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空中斗法
天舟之上，大小十个人，虽然男女有别，却是清一色的青城制式道袍，一望而知身份。
青城派是神州宇内、五大门派之一，这身服色很少有人认不出来。
然而眼前这个大汉却显然不认得。非但不认得，还问他们是“哪里来的泼魔”。
就连林琇琼这脾气不好的，此时都生不起气来，刚缓过神来的明元香更是“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咳！”林琇莹微微瞪了她一眼，越众走到前面，躬身施了个礼。
“这位……壮士恕罪！原是我们驾天舟出游，路过此处时恰逢天舟失控，不合撞破了禁制，并非有意为之。还请壮士多多见谅。”
这话说得客气，却很是自矜身份，众弟子听了，心里都赞了一声。
并没有提天舟失控之时，驾驶天舟的是文如锦，也没有提打破禁制的是谢清。
天舟上三位前辈师长，能容得一个孩子胡闹出事，难道还真把罪责都推到弟子头上不成？
至于别人家设下的禁制，无意撞破只是事故，若有意打破，就带了些挑衅的意味。
终究算是自家理亏，何必去结这没必要的仇呢！
然而对面的白甲大汉却不理会，横眉道：“那不成！俺好好的水晶罩，就被你们弄坏了，岂是说两句好话过得去的！”
林琇莹的神情僵了僵，随即恢复了温和的神色，道：“要我们赔偿倒也不妨。请问壮士，贵宝价值多少？”
那大汉听着，却死命摇头，连颈间的黑色丝绦都快摇松开了，口中只道：“不成不成！难道俺是讹你们钱财的？再说俺这宝物价值连城，你们也赔不起！”
“你待怎样？”林琇琼听着胞姐对这妖怪温言礼让，对方竟毫不买账，不禁眉梢便挑了起来，声音冰冷道。
大汉“嘿嘿”一声，拉开山膀摆了个架式道：“我也不要你赔钱，你们便将这劳什子的天舟降下，跟我到庄内，给老祖宗磕三个响头算是赔罪，就——”
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一空，“哇呀”大叫声中，竟从半空直直地跌落下去。
林琇琼冷冷哼了一声，道：“妖物！”
两位林院长在山中素来受人敬重，就算现在撤了院长之职，余威尚在，弟子们见了没有不规规矩矩的，何曾见过这么大剌剌的态度？
而且这大汉还不是人，左不过是个修炼有些小成的妖怪。
人心总是排外的，尤其是没什么见识的凡人，对于修家尚可以接受，但总会视妖怪为洪水猛兽。
只是这妖怪光天化日之下摆下八百里禁制，还公然上来质问“捣乱”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这个念头在众人脑中转了转，还没得到答案，远方又是一道金色光芒拔地而起！
那光芒来得甚是灵动，拐了几拐，便将堪堪摔到地上的大汉托住了。
一道金光、一道乌烟，一同回到了半空，停在天舟之前，挡住去路。
众人眼光都不弱，看出那金光中的妖气逼人，比之先前的大汉胜了不知多少，看来是撑腰的到了。
林琇琼不禁轻笑了一声。
“要动手了？”
果然那大汉一现身就指着天舟叫道：“老祖爷爷，就是这些泼魔，撞坏了咱家的宝贝水晶罩，还动手欺负孙孙儿！老祖爷爷可要给孙孙儿做主！”
明知道师长在侧，明元香还是忍不住“噗”的一声喷笑。
“这妖怪是从没出过门，还是看戏文看多了？这么尴尬的词儿，亏他说得流畅！”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低，那大汉听了，更是连连在自己的乌烟云驾上跺脚。
“老祖爷爷，你看他们！”
也不怪明元香嘲笑，这般的语气动作，要是放到她这种年轻女孩子身上，自有一番娇嗔可爱，可是由一个腰围五尺的大汉做出来，实在是令人眼睛耳朵都有些刺痛。
林琇莹暗中叹了口气。
对方虽然是妖，但看这个排场，想必有些倚仗，不可以等闲视之。
而自己这一边，胞妹的脾气自己是知道的，谢清也指望不上，只能还是自己出面，周旋一二。
但她还没开口，那金色的光芒里头先传出一个尖厉的声音。
“孙孙儿退后，待老祖我给这帮小子一个教训！”
话音未完，一道晶莹透明的水柱猛然间从金光中喷了出来！
林琇莹和林琇琼同时目光一闪，并肩而立，再度撑起禁制风墙，护住所有弟子。
然而这水柱，并不是朝向人去的。
“通”的一声响，竟是一转弯打在了天舟腹侧，天舟剧烈地一震。
林氏姐妹的心头也猛地一震。
这老妖怪，是想毁了天舟？
林琇琼眉梢高高挑起，也不跟胞姐打招呼，闪身冲出了禁制之外。
她伸手便召出了自己的剑。
剑名“镜花”，正是出自天罗门的三阶中品宝剑。
人人皆知天罗门的三阶上品是顶级神剑，但三个甲子、三次试剑大会以来，出世的神剑屈指可数。
单以出身天罗门的宝剑算来，林琇琼这把“镜花”，足以排进前十之位。
一剑出！
没有凌厉剑气，没有呼啸风声，好像什么也没有。
林琇琼就只是提起剑来，朝前一刺。
“连个水花都刺不破！”对面的白甲大汉大笑道。
他开始还吓得躲了一下，连脖子都缩了缩，及见这一剑毫无威势，便又得意起来，哈哈笑个不停。
蓦地，就像被谁掐住了一般，笑声从中折断。那大汉这次连叫都没叫，又从半空中倒摔了下去。
林琇琼“什么都没有”的一剑，打散了他的云驾。
而且还不是一剑，是两剑。
林琇琼那一刺之下，只有寥寥几人看出，是一强一弱两道剑气，分袭两名妖怪。
金光中的妖怪并没有动，但奔向船舷的第二股水柱，生生在空中转回了头，“砰”地与剑气撞了个正着。
漫天水珠化作蒙蒙细雨，在阳光下竟反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金色的光芒中传来咯咯的尖笑声。
“小姑娘还不赖！”
与此同时，又一股更为粗壮的水柱冲起，竟是直直朝着上空射去。
就在众人都抬头的时候，那水柱突然一折，从中分开。分岔的水柱转了个向，像一把钳子夹向天舟中腰。
“哇！好厉害！”
在禁制中观战的众弟子，都忍不住开口赞叹。
眼前这妖怪，修炼的是真水之法，只说这控水的精准和随机应变，确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文如锦情不自禁地走出一步，似乎要看得更真切些，耳中却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
“你过来。”
“啊？”
……
林琇琼知道，眼下能和这老妖怪一战的，只有自己。
林琇莹正撑着风墙，让弟子们不受交战误伤，谢清则还在操纵天舟阵法。
就算天舟眼下停了，也是停在空中，但凡无人看管，还是会掉落的。
背后的两人，没有一个腾得出手来。
她也没想着再跟对方说些什么。
那驾金光的老妖怪，上来就对着天舟猛轰，自己这边要是还放下身段、温言相询，不是让青城派矮了别人一头！
“来！”镜花剑指着船头的方向，林琇琼挑眉喝道。
一声尖厉的笑声中，两边分开的水柱又是一变，一化二、二化四，瞬间变为八道水柱，像一只巨爪一般从空中抓了下来。
天舟似是也察觉到了危机，突然发出“呜”的一声。
众人只觉得这庞然大物猛地一顿，跟着就迅疾地窜了出去！
跟文如锦方才操纵天舟时的情形毫无二致！
林琇琼站稳脚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道青影已掠过她身旁，投向前方的金色光芒。
那金光中顿时传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你怎么——”
“啪”的一声，被天舟甩在身后的四对水柱齐齐相撞，空中腾起的水雾，比之刚才更甚了几分。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的，几乎分不清孰先孰后。
还在观战的弟子们险些摔倒在甲板上，等稳住身形便一个个向文如锦跑去，看样子是把小林院长和那妖怪的交手抛在了脑后。
可见文如锦方才驾驶天舟的事带给他们多大的阴影！
然而这一次，文如锦好整以暇地降下了速度。就像刚开始飞驰时一般，天舟又出人意料地稳稳停了下来。
即便是亲眼所见，众弟子还是忍不住猜想：眼前这个文如锦，别是被谁夺舍了吧？
被猜的这人还一脸兴奋的笑容：“举手之劳，不用太崇拜我！快点去看小林院长和谢院长！”
一群人这才醒悟过来，先跟着林琇莹跑上前，围住了已经有点泄气地放下剑的林琇琼。
“你没事吧？”林琇莹问。
林琇琼没好气地把剑收回去，目光却瞪着船头。
“我能有什么事？”
挡在天舟前方的金色光芒已经消失了。众人还在想，是不是看见天舟飞速撞来，它就暂时避了一避，却立刻发现不对。
船头那里站着个人，一个修长笔直的青色身影。
而他的手中正握着什么，金光煌煌，足有八尺长，手抓着上半截，余下的部分像鞭子一般甩来甩去。
林琇琼是亲眼看着谢清飞身上前，冲着那金光抓了一把的，是以也头一个猜到了真相。
“谢院长既然一只手就能将那妖怪擒下，下回就早点出来！看着我们在前头卖弄粗浅法术，很有趣吗？”
谢清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动了动，似乎想要回答，但神色马上一变。
在半空悬浮的天舟，陡然像失力的巨鸟，迅速地跌落云端！
刚跑上来想说话的文如锦有些发愣：“诶，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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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是神州宇内、五大门派之一，这身服色很少有人认不出来。
然而眼前这个大汉却显然不认得。非但不认得，还问他们是“哪里来的泼魔”。
就连林琇琼这脾气不好的，此时都生不起气来，刚缓过神来的明元香更是“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咳！”林琇莹微微瞪了她一眼，越众走到前面，躬身施了个礼。
“这位……壮士恕罪！原是我们驾天舟出游，路过此处时恰逢天舟失控，不合撞破了禁制，并非有意为之。还请壮士多多见谅。”
这话说得客气，却很是自矜身份，众弟子听了，心里都赞了一声。
并没有提天舟失控之时，驾驶天舟的是文如锦，也没有提打破禁制的是谢清。
天舟上三位前辈师长，能容得一个孩子胡闹出事，难道还真把罪责都推到弟子头上不成？
至于别人家设下的禁制，无意撞破只是事故，若有意打破，就带了些挑衅的意味。
终究算是自家理亏，何必去结这没必要的仇呢！
然而对面的白甲大汉却不理会，横眉道：“那不成！俺好好的水晶罩，就被你们弄坏了，岂是说两句好话过得去的！”
林琇莹的神情僵了僵，随即恢复了温和的神色，道：“要我们赔偿倒也不妨。请问壮士，贵宝价值多少？”
那大汉听着，却死命摇头，连颈间的黑色丝绦都快摇松开了，口中只道：“不成不成！难道俺是讹你们钱财的？再说俺这宝物价值连城，你们也赔不起！”
“你待怎样？”林琇琼听着胞姐对这妖怪温言礼让，对方竟毫不买账，不禁眉梢便挑了起来，声音冰冷道。
大汉“嘿嘿”一声，拉开山膀摆了个架式道：“我也不要你赔钱，你们便将这劳什子的天舟降下，跟我到庄内，给老祖宗磕三个响头算是赔罪，就——”
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一空，“哇呀”大叫声中，竟从半空直直地跌落下去。
林琇琼冷冷哼了一声，道：“妖物！”
两位林院长在山中素来受人敬重，就算现在撤了院长之职，余威尚在，弟子们见了没有不规规矩矩的，何曾见过这么大剌剌的态度？
而且这大汉还不是人，左不过是个修炼有些小成的妖怪。
人心总是排外的，尤其是没什么见识的凡人，对于修家尚可以接受，但总会视妖怪为洪水猛兽。
只是这妖怪光天化日之下摆下八百里禁制，还公然上来质问“捣乱”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这个念头在众人脑中转了转，还没得到答案，远方又是一道金色光芒拔地而起！
那光芒来得甚是灵动，拐了几拐，便将堪堪摔到地上的大汉托住了。
一道金光、一道乌烟，一同回到了半空，停在天舟之前，挡住去路。
众人眼光都不弱，看出那金光中的妖气逼人，比之先前的大汉胜了不知多少，看来是撑腰的到了。
林琇琼不禁轻笑了一声。
“要动手了？”
果然那大汉一现身就指着天舟叫道：“老祖爷爷，就是这些泼魔，撞坏了咱家的宝贝水晶罩，还动手欺负孙孙儿！老祖爷爷可要给孙孙儿做主！”
明知道师长在侧，明元香还是忍不住“噗”的一声喷笑。
“这妖怪是从没出过门，还是看戏文看多了？这么尴尬的词儿，亏他说得流畅！”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低，那大汉听了，更是连连在自己的乌烟云驾上跺脚。
“老祖爷爷，你看他们！”
也不怪明元香嘲笑，这般的语气动作，要是放到她这种年轻女孩子身上，自有一番娇嗔可爱，可是由一个腰围五尺的大汉做出来，实在是令人眼睛耳朵都有些刺痛。
林琇莹暗中叹了口气。
对方虽然是妖，但看这个排场，想必有些倚仗，不可以等闲视之。
而自己这一边，胞妹的脾气自己是知道的，谢清也指望不上，只能还是自己出面，周旋一二。
但她还没开口，那金色的光芒里头先传出一个尖厉的声音。
“孙孙儿退后，待老祖我给这帮小子一个教训！”
话音未完，一道晶莹透明的水柱猛然间从金光中喷了出来！
林琇莹和林琇琼同时目光一闪，并肩而立，再度撑起禁制风墙，护住所有弟子。
然而这水柱，并不是朝向人去的。
“通”的一声响，竟是一转弯打在了天舟腹侧，天舟剧烈地一震。
林氏姐妹的心头也猛地一震。
这老妖怪，是想毁了天舟？
林琇琼眉梢高高挑起，也不跟胞姐打招呼，闪身冲出了禁制之外。
她伸手便召出了自己的剑。
剑名“镜花”，正是出自天罗门的三阶中品宝剑。
人人皆知天罗门的三阶上品是顶级神剑，但三个甲子、三次试剑大会以来，出世的神剑屈指可数。
单以出身天罗门的宝剑算来，林琇琼这把“镜花”，足以排进前十之位。
一剑出！
没有凌厉剑气，没有呼啸风声，好像什么也没有。
林琇琼就只是提起剑来，朝前一刺。
“连个水花都刺不破！”对面的白甲大汉大笑道。
他开始还吓得躲了一下，连脖子都缩了缩，及见这一剑毫无威势，便又得意起来，哈哈笑个不停。
蓦地，就像被谁掐住了一般，笑声从中折断。那大汉这次连叫都没叫，又从半空中倒摔了下去。
林琇琼“什么都没有”的一剑，打散了他的云驾。
而且还不是一剑，是两剑。
林琇琼那一刺之下，只有寥寥几人看出，是一强一弱两道剑气，分袭两名妖怪。
金光中的妖怪并没有动，但奔向船舷的第二股水柱，生生在空中转回了头，“砰”地与剑气撞了个正着。
漫天水珠化作蒙蒙细雨，在阳光下竟反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金色的光芒中传来咯咯的尖笑声。
“小姑娘还不赖！”
与此同时，又一股更为粗壮的水柱冲起，竟是直直朝着上空射去。
就在众人都抬头的时候，那水柱突然一折，从中分开。分岔的水柱转了个向，像一把钳子夹向天舟中腰。
“哇！好厉害！”
在禁制中观战的众弟子，都忍不住开口赞叹。
眼前这妖怪，修炼的是真水之法，只说这控水的精准和随机应变，确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文如锦情不自禁地走出一步，似乎要看得更真切些，耳中却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
“你过来。”
“啊？”
……
林琇琼知道，眼下能和这老妖怪一战的，只有自己。
林琇莹正撑着风墙，让弟子们不受交战误伤，谢清则还在操纵天舟阵法。
就算天舟眼下停了，也是停在空中，但凡无人看管，还是会掉落的。
背后的两人，没有一个腾得出手来。
她也没想着再跟对方说些什么。
那驾金光的老妖怪，上来就对着天舟猛轰，自己这边要是还放下身段、温言相询，不是让青城派矮了别人一头！
“来！”镜花剑指着船头的方向，林琇琼挑眉喝道。
一声尖厉的笑声中，两边分开的水柱又是一变，一化二、二化四，瞬间变为八道水柱，像一只巨爪一般从空中抓了下来。
天舟似是也察觉到了危机，突然发出“呜”的一声。
众人只觉得这庞然大物猛地一顿，跟着就迅疾地窜了出去！
跟文如锦方才操纵天舟时的情形毫无二致！
林琇琼站稳脚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道青影已掠过她身旁，投向前方的金色光芒。
那金光中顿时传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你怎么——”
“啪”的一声，被天舟甩在身后的四对水柱齐齐相撞，空中腾起的水雾，比之刚才更甚了几分。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的，几乎分不清孰先孰后。
还在观战的弟子们险些摔倒在甲板上，等稳住身形便一个个向文如锦跑去，看样子是把小林院长和那妖怪的交手抛在了脑后。
可见文如锦方才驾驶天舟的事带给他们多大的阴影！
然而这一次，文如锦好整以暇地降下了速度。就像刚开始飞驰时一般，天舟又出人意料地稳稳停了下来。
即便是亲眼所见，众弟子还是忍不住猜想：眼前这个文如锦，别是被谁夺舍了吧？
被猜的这人还一脸兴奋的笑容：“举手之劳，不用太崇拜我！快点去看小林院长和谢院长！”
一群人这才醒悟过来，先跟着林琇莹跑上前，围住了已经有点泄气地放下剑的林琇琼。
“你没事吧？”林琇莹问。
林琇琼没好气地把剑收回去，目光却瞪着船头。
“我能有什么事？”
挡在天舟前方的金色光芒已经消失了。众人还在想，是不是看见天舟飞速撞来，它就暂时避了一避，却立刻发现不对。
船头那里站着个人，一个修长笔直的青色身影。
而他的手中正握着什么，金光煌煌，足有八尺长，手抓着上半截，余下的部分像鞭子一般甩来甩去。
林琇琼是亲眼看着谢清飞身上前，冲着那金光抓了一把的，是以也头一个猜到了真相。
“谢院长既然一只手就能将那妖怪擒下，下回就早点出来！看着我们在前头卖弄粗浅法术，很有趣吗？”
谢清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动了动，似乎想要回答，但神色马上一变。
在半空悬浮的天舟，陡然像失力的巨鸟，迅速地跌落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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