是江南富商，和朝堂没一点关系，地主之谊什么的，还轮不到我外祖家。”
“四弟似乎很怕与容相扯上关系。”
四皇子仿佛没听懂沈砚的暗示，撇嘴道：“二哥也知道我脑子简单，不适合太复杂的事。我没什么追求，只期望日后能仗着身份混吃等死，一辈子不愁吃穿，做个闲散的人。”
沈砚对四皇子的话不置可否。
口是心非的话，听听而已，就当听了个笑话。
两人分手后，沈砚径直到了贤妃的寝宫。
母子谈话而已，正常操作，宫里没人觉得不妥。
只是，坐在桌边的沈砚，脸色并不好看。
贤妃保养的很好，她本就比老皇帝小七八岁，多年的养尊处优，从小优渥环境下的日积月累，使得她的底子非常好，与沈砚坐在一起，任谁看都会说这是一对兄妹。
比起沈砚的烦躁，贤妃显然就要闲情逸致得多。
摆弄着手里的几只花，贤妃一朵朵放进盆景里，期间改动了几次。
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管做着什么，光是看看就让人赏心悦目。
沈砚张了几次嘴，最后都怏怏地闭上了。
直到贤妃满意地做好了一盆盆景，让身边的宫女端出去放在一起，沈砚才直了直身子。
贤妃净了手，又接过宫女递来的面巾仔细擦了擦，才抬头看了儿子一眼。
如果是旁人这般怠慢自己，沈砚早就发怒了，可对方是自己的母妃，他不得不压住心里的火气。
“这就沉不住气了？”
幽幽的声音传来，沈砚的脸上有转瞬即逝的孩子气，“母妃，不是儿臣忍不下去了，实在是……”
他们欺人太甚。
“就你这样的性子，将来如何继承大业？”
“母妃！”
贤妃迎上沈砚委屈的目光，“这些年我们的隐忍是为了什么？当初，本宫为何进宫？”
为何？
自然是为了那个位置！
只可惜，贤妃在岁数上不占优势，否则的话，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还有皇后什么事？
当年要除掉大皇子，不就是希望能给自己的儿子腾位置吗？
那个时候，皇后都要临盆了，可她还没入宫，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皇后生下长子。
当然，要除去皇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很多种方法，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那是最直接，最省事，也一举多得的方法。
只可惜，那个贱人运气好，临到死了，还下了个蛋！
现在看看，当初的一切设计，反倒成了大皇子的助力！
皇上对那个贱人的愧疚，反而让那个野种得了便宜。
说不生气，不后悔是假的。
可贤妃认为，已经发生的事既然无法阻止，那就只能改变。
这些年的隐忍，也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如果现在就发生一些血腥的事，他们也不是没有实力争一争。
当然，能和平解决那是最好。
只不过，现在看看……
呵呵，是不可能了。
沈砚不语，嘴里不说，可心里是不服的。
贤妃又道：“你外祖这些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以为我们是在干嘛？这不是儿戏，你应该明白，成了能得到多少，败了会失去什么？我们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小心，就是希望最后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你父皇是对大殿下青睐有加，甚至连后路都给他准备好了，可只要那诏书一天没公告天下，你就还有机会。”
就是立了太子又如何？
贤妃根本就没把沈君玺放在眼里。
君玺？
帝王的玉玺？
以为取这个名字，那位置就十拿九稳了？
“等着吧，过几日就有你想要的消息。”
沈砚眸子一亮。
有些事，贤妃并没有告诉他，也不让他参与，不是防着他，而是在保护他。
将来，万一真有那么一天，所有的后果都由她来承担。
沈砚哽咽了一下。
只有在母妃和外祖面前，他才会有这样的情绪。
“好了，没什么事你先回去，馨儿肚子大了，让嬷嬷仔细些，过几日，本宫送两个人过去。”
嘱咐好了儿子，贤妃这才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厨房的参汤熬好了吗？”
“回娘娘，火候差不多了，是现在送过去吗？”
贤妃起身，“本宫亲自送过去。”
嬷嬷忙不迭地准备好。
贤妃亲手提着食盒，站在了御书房外。
……
可惜，沈砚并没有等来贤妃的好消息。
最后几批铁矿出事了！
虽然响马是正常操作，可这频率是不是大了点？
还是说，河尖庄和中馆之间响马已经穷凶恶极到这个地步了？
看着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沈砚的脸色很难看。
“主子，或许是巧合，锦城的东西都送过去了，就是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沈砚心里憋屈。
那几处铁矿已经处理好了，等开春后，他自然会准备其他东西，可不管多少，这几批铁矿都值不少银子。
“主子，何一浩那边，想要一张谢柔锦的画像。”
“谢柔锦？要她的做什么？”沈砚不以为意。
“主子，对方说是以防万一。”
“麻烦。”虽然烦躁，可沈砚还是下了指令。
虽然这几批铁矿出了事儿，可不影响沈砚与北桑的合作。
重新做了部署，沈砚只等着北桑那边尽快付款，这笔银子对他有很大的用处。
烦躁地回到卧房，杜馨正在嬷嬷的指导下缝制着小孩的衣物。
这些东西虽然有专人准备，可杜馨到底是要做母亲了，母爱泛滥的时候，还是想想亲手给孩子做点什么。
听到声响，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
沈砚的眉眼柔和了几分，“身子重了，这些事让下面的人做行了。”
“妾身也是闲得无聊，随便缝两针。”杜馨一边帮沈砚换掉外袍，一边让丫鬟送上了热茶。
见沈砚脸色不虞，杜馨小心问道：“可是前面不顺？”
“都是些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卖力的蠢货！”
“殿下，何必与那些人计较？”杜馨安抚着沈砚，“这些人不行，换了就是。”
沈砚虽然点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换人？
谈何容易？
“今儿怎样，可有不舒服？”沈砚握着杜馨的手，看向她的孕肚。
杜馨一脸娇羞，“儿子很听话，知道娘这几日胃口不好，也没闹腾。”
一说到肚子里的孩子，杜馨就一脸慈爱，抚着肚子的手也轻柔了几分。
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沈砚还是很期待的。
如果，他的儿子是第一个皇孙，或许在父皇心里会有不一样的位置。
看了一眼天色，沈砚起身，“你早点歇息，身边多留几个照顾的人，我今晚歇在书房。”
杜馨想说两句，却终是送沈砚出了门。
屋内，嬷嬷不赞同地看着杜馨。
“我、我就是不愿意。”
知道嬷嬷要说什么，杜馨先开口了。
“小姐，您如今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皇子府正儿八经的皇妃，您要学着大度。”
“大度？本皇妃为何要大度？”杜馨抬高了音量，对嬷嬷的话很不赞同。
嬷嬷叹气，“小姐，您还有一个月就临盆了，殿下这几个月都睡在书房，侧院那几个也安分了好几个月，您不能让殿下一直睡在书房啊！现在殿下是宠着您，看重您肚子里的孩子，可您不能恃宠而骄，这样，会淡了您与殿下的情分。”
嬷嬷的话，杜馨都懂，可就是做不到。
看着自家小姐倔强的模样，嬷嬷急得跳脚，“小姐，夫人是怎么教您的，您这样……”
杜馨咬着唇不说话。
她当然知道自己娇蛮了。
她嫁进皇子府前，殿下身边已经有了两个通房，只不过她进门前，那两人就被打发了。
她进门半年，殿下有了两个侧妃。
好在殿下对她这个嫡妻敬重，在她没有怀孕前，两个侧妃的避子汤从没一次落下。
殿下去侧妃那里的次数也少，一个月也就一两次，给足了她脸面。
皇子府的后院，她当家做主，那两个贱人就是心里有恨，面上对她的恭敬也不敢少。
自从有了身孕后，她仗着肚子里的孩子，用尽各种手段，把殿下留在了屋里，后来月份大了，殿下也睡在了书房。
那两个贱人恨得磨牙，殿下也没宠幸她们。
她当然知道这是殿下给她的尊敬，也是她娘家给她的底气。
殿下是要做大事的，自然不会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
可殿下血气方刚的年纪，需要女人。
一想到殿下在别人的床上，宠爱其他女人，杜馨整个人都不好了，肚子隐隐作痛，下坠得厉害。
嬷嬷忙将杜馨扶到软榻上躺下，嘴边责备的话也咽了下去。
“小姐，您……”
嬷嬷也拿捏不准自家小姐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做样子堵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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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四皇子十分抗拒地摆手，说道：“容相是朝中大臣，又不是我的大臣，更不是朋友，这种会面还是算了，我又不需要拉拢容相。容相是父皇的臣子，他尽心帮父皇办事就行了，我和他没一点关系。再说，我外祖只是江南富商，和朝堂没一点关系，地主之谊什么的，还轮不到我外祖家。”
“四弟似乎很怕与容相扯上关系。”
四皇子仿佛没听懂沈砚的暗示，撇嘴道：“二哥也知道我脑子简单，不适合太复杂的事。我没什么追求，只期望日后能仗着身份混吃等死，一辈子不愁吃穿，做个闲散的人。”
沈砚对四皇子的话不置可否。
口是心非的话，听听而已，就当听了个笑话。
两人分手后，沈砚径直到了贤妃的寝宫。
母子谈话而已，正常操作，宫里没人觉得不妥。
只是，坐在桌边的沈砚，脸色并不好看。
贤妃保养的很好，她本就比老皇帝小七八岁，多年的养尊处优，从小优渥环境下的日积月累，使得她的底子非常好，与沈砚坐在一起，任谁看都会说这是一对兄妹。
比起沈砚的烦躁，贤妃显然就要闲情逸致得多。
摆弄着手里的几只花，贤妃一朵朵放进盆景里，期间改动了几次。
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管做着什么，光是看看就让人赏心悦目。
沈砚张了几次嘴，最后都怏怏地闭上了。
直到贤妃满意地做好了一盆盆景，让身边的宫女端出去放在一起，沈砚才直了直身子。
贤妃净了手，又接过宫女递来的面巾仔细擦了擦，才抬头看了儿子一眼。
如果是旁人这般怠慢自己，沈砚早就发怒了，可对方是自己的母妃，他不得不压住心里的火气。
“这就沉不住气了？”
幽幽的声音传来，沈砚的脸上有转瞬即逝的孩子气，“母妃，不是儿臣忍不下去了，实在是……”
他们欺人太甚。
“就你这样的性子，将来如何继承大业？”
“母妃！”
贤妃迎上沈砚委屈的目光，“这些年我们的隐忍是为了什么？当初，本宫为何进宫？”
为何？
自然是为了那个位置！
只可惜，贤妃在岁数上不占优势，否则的话，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还有皇后什么事？
当年要除掉大皇子，不就是希望能给自己的儿子腾位置吗？
那个时候，皇后都要临盆了，可她还没入宫，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皇后生下长子。
当然，要除去皇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很多种方法，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那是最直接，最省事，也一举多得的方法。
只可惜，那个贱人运气好，临到死了，还下了个蛋！
现在看看，当初的一切设计，反倒成了大皇子的助力！
皇上对那个贱人的愧疚，反而让那个野种得了便宜。
说不生气，不后悔是假的。
可贤妃认为，已经发生的事既然无法阻止，那就只能改变。
这些年的隐忍，也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如果现在就发生一些血腥的事，他们也不是没有实力争一争。
当然，能和平解决那是最好。
只不过，现在看看……
呵呵，是不可能了。
沈砚不语，嘴里不说，可心里是不服的。
贤妃又道：“你外祖这些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以为我们是在干嘛？这不是儿戏，你应该明白，成了能得到多少，败了会失去什么？我们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小心，就是希望最后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你父皇是对大殿下青睐有加，甚至连后路都给他准备好了，可只要那诏书一天没公告天下，你就还有机会。”
就是立了太子又如何？
贤妃根本就没把沈君玺放在眼里。
君玺？
帝王的玉玺？
以为取这个名字，那位置就十拿九稳了？
“等着吧，过几日就有你想要的消息。”
沈砚眸子一亮。
有些事，贤妃并没有告诉他，也不让他参与，不是防着他，而是在保护他。
将来，万一真有那么一天，所有的后果都由她来承担。
沈砚哽咽了一下。
只有在母妃和外祖面前，他才会有这样的情绪。
“好了，没什么事你先回去，馨儿肚子大了，让嬷嬷仔细些，过几日，本宫送两个人过去。”
嘱咐好了儿子，贤妃这才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厨房的参汤熬好了吗？”
“回娘娘，火候差不多了，是现在送过去吗？”
贤妃起身，“本宫亲自送过去。”
嬷嬷忙不迭地准备好。
贤妃亲手提着食盒，站在了御书房外。
……
可惜，沈砚并没有等来贤妃的好消息。
最后几批铁矿出事了！
虽然响马是正常操作，可这频率是不是大了点？
还是说，河尖庄和中馆之间响马已经穷凶恶极到这个地步了？
看着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沈砚的脸色很难看。
“主子，或许是巧合，锦城的东西都送过去了，就是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沈砚心里憋屈。
那几处铁矿已经处理好了，等开春后，他自然会准备其他东西，可不管多少，这几批铁矿都值不少银子。
“主子，何一浩那边，想要一张谢柔锦的画像。”
“谢柔锦？要她的做什么？”沈砚不以为意。
“主子，对方说是以防万一。”
“麻烦。”虽然烦躁，可沈砚还是下了指令。
虽然这几批铁矿出了事儿，可不影响沈砚与北桑的合作。
重新做了部署，沈砚只等着北桑那边尽快付款，这笔银子对他有很大的用处。
烦躁地回到卧房，杜馨正在嬷嬷的指导下缝制着小孩的衣物。
这些东西虽然有专人准备，可杜馨到底是要做母亲了，母爱泛滥的时候，还是想想亲手给孩子做点什么。
听到声响，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
沈砚的眉眼柔和了几分，“身子重了，这些事让下面的人做行了。”
“妾身也是闲得无聊，随便缝两针。”杜馨一边帮沈砚换掉外袍，一边让丫鬟送上了热茶。
见沈砚脸色不虞，杜馨小心问道：“可是前面不顺？”
“都是些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卖力的蠢货！”
“殿下，何必与那些人计较？”杜馨安抚着沈砚，“这些人不行，换了就是。”
沈砚虽然点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换人？
谈何容易？
“今儿怎样，可有不舒服？”沈砚握着杜馨的手，看向她的孕肚。
杜馨一脸娇羞，“儿子很听话，知道娘这几日胃口不好，也没闹腾。”
一说到肚子里的孩子，杜馨就一脸慈爱，抚着肚子的手也轻柔了几分。
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沈砚还是很期待的。
如果，他的儿子是第一个皇孙，或许在父皇心里会有不一样的位置。
看了一眼天色，沈砚起身，“你早点歇息，身边多留几个照顾的人，我今晚歇在书房。”
杜馨想说两句，却终是送沈砚出了门。
屋内，嬷嬷不赞同地看着杜馨。
“我、我就是不愿意。”
知道嬷嬷要说什么，杜馨先开口了。
“小姐，您如今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皇子府正儿八经的皇妃，您要学着大度。”
“大度？本皇妃为何要大度？”杜馨抬高了音量，对嬷嬷的话很不赞同。
嬷嬷叹气，“小姐，您还有一个月就临盆了，殿下这几个月都睡在书房，侧院那几个也安分了好几个月，您不能让殿下一直睡在书房啊！现在殿下是宠着您，看重您肚子里的孩子，可您不能恃宠而骄，这样，会淡了您与殿下的情分。”
嬷嬷的话，杜馨都懂，可就是做不到。
看着自家小姐倔强的模样，嬷嬷急得跳脚，“小姐，夫人是怎么教您的，您这样……”
杜馨咬着唇不说话。
她当然知道自己娇蛮了。
她嫁进皇子府前，殿下身边已经有了两个通房，只不过她进门前，那两人就被打发了。
她进门半年，殿下有了两个侧妃。
好在殿下对她这个嫡妻敬重，在她没有怀孕前，两个侧妃的避子汤从没一次落下。
殿下去侧妃那里的次数也少，一个月也就一两次，给足了她脸面。
皇子府的后院，她当家做主，那两个贱人就是心里有恨，面上对她的恭敬也不敢少。
自从有了身孕后，她仗着肚子里的孩子，用尽各种手段，把殿下留在了屋里，后来月份大了，殿下也睡在了书房。
那两个贱人恨得磨牙，殿下也没宠幸她们。
她当然知道这是殿下给她的尊敬，也是她娘家给她的底气。
殿下是要做大事的，自然不会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
可殿下血气方刚的年纪，需要女人。
一想到殿下在别人的床上，宠爱其他女人，杜馨整个人都不好了，肚子隐隐作痛，下坠得厉害。
嬷嬷忙将杜馨扶到软榻上躺下，嘴边责备的话也咽了下去。
“小姐，您……”
嬷嬷也拿捏不准自家小姐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做样子堵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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